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选择】

初目的阳光显耀，而木寻已经睡去。

疲惫是在劳累以后，木寻的疲惫是在玩乐以后。

世界上最疲惫的是微笑，世界上最简单的是悲伤。

世界上有着太多不公平，才会有了梦。

梦是一种很珍贵，充满了梦想的人不会去发现世界上还有很多没有梦想的人。充满了梦想的追逐，经常路过没有梦想的荒野。如果可以，木寻不想要去做梦，不想要去梦想的追逐。可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资源，用梦想去获得生存必须的资源，这是很多人的无可奈何，也是木寻最无可奈何的生存方式。

人之所以不能够成为神仙，是对于生存有资源的消耗，有资源的消耗就必定会做出不应该的事情。

不依靠任何资源的生存，这是神仙的潇洒，也是凡人的向往。

神仙的不可思议，也是凡人的不可思议。

没有凡人会相信神仙的存在。

凡人用不断的资源去换取生存，贵族用不断的资源去换取永生，这都是在对资源的索取。如果把人与世界对比，再算上资源这个砝码，那么人与世界亏欠的也太多。平等，永远无法计算出人的价值，因为不平等才会有了人的繁华。

永远不能用平等的计算方式来计算人现如今的生活，而是要用另一种计算方式去弥补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亏欠。

种树，这是木寻面对巨大失衡唯一的选择，从另一个计算方式来平等。

经常参加环保活动的木寻，今天睡得很安心。

“叮咚……”。门铃的声音打乱了木寻的沉思，正在拿着虚拟头盔的木寻犹豫是否去开门。在犹豫了几秒钟，木寻暂时的放下了手中的虚拟头盔。

打开门一看，是比以前更帅气的火才，成熟的脸上骨骼宽毅，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木寻。现在的木寻很烦很郁闷，虚理世界与现实世界都不顺利。再不上线虚拟游戏，恐怕行会里的长老会跑到现实里来骂人。现实里的广告推广遇到困难，这些天到处跑广告，累到腰酸背痛也没有多少进展。

“你好。”木寻很费力的才挤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火才关怀的问话。

木寻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说：“呵呵，有些小感冒，休息几天就好了。”

“要不要我扶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火才关怀的眼神令木寻很感动，鼻子发酸不知道是否感冒引发的风寒，也许只是环境污染所致。

“还是算了吧，医院那种高档的地方我们这些穷人去不起。”木寻虽然在说笑，但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想只是饿了，太虚弱。”木寻幽默表情，说道：“你厨艺好，赶快去做几道美味，补药还能治感冒。”

赶紧滴，把食品仓库打开一看，咦，为什么是空的呢？原来是广告制作推广，几天前公司就开始泡面生涯了，正好那些泡面昨天刚吃完。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难道是木寻沉迷虚拟世界无法自拔造成？不，是公司把经费用作广告制作推广，总公司还没有拨款下来。

“诶，嘿嘿嘿……”火才对着木寻抱歉笑容，让开了挡着冰箱的身体。木寻看着冰箱，说：“这还不是一般的干净，连点渣都没有了，你好歹也放瓶水在里面。上回喝过的那些奶茶呢，怎么也没有了？”

“嘿嘿，这个嘛……那个……这个……”火才笑说道：“你运气真好，就剩几袋速冻食品都被吃完了。”

“走吧，出去吃饭。”木寻表情严肃地说：“我请你吃拉面，盆那么大碗拉面。”

“诶，可是……”火才微笑说：“你不像吃十五块钱一碗便宜拉面的人。”

“那你觉得我吃什么才适合？”木寻的表情很郁闷。

“至少得二十几块钱才和你的口味。”火才幽默说：“我知道一家偏僻老面馆的面条很美味，就是价格不公道。”

“少罗嗦，快走！”木寻咬牙切齿地说话。向来节省的木寻不知道存折里有多少钱，火才瞧看木寻的眼神像是看着金元宝，难道在奢望木寻会把私人钱财拿出来支援公司建设？

当看见白色三手车没有油时，木寻只能感慨先给人加油，再给车加油。

“你们进城去回来，顺便把冰箱装满！”和山经常从家里提来食物支援，可并非大户人家，能耐有限。

废车像是雕塑那样停在门口，也许在战时可以当作掩体，车门可以当作盾牌使用。

步行到景观树，木寻脸上的防毒面罩已经滴水。

一个脸戴口罩的路人笑话：“你的装扮有些夸张。”

