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寻迹
正午一点整，柳月三人来到龚娜的住处已有半个小时，唐东和何佳还在房间中四处搜寻着有用的信息，柳月则心不在焉地查看着龚娜的卧室。
这里距龚娜被害的地点只有两条干道，最多一百五十米。但是在这个距离内，龚娜死了，还死的那么凄惨。
沐阳小区四栋八楼二室，这里不是那种通常的单元套房，而是独栋的高档公寓。在出示相关证件以及说明缘由后，柳月从物业那里取得了进入龚娜公寓的钥匙。
空间不大不小，两室一厅的格局，做为单身公寓来说绝对是绰绰有余。只是，这个公寓却没有给人这样的感觉。整个空间都被填了大半，卫生间，客厅，卧室更是被装的满当当的，明明只有一个人居住的痕迹，明明没有杂乱不堪的摆设，可整个公寓就是让人感觉到极其的压抑和拥挤。
将龚娜的卧室搜索完毕，柳月还是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除了一些生活化妆用品，除了一些龚娜的单人照片，房间里最引人瞩目的，仍旧是那梳妆台上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药品。
“利培酮，喹硫平，齐拉西酮，奥氯平，三氟拉嗪，氯氮平......”轻念着化妆台上那些药品的名称，疑惑完全占据了柳月的脸颊，她那对绣眉也蹙成了两弯弯月。
尽管她是警校毕业，可这些治疗的精神分裂的药物她还有所耳闻的。更引起她怀疑的是堆满这公寓大半空间的东西，都是这些药物的药盒。
不是那种一小盒一小盒的包装，而是一箱一箱的堆积。有的是空的，有的却还没开封。连这卧室里都有好多药品，只要是个人都会产生疑虑。
“月姐，你这边有什么发现没有？另一个卧室满房间都被这些药堆满了，一个开封的都没有，这个龚娜买这多药，难道是搞药品推销的？”正在柳月沉思之际，那边的何佳搜查完毕后，也闯了过来。
柳月望了望何佳的眼神，她随即再次将目光移向梳妆台上的那些药品。“都是这些药品吗？难道没有其他的线索？”
何佳坚定地摇了摇头，可柳月的神色却变得有些恐慌。原来，在她转头看向和何佳的时候，白衣女人龚娜的身影突兀地在卧室的门口显现。唐东此时也来了，他的眼神跟何佳一样，没有找到线索，也没有发觉龚娜的出现。
正当柳月尝试着忽视这个出来的龚娜时，她却动了。
缓缓地朝柳月靠近，死鱼般的白眼让柳月的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丝惧色。但龚娜并没有与柳月对视更久，她忽然走向床边，走到床头柜与靠墙的几箱药品的隔间，她就那样坐了下去。那双死鱼般的白眼中落下几滴血泪，紧接着，她身上的衣服也随之碎裂，一片片碎肉又从其身上掉落，霎时间，一具血色骷髅又呈现在柳月的眼前。
惊看此景，柳月顿时有些惶然，但一边的何佳却没有让她陷入更深的恐惧。站在门口的何佳，瞧到柳月将头指向床头柜的位置，她不由地嘀咕道：“月姐，你一直看着床头柜那边，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要是没有的话，我们还是从龚娜的人际关系上查询吧！这地方怪难受的，我们从早上忙到现在，要不先吃个饭再来继续调查？”
在何佳嘀咕的刹那，柳月的脑子一个恍惚，她再次看向那边，却发觉龚娜变成的血色骷髅依然不见了踪影。房间里，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可她并没有回答何佳的提议，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床头柜边，似乎是没从那诡异的幻觉中脱离。
作为三人中唯一的男性，也是唯一的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唐东听到何佳的嘀咕，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着柳月看着的方向，他睁大双眼仔细地瞧上了一瞧。
随之，他侧身走到房内，径直来到那床头柜的旁边。
柳月看到唐东出现在那里，神思也是渐渐恢复，可她没有明白唐东此举何意，那里都被她找了个干干净净，根本不曾发现有何有用的线索。唐东到那里，到底所谓何事？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何佳也是将目光聚集到了那方。
两人就瞧着唐东蹲床头柜旁边，一会儿摸索着床头柜下方的夹角，一会儿上下左右地来回敲打着墙壁的附近。继而，瞧见他突然在离床头柜右侧一两厘米的地方地方使劲敲了敲，“咚咚咚！”一阵闷响，从那地方传了过来。
“有暗格！”柳月和何佳俱是反应到这点，接着就听“刺啦”一声，唐东竟然将床头柜右上角的地方推了开来，一个二十公分见方的小暗格出现在前方。
里面摆放着几个存折以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那唐东拿出那个笔记本，又仔细地将暗格里再摸索了好些遍，没找到其他东西，他便将笔记本递给了柳月。
接过笔记本，柳月的眼中也是出现了一丝异色，而何佳更是对唐东此举露出了敬佩的目光。
那边唐东还是一脸疑惑，口中古怪道：“居然跟我小舅家的设计一样，还喜欢弄上暗格了。这些有钱人就是会玩，费这么大工夫藏一个暗格，竟然只是放一本笔记本。”
柳月暗自思索着唐东的话，眼神却是一直注视着手心里的笔记本。笔记本表面跟市面上普通的笔记本并无太大差距，只是款式和纸质都不似近来的产物，而且厚度也比那寻常的笔记本要厚上一倍，那个重量也是跟一般的薄字典没有差别。
略微地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日记就呈现在面前，从第一页，到倒数第二页都布满了字迹。首页的日期为2012.11.11.到最后一页的2017.11.23，跨度足足五年，直到案发的前一天都还有日记。
翻到最后一天的日记，柳月和何佳的目光就自动被吸引到了里面，那边的唐东见势不对，也猜到了什么。
这本日记，记载的东西，也让他们意识到了这个死亡的龚娜，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