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雪域茫茫情更深

林三少和蓝颍正呆立神鹰宫大殿,见马若男带雪艳负气而出。蓝颍依然拉着林三少的胳膊,不忍放开。

林三少道:“颍儿可是相信那女魔头所说?”

“少哥哥英才卓然,那碧桃自然钦慕在心,如有机会肯定不放过少哥哥,你说我信还是不信呢?”蓝颍就是想弄明白林三少的心思。

“你知道我本无心就好,等出去了我再给你做解释。”林三少说完,拉着蓝颍就要出去,忽然感到大殿四周的柱子嘎嘎作响,林三少急道:“不好,这大殿设有机关。”说完掺着蓝颍纵步跃到那大殿宝座之处。

“少哥哥,为何不出去,反倒来这里。”蓝颍惊疑地问。

“这里有出去的机关。”林三少说着,在那宝座椅子下扣动机关,只见那椅子弹开,有一暗道,两人快速入内。林三少和蓝颍穿行地道,走了半个时辰,竟然到了出口,那出口就在悬桥下的悬崖上。林三少到悬崖口探头一看,只见深不见底,此时远远见黄清河带着马若男等人已经过桥急行远去。

蓝颍高兴的指着对面道:“这下倒好,他们也逃了出来。”

林三少正要想法上那悬桥,却被蓝颍从身后抱住,内心无限眷恋流露,林三少怔在那里,想起蓝颍在浴缸中出水芙蓉的模样,不觉情从心生,甘甜满口,她转身抱着蓝颍,四唇相对,热烈相吻。此时林三少也不知道自己在碧桃房间被下的药带有浓密的催情成分,但这林三少,天生赤子之心,心无杂念,竟然没有将那药的作用在体内催生,反而成了麻醉药,让他呼呼大睡,让碧桃苦苦等了半夜,无奈地抱着林三少睡着了。此刻蓝颍受修罗女的功力催生,体内寒气已散,但阳气尚有聚集,加上催动护国刀,运了功,体内热气翻腾,爱欲难平,适才有和林三少独处的机会,自己也想着,与其他被别人惦记,还不如自己拥有。

蓝颍抱定心思,将那情爱一吐为快,便放下所有,一心服侍林三少,两人在那悬崖山洞,炽燃情欲,久久不罢,难舍难分。一直温存到深夜,竟然双双睡着在那山洞之中。

第二天天明时分,林三少醒来,见蓝颍头发散乱,衣衫大开,趴在自己身上,便拥她而起,整理她的发丝、衣服,触摸到她胸前肌肤,竟然微微发热,没有丝毫被寒冬浸凉的感觉。林三少见蓝颍有一红肚兜裹体,犹如婴儿所用,不觉失笑。此时蓝颍已醒,桃眼微睁,迷恋地看着林三少在笑。不觉道:“你瞅着人家的内衣发什么笑?”

“你这衣服也好生滑稽,如此大人,怎么用孩童的内衣。”林三少笑道。

“这是韦娘特意为我做的,我儿时体寒,稍遇凉意便腹胀疼痛,一直用这肚兜暖体,习惯了就不忍离弃。”蓝颍说完,在林三少脸上吻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

二人再到洞口,见那悬桥在一丈之上,林三少道:“颍儿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安全上去?”

“这是少哥哥的事,小女子这生都是你的了,看你是扔下这悬崖,还是带我回去。”说完笑着看林三少,目光中显现女子倾心于人的那特有的娇媚。

林三少微微一笑,在蓝颍腰间轻轻一托,使出丐帮独门的翻墙越岭轻功,纵身一跃,身子弹高丈许,一手抓悬桥边缘,一手用力将蓝颍撑上桥,蓝颍并未离手,抓着林三少的胳膊,一拉,二人站立桥上,但见那桥晃动不已。他们纵观这桥连两边陡峰,一峡贯通南北,气势恢宏,桥下深渊万丈,确是黄河之水流过,这江山磅礴,振发人心。

蓝颍随林三少离开神鹰宫属地,到了二牛山,见粮草已经运出,二人下山看到战斗场面,林三少判断,是文君兰亲自出兵,便心里放心不少。二人走了一段路程,雪地刺眼,并未注意周围,忽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人来。

“哈哈,林三少,我以为你死在山上了,没想到你活着出来了,谢天谢地,我的银两还有着落。”来人是巴特洛。

林三少每次见到巴特洛,头都会大一圈,这生跟了一个要账的,自己一直没有兑现。

蓝颍笑道:“杀人王,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有银子得时候你不来拿,银子运走了,你跑来作难。”