为了健康的木寻才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没有防毒面罩患病了该怎么办？小小的防毒面具抵过无数医药费！

“我戴八层口罩都防不住这些灰尘。”另一名路人也不怕被人笑话。

“慢走、慢走。”木寻挥手再见。

“我刚才见到个人戴瓶式防毒面罩，好大瓶氧气。”同样脸戴防毒面具的火才，也已经脸红的挤得出一把水来。

“信仰早已在烟雾里消失，人人只为自己而活。”木寻走向风景树区，这些高大挺拔的风景树林过后就是农田与城市区。几乎所有资源全部在城市里，就像是荒漠里的绿洲池泊，显耀无比。

“要不是城市里难找工作，我早转职了。”火才赶忙取下防毒面具，深深呼吸新鲜空气，感叹花香扑鼻。

“哪里吃饭最好？”取下防毒面具的木寻脸面红润，缺氧般大口深呼吸新鲜空气。

“网吧。”火才说出了自认为吃饭最好的地方。

“我看你还是买两个蓝莓烧饼吃算了。”木寻想着工作，还想着一个老同学，也许还能够借到钱。

“老地方，完事后来找我。”火才微笑着，向着网吧方向跑去。

木寻投资的广告项目进展顺利，但是效果不佳，总公司出于责怪故意拖延拨款，造成公司暂时困难。木寻寻思着工作进展可以挽回损失，此时已准备跳槽，找个新工作，或者回老家去找月欣。

“最后一搏，去找我那个老同学。”木寻鼓起战斗般的勇气，拿起话机，呼唤那名叫“苏米”的可爱女士。只是想探讨工作事宜，木寻不是像名牌智能话机那样打算双卡双待。

“喂，迷人可爱的苏米女士吗？”木寻微笑着，走在路边花香扑鼻的田野。

风景树的这一边田野茂盛，农田清秀。风景树遮挡污染灰尘，农田生产出的蔬菜植物没有污染。一条河流，清澈见底，看不见垃圾漂浮。

“我正好有事情找你。你们公司广告有冲突，另家公司来找我们申诉。”苏米语言不善地讲说：“你看是否撤广告？”

“我们公司广告发布虽然没有花费一分钱，可是很认真制作发布。”木寻微笑说道：“要是广告有冲突，可以撤掉广告，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发布。”

“广告都贴上去了，我可不是那种人。”苏米笑容说：“是对方公司主动降价，发布特价广告，造成你们公司的业绩不佳。”

“是我们公司没能耐降价，怪不得别家公司特价。”木寻微笑说：“只要别撕毁我们公司来之不易的广告。”

“商业竞争呢，怎么会没有撕毁广告的事情发生？”苏米告诉木寻说：“连招聘广告都被撕掉了。你们公司发布的广告还算好，只有电话号码那里没了。”

“电话号码那里没了！那些人怎么不把整个广告全部撕毁呢？”木寻感觉商业竞争对手的做法很玩味。没准是个跳槽的邀请函。

“再见。”无语的木寻，只有用这个词语表达现在的感受。

“怎么不是蓝莓烧饼？”在网吧玩电脑的火才见到木寻，手里拿着无味烧饼。

“没想到结果还要更冷酷。”木寻没有把电话号码本烧掉，只是少了几个名字、号码。

木寻最后的坚持，没能挽回公司业绩。总公司的拨款如约而至，失败的广告推销没有造成太多谩骂。公司业绩并不止这里，总公司警告木寻，再大的诱惑也要看清形势再做决定，别再为总公司浪费脸面。

白色三手车恢复行驶，公司食堂仓库再次被填满，木寻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几名职工的工资按时发放，火才打算再看一段时间，再作离开的准备。

