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个客人
“队长，阿凯，你们总算回来啦！我都快饿死了！！”二人一进门，何言便迫不及待的接过徐真手里的饭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大家都什么发现吗？”饭桌上，徐真再次询问众人是否有所收获。
“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餐馆。不仅如此，我们几个还在床底下找到了很多臭袜子、脏裤衩。看来这鬼，也不太讲究啊。”白奇刚说完，便被吴若萌捣了一下。何言脸上的表情也很嫌弃，二人回忆起之前那股怪味，不禁皱紧了眉头。
白奇反而没受什么影响，他扒了两口饭，反问二人:“你们呢，外面怎么样？”
“和我记忆中的铁三胡同有些不一样。”戴时凯率先发言:“不过我没来过这里，小时候家里人总是警告我和哥哥，不要来这边玩耍，所以每次路过这里，我哥总是立刻带着我离开，从不同停留太久。”
戴时凯的回忆中，附近居民都说这胡同透着邪性，对它唯恐避之不及。因此，孩子们也不敢来胡同里玩耍。
“小时候我爸跟我说过，这胡同白天看着都鬼气森森的，晚上就更别提了。大家宁愿绕远路，也不敢从这里横穿过去。据说，有的胆大的人进了这个胡同，就再也没出来过，连小孩也是……”戴时凯叹了一口气:“小时候我们只以为是爸妈为了吓唬我，编出来的谎言。可如今看来，这胡同里的事情，确实和空间有关。”
“这样啊……”众人正在思考之际，后厨的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砰”“砰”“砰”敲门声听起来很有节奏，声音不大也不急促，但在这漆黑的巷子里，显得尤为响亮。
众人抬头望向墙上的时钟，此时正是十一点整。
“配送员到了。”徐真起身，走到了门口。虽然破梦者们已经和厉鬼打了不少次交道，但每次面对它们时，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戴时凯推了推眼镜，抢先一步走到了徐真面前:“没事，我来开门。你们做好防御准备。”徐真对戴时凯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他点了点头，将邪刃藏在了袖子里。
一旁的白奇等人也把道具攥在了手中，做好万全准备后，戴时凯打开了大门。
想象之中的恐怖并没有出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中年男子。男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见到戴时凯以及他身后的几人后，中年男人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张老板新找的伙计吧？我是负责给咱们餐馆送菜的，喊我老陈就行。”
“陈师傅，辛苦了。”戴时凯推了推眼镜，将目光移向了他身后那辆蒙着灰布的三轮车上。这边，老陈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回到了三轮车边，将布给揭开了。
吴若萌所担心的恐怖画面并没有出现，车上整整齐齐的码着三排蔬菜，还有两桶鱼虾。面粉大米有两大袋，肉类则被草绳扎住，用干净的纸包好放在了一旁。车上的菜看起来很新鲜，虽然不多，却品种齐全。粗略估下来，差不多就是十多个人的分量。
“这是菜品清单，你们看一下。”老陈将食材搬到后厨后，小心翼翼的擦干净手，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纸，他眯起眼细看了十几秒，才将其中一张递给了徐真。
“麻烦您了。”徐真接过清单，然后询问:“每天送的菜品都是固定的吗？”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提前说一声就行。”老陈指着清单上的一串数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请问这巷子里的其他餐馆，也是您负责配送吗？”何言问道。
“是啊，你们是最后一家，送完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每家餐馆的食材都一样吗？”戴时凯的问题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不太一样。”果然，老陈给出了新的线索:“这边几家馆子的菜式都不太一样，再加上客人口味以及需求的不同，每个馆子都会根据他们的喜好和定位下单。”
“那他们的配送单，可以让我看看吗？”戴时凯注意到老陈手里的其他几张纸。他必须了解其他三个区是什么情况，从这张小小的菜单上，可以看出不少东西来。
“给。”老陈并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大方地将菜单递给了他们。
戴时凯接过，看的非常认真。大概看了三分钟左右，他才笑着将菜单还给了老陈:“谢谢了，陈师傅。”
待老陈离开后，众人立刻将门关上，把地上的食材翻找了一圈。
“都是很普通的蔬菜。”白奇捏了捏油纸包着的肉:“这应该也是普通的猪肉、牛肉和羊肉。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残肢断臂呢……”
“我求求你闭嘴吧。”吴若萌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这次任务没这么重口味，给出的食材也都很正常。
“从这些食材上看，咱们经营的小餐馆，就是做普通的家常炒菜。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讲究，但好在品种齐全，菜色各式各样。”戴时凯也开始发挥他那惊人的记忆力:“另外三家餐馆，从清单上看，第一家肉类居多，并且要了不少调料。所以我推测，那家餐馆是做烧烤生意的。”
“第二家餐馆的面粉需求量很大，肉类次之，应该是家面馆或者点心铺。”何言补充道。
“第三家种类复杂繁多，应该是是小吃店。”
这次的任务中，需要做到的就是知己知彼。戴时凯知道，看过清单的一定不止他们。其他区对另外三个对手，应该也掌握了差不多的信息。
“所以在了解了每家店的经营种类后，剩下来的，就是如何把他们的客人抢过来了。”吴若萌说完后，看了白奇一眼，半开玩笑的说道:“难道这次任务真变成厨艺比拼了？”
“那我只能拿出全部的实力了。”白起说着，在胳膊处提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何言有些莫名其妙。
“看不见吗？这是我特级厨师的袖章……”白奇的话让众人翻了个白眼。
“好了，先别开玩笑了。”徐真站了出来:“厨艺先放一边，重点是我们接待的客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还有，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个上门的“人”，千万不能被投诉……”
“明白。”所有队员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根据分工，众人利用这剩下的一小时，将食材该洗的洗，该切的切。
不知不觉，十二点悄悄来临了。所有人早已回归自己的岗位，凝神屏气等待着第一个光临的客人……
“吱呀”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窈窕的倩影出现在了餐馆内。第一个进门的是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女孩，她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将面孔遮的严严实实。大晚上这个装扮，看起来确实有些怪异。
“您好，欢迎光……临！”何言立即上前，亲切的招待起这个女人。女子抬起头，顺便将帽子摘了下来。而何言原本笑呵呵的脸，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瞬间僵硬了起来。
只不过，他的临场反应能力很快，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声音听起来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就一位吗？您这边坐，这是菜单，您先看一下……”
女人点了点头，轻轻撩起裙子，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她那双白皙纤嫩的手接过何言递来的菜单，大略看了几眼后，指向了其中两道菜。
“好嘞，您稍等，马上给您做。”何言说完后，女人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便托着腮望向墙上的挂钟，不再去看他。
拿着菜单回到后厨，何言这才发现，背后的白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但是并没有人嘲笑他，见他回来后，徐真立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外面什么情况啊，怎么听不到声音？”吴若萌好奇的凑了过来。
“艾玛，快吓死我了……”何言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那个女人都没有嘴，怎么说话啊……”
吴若萌悄悄掀开帘子，朝大厅看了过去。果然，坐在位置上的那个白裙女子，虽然有一对温柔的柳叶眉以及美丽动人的眼睛，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却是空荡荡的。
从嘴唇到下巴那一块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砸的稀巴烂，还有鲜血不断的顺着脖子滴下，看起来格外恐怖。
“我想到一个问题……”何言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担忧:“她这个样子，一会儿怎么吃东西啊？”
徐真不由头疼了起来，没想到才接待了第一个客人，他们就遇到了如此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