“我说蓝颍姑娘,你好生也为我着想一次,黄沙渡一战,我救你们卜寨主没成,至少还掩埋了她的尸体,为你们做了善事,如今黄沙军不是我去的地方,冬季寒冷,也没了雇主,你叫我这杀手如何生存。”巴特洛露出一口黑牙,笑着说。

“你巴特洛每次来的都不是时候,如今黄沙军得了银子,我林三少也没法给你,不若你带我到有银子得地方,我给你弄银子去。”林三少笑着说。

“哈哈,如此也好,我刚好看准了一个地方,金银富贵之乡,二位就辛苦去一趟吧。”巴特洛说完,拱手让路。

林三少见自己随口说说,却被这巴特洛给抓住了话柄,一时尴尬难决。

蓝颍拉拉林三少的胳膊道:“少哥哥,回到黄沙渡,不知要处理多少烦乱事,还不如我们就随着杀人王,走一走,也了解一下事态。”

林三少想了想,如今接近年关,黄沙军也无军情,不如在这外边转悠转悠,或许还有别的收获。于是点头答应蓝颍,带她随了巴特洛向灵州城方向前行。

马若男自从离开二牛山,心中牵挂林三少,回到黄沙渡后,见众人忙碌,自己和雪艳整日无所事事,便内心滋生了太多的胡思乱想。她想林三少和碧桃的事。也想她负气离开,林三少被埋神鹰宫生死不明的事。更想自己的身世蹉跎,这马青、马迁原本是自己的哥哥,随着黄沙军自然有人照料,如果现在挑明这身份,哥哥们对自己又会怎么样。雪艳就在身边,如果他们相认,自己岂不是多余。如若林三少永不回来,自己在黄沙军中一无是处,可谓寄人篱下,不觉忧从心起,辗转难安。这日她趁天晴日光尚好,在桌前写下一首诗歌,表达自己此刻心情。

葬花吟

白雪葱白白玉归,

莲有莲心心藕空,

冰花开在原野上,

化作万千玉砌石,

心黏花脂冰水覆,

难却心头苦相思,

一骑空乘万仞间,

刀影相随乾坤转,

他日再逢郎君笑,

葬做沧海一浪花,

心有不甘泪自干

花有不开他自开。

写完这些,马若男伏案睡着,入梦来,有白雪覆地,她只身原野,见一孩童赤身手持弓箭,凌空射一只苍鹰,那鹰盘旋空中,叫声凄历,马若男心有不忍,便上前对孩童道:“小弟弟为何要射这苍鹰?”

那孩童收弓道:“不射了不射了,刚有兴致,被你这一打搅,寡然无味。”

马若男见他满脸不高兴,便安慰道:“这人间乐趣,也不是凭一时心境,不若我带你到繁华之地游玩如何?”

“好啊好啊!姐姐是何方仙女,竟然能到我这月宫中?”小男孩用大眼睛打量着她。

“这也不是月宫,我也不是仙女,这是塞上,你看前方就是灵州城,哪里又闹市,有好多好玩好吃的。”马若男道。

“哈哎,如此姐姐就带我去吧。”男孩高兴地拉住她的手,生怕她反悔。

马若男便拉着那男孩,来到灵州城,但见车水马龙,人们在置办年货,各色物品摆满街边。

他们东瞅瞅,西瞧瞧,那小男孩忽然看到一笼中有几只鸡扑腾。便上前指着这鸡道:“我找你们半天了,你们竟然跑到这里,快出来跟我走吧。”单见他一伸手,指头所指,那笼子自然打开,一群鸡走了出来,围着小男孩嘎嘎只叫。

马若男感到好笑,如此可爱男孩,竟然以鸡为伴。正在此时,她看到蓝颍和林三少,相携而过,蓝颍打扮艳丽,拉着林三少要东要西,简直是一个欲望贪婪的贵夫。见林三少耐心挑选,二人好不开心。

马若男想走上前去,忽然见那小男孩骑着一只公鸡,“架架……”喊叫,这叫声引起了林三少的注意,他带蓝颍走过来,马若男正要和他们招呼一声,却见林三少并未看到自己,而是对那男孩道:“你赶着这公鸡上街,就不怕他们把你带丢了?”

