第九章 现实很残酷5

“哈哈，没事就好！”我正笑着和柳福隆说话，突然发现柳如瑶的眼神极不对劲，脸色也很难看。

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握草，我猛然意识到刚才说的话出现了大问题。我踏马的怎么能像老朋友一样和柳福隆聊天呢？太踏马没大没小了！而且实际上，我和柳福隆根本不算什么老朋友，大家只是脸熟而已。

麻蛋，我应该叫她爸伯父，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根香烟。

“啊！伯父！”我不得不大幅度地减少脸上的笑容，只保持微笑，然后迅速掏出一根香烟，恭恭敬敬地递上，用异常关心的语气说道，“得了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的！”

柳福隆先是一愣，似乎很不习惯我这么喊他，但他毕竟是老江湖，马上接过烟，哈哈大笑道：“小赵，你的嘴巴什么时候抹了蜜！你这么叫，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时，柳如瑶说道：“爸，让他多叫叫，你很快会习惯的。”

柳福隆笑道：“好好！我喜欢他这么叫！最好叫岳父！”

柳如瑶娇嗔道：“爸，你又开我的玩笑！”

我本想乘机赶紧喊一声岳父，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太油滑了，不利于我的形象。于是我只是呵呵地傻笑了几声。

“坐吧！”柳如瑶母亲指着客厅里的椅子说道，“坐下来聊！”

她说完拎着水果进了厨房。

我看到在宽敞的客厅里除了沙发外外，还摆放着五六张很漂亮的实木椅子，在椅子之间有一张造型优美的根雕茶几，上面摆了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一个果盘。

我很客气地说道：“伯母伯父，你们先请！”

柳如瑶笑道：“阿杰，没事的，坐吧！”

我虽然嘴巴里说着“好好”，但是看见柳福隆没入座，只好站着。

柳如瑶已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了，拿起一片苹果几口吃完，然后拿起茶壶倒了几杯茶。

柳福隆在柳如瑶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见我还站着，便说道：“坐啊！站着干嘛！”

我赶紧在柳如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柳如瑶母亲在厨房忙碌了一阵，然后拿着一壶果汁走出来，对我说道：“小赵啊，我给你榨了点苹果汁，如果不想喝茶，也可以喝果汁。”

我赶紧站起来接过果汁，说道：“谢谢伯母！”

“不客气！坐、坐！”柳如瑶母亲边说便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柳如瑶母亲一坐下，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嗯，这乌龙不错！”

然后她热情地对我说道：“小赵啊，别傻坐着啊！喜欢喝茶就喝茶，喜欢果汁喝果汁，千万别拘谨，就当这里是你家！”

“好的！好的！”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茶不错！”

见我似乎对茶有兴趣，柳福隆和我聊了一会关于茶叶茶具，介绍了如何才能泡好茶的具体步骤。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应付着说一些“对啊！”“没错！就这样！”“是的是的！”之类的话。

柳如瑶见我们在聊，便在一旁玩起了手机。

柳福隆讲了一会儿之后，又指着根雕茶几对我说道：“小赵啊，你知道这个根雕花了我多少银子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柳福隆笑道：“你猜一下嘛！”

我想根雕什么的价格肯定不便宜，便说道：“怎么也得两三千吧！”

“两三千？”柳如瑶母亲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尖叫道，“怎么可能？小赵，我给你八千，像这样的定制的整体树根茶几，你给我买来，剩下的钱归你。”

我一下子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柳如瑶看到了我的窘境，责怪道：“妈，阿杰又不懂根雕，干嘛大惊小怪啊！真是的！”

柳如瑶母亲辩解道：“瑶瑶，这个根雕可是艺术品，花了我和你爸不少的心血。听到别人贬低，我心疼啊！”

“妈，阿杰又不是故意贬低，看你一惊一乍的。真受不了你！我去上厕所了！”柳如瑶说着朝卫生间走去。

柳如瑶母亲看着柳如瑶走进卫生间，然后笑着对我说道：“小赵啊，刚才我确实有点过分！你不会介意吧？”

我赶紧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只是聊聊天嘛！”

我以为接下来大家会聊点轻松的话题，没想到柳如瑶母亲说道：“呵呵，没关系就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我会更加过分！”

什么？她在说什么？还要更加过分？啥意思？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好久没掏耳屎而导致听错了她的话，问道：“伯母，您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明白。”

“我说我会更加过分！因为我要有一些你不喜欢的话要告诉你！”柳如瑶母亲虽然脸上仍旧挂着微笑，但声音冷若冰霜。

我看看柳如瑶母亲，又看看柳福隆，柳福隆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安静地喝着茶。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不是说喝茶吗？难道还给我准备了一些特别节目？哎，不管她怎么过分，我先听听再说。

我微笑着说道：“伯母，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当然要直说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柳如瑶母亲问我，“你老家哪里的？学什么专业的？”

哦，原来是查我老底！哎，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搞得很严重似的！

其实我也不是笨蛋，明白柳如瑶母亲肯定通过柳如瑶或者其他人了解过我，现在问起这些事情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担心她女儿被骗，所以要问一些柳如瑶不好问的问题，比如家里的具体状况，尤其是我有没有兄弟姐妹，家里负担重不重，父母的情况怎么样之类的，如果我家里的情况符合她的预期，估计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二是她就想当着我面把我家里的情况和她家进行对比，然后让我知难而退。

我坦然道：“伯母，我是天阳市人，学市场营销，大专毕业。”

“哦，天阳市啊！”柳如瑶母亲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么说，你不是本地人。”

天阳市人怎么了？！不是本地人很奇怪吗？！我对她的态度很不满，几乎可以说已经处于愤怒状态了！但同时我又感觉自己太敏感了。人家随便这么一说，我就生气，我就难受，这也不好。

我内心翻腾了一下之后，又平静下来，微笑道：“对啊，我不是本地人！”

柳如瑶母亲并没有和我想的一样继续在我的籍贯上做文章，而是问道：“大专毕业已经不错了，为什么要去送外卖呢？送外卖很挣钱吗？”

我说道：“挣不了几个钱，也就是混口饭吃。”

柳如瑶母亲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做不挣钱的工作呢？”

我说道：“伯母，现在工作不好找，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有工作就做。送外卖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多劳多得，挺好！”

“是啊！多劳多得，话是没错！”柳如瑶母亲说道，“但是你刚才也说了，你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我问你，你一月挣多少钱？一年又能挣多少钱？”

这个问题绝对击中了我的最痛处！我立刻陷入了自卑的情绪里！

我像犯了大错似的轻声说道：“好的话一个月有个五六千。但是现在竞争激烈，能弄个四五千已经不错了。”

“呵呵，才四五千啊！”柳如瑶母亲喝了一口茶，以一种平静但是带着强烈优越感的语气说道，“先不说我们家瑶瑶是本科毕业，你的学历和她差一大截，就说说我们的家境吧，我想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房子没个几千万的身家是住不起的。”

柳如瑶母亲见我低头不语，又继续说道：“小伙子，你救了瑶瑶，我和老柳都很感激你。但是我想你和瑶瑶就不要有进一步的关系了吧！毕竟恋爱婚姻这种事情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我想这一点，你不会不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