小男孩道:“它们不会飞,怎么就能把我丢了,我丢了它们还差不多。”

林三少一笑,指头在那公鸡冠上一摸。那公鸡便箭一般飞了起来,带着男孩远去了。马若男着急,追到林三少眼前。“你好坏,这样一个孩子,被你弄着飞了,摔坏了怎么办?”

林三少笑着道:“他本是仙间人,来此人间,看着幼小,但他的年龄恐怕至少在千岁之上。”

马若男惊讶地问:“这仙间和人间时空差别如此之大?”

林三少笑着说:“人间百年,只是仙间眨眼之间,你我此刻说话,再活几十岁再说话,对这仙间来说,几乎是一句连着的话。”

“啊”,马若男听糊涂了,这时蓝颍转眼笑道:“若男姐姐不是丢下我们跑走了么,如今又来这闹市做甚,如今我们住在灵州城的上阳胡同,你闲来无事可以找我来玩。”说完拉着林三少走了。

马若男若有所失,怔怔地看着他们,仿佛时如隔世,他们已经陌生多年,不觉内心感到凄凉,那泪水就掩不住的流了下来。

马若男在梦中抽泣,雪艳带文君兰走了进来。

文君兰轻抚马若男的背,见桌上她书写的诗歌,情意尤浓,感到这用情之深。

马若男将自己哭醒,见雪艳和文君兰簇拥身边,不觉因做梦失态感到尴尬。

“让文军师见笑了,适才扶于案前竟然睡着了。”马若男羞赧地说。

文君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为白天,若男做梦,也是这忧虑过度所致。”

雪艳笑着道:“若男姐姐只怕是惦记我哥哥林三少了。”

文君兰见雪艳提了不该提的,就岔开话题说道:“如今接近年关,若男当开心而过,不若我们出得这黄沙渡,乔装采购点年货,换几件衣物,好过个快乐的新年若何?”

雪艳听文君兰如此说,高兴地拍手道:“这太好了,若男姐姐赶紧答应吧!”

马若男只好点点头,心想着,这梦中在灵州城见到了少哥哥和蓝颍,莫非是上天眷顾,托我去找他们。于是提议明日一起出灵州城。

天气晴朗,塞上被白雪覆盖,折射凌凌光芒,雪原辽阔,万物尽藏,有一白两红大马,驮着三位女子,头戴斗笠,身披白蓝青三种袍子,快马催鞭,马蹄所过扬起片片雪屑。

这马上人是马若男、文君兰和雪艳,他们进入那灵州城,找了一家看马的客栈,将马交付小二,便转身来到那闹市之上。年关将至,马若男果然看到那街面情形如梦中所见,车水马龙,货色繁多,人们叫卖还价,采购年货,好不热闹。

文君兰行路缓慢,观察仔细,每到一处,总要掂量东西,慢慢挑拣询问,几个人缓慢逛过两个街道,来到承天寺前。马若男一看,笑着道:“这地方上次我们来过,还遇到了杨柳夫妻。”

文君兰见承天寺香烟缭绕,便带马若男和雪艳进入寺中,烧香叩拜一番,三个人虽然不说话的祈祷,竟然同出一心,内心都是祷告林三少和蓝颍能平安归来。出来时,已日上中天。见寺外广场各类杂耍卖艺的,引来一群一族的人围观。

令马若男惊讶的是,果然在哪杂耍圈内,有一穿着红衣服,打扮成福娃的小男孩,骑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红公鸡,咣咣叫着行走,引起人们的喝彩。

这时,有几个官兵骑着马,围着一辆轿子走了过来,所行之处,杂耍的人们匆忙收拾家伙,纷纷躲开让道。那骑着公鸡的男孩还有旁边的大人着急收拾别的,那公鸡受到惊吓,竟然驮着男孩跑了出去,刚好遇到迎头走来的马匹,那公鸡受惊吓,竟然振翅飞了起来。

马若男看得惊讶无比,这一切真应验了梦中所见,只是此刻尚未预见林三少。

文君兰看到此一幕,惊慌地说:“会不会有人救那男孩,如被马匹所伤,如何是好。”正说着,见场中挑出一男一女,可谓蒙面侠侣吗,将那男孩从公鸡上抓起,带到他的大人跟前。

马若男正要救那男孩,见有人已经出手,便立在那里观看,见那对侠女救人后,转身离去,那男子转身间衣服飘起,腰间扎带上赫然见一物,马若男见此物,忽然眼中一亮,也不顾文君兰和雪艳,冲了过去,快步追赶那对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