回到了虚拟游戏世界，木寻在行会里刚发言，行会长老就让木寻把最近找到的装备送到指定地点收购。木寻找到的装备与材料都比别玩家高档，行会长指定收购还不给优惠，很多秘密客户都催促订购。木寻像是个傻不拉唧的职工，为那些所谓客户在疲余奔命。

“这么多魔核，可是会引发犯罪，你快点交易。”向西流微笑着，把大堆魔核送上了保险卡车。向西流身旁的保险卡车是把大保险箱直接加固在了卡车上，车辆爆炸也不会影响防护性能。向西流微笑说：“这里有个望乡海旅游景区饭店免费消费票据，能够免费吃住一周。算是回赠给你的福利，你拿着去玩吧。”肯定是赚取到了大笔利益，向西流才会这样的欣喜。

魔核与几样魔力材料刚装进保险卡车，木寻就发觉有玩家驾驶着车辆开始骚动。为了满足玩家需求，已经加宽到了四车道的道路，也抵挡不了玩家游戏。有玩家大喊着：“魔族攻城了。”然后，木寻发现天上一大片黑影飘过。原来是魔族定期举行的攻城活动开始了。近些时候以来，魔族像是聚餐一样经常会搞些魔族攻城活动，庆祝不断美好的新生活。

木寻所在的方正城前段时间与魔族发生了冲突，作为距离魔兽老妖系魔族的最近城市，果然在最近的时间遭遇到了魔族攻城。听网络上小道消息说，是魔兽老妖被同族晶光系魔族占据了地盘，需要通过掠夺占领地区来挽回损失。魔兽老妖那种地主老财收租金的魔族攻城行动，肯定会遇到神族的反击。但是，可是，这时候，没有神族出来抵挡这些疯狂的魔族攻城进攻！

“我们不能下线，至少这辆保险卡车不能失去。”向西流的表情像是老农民面对满天的蝗虫。

木寻记得，距离最近的地方有个地下停车场里有防空洞设施，在战争时候那个地下停车场就是防空洞，在有补给供应的情况里可以躲藏很久。木寻提起那个地下停车场，向西流慌忙喊说：“去，快去那里。”开着保险卡车，就向着那个地下停车场行驶。

到了地下停车场，居然有支持魔族的肇事者堵住了地下停车场入口。木寻知道这些支持魔族的玩家，是等着捡玩家幻灭留下的装备，不让玩家躲进地下停车场。果然，一个脾气暴躁的玩家拿起火箭筒，没有招呼就按动了发射按钮。

“快躲进去！”无可奈何的喊声飘荡了很远。

木寻帮助向西流把保险卡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入口。

在踏进地下停车场前，一片黑影来袭，原来是魔族飞行部队发现了地面的异常。无数炸弹、元素投掷物降临，木寻发觉自己随着地下停车场的大门一起便成为了数据飘渺。

飘渺的感觉很神奇，像是一片树叶离开大树，随风飞向系统最近的数据汇聚地。

如同许多数据一样，木寻下线了。

“系统提示：玩家已经死亡，请等待数据再次生成。在数据再次生成期间，可以通过以下途径快速数据重生……”

白光一闪，木寻站在玻璃试管里，眼前模糊的营养液消退，眼前清晰了起来。待到眼前全部都清楚时，木寻才发觉这里是试管遍布的克隆人中心。

走出克隆人中心基地，木寻见到无数玩家在基地门口自由活动。

眼前依旧是荒凉土地，不过遍地的荒凉中遍透着点点小嫩芽。

木寻在记忆中曾经来到过这，所以很轻松的就到了墨火森林。只要过了墨火森林就可以到达地仙族地界了，面如今魔族肆虐，正好去地仙族躲避战火。木寻现在的心情很沉重，对于地仙与罗曼蒂的亏欠还一直在缠绕着木寻。当时的木寻没有想到魔兽老妖会那么强悍，如果当时击败了魔兽老妖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一路地走走停，木寻来到了地仙族村外。木寻徘徊的脚步，在这里再也提不起勇气向再前走去，因为木寻害怕看到那一张张失望的脸。木寻害怕再次见到罗曼蒂，在那次大战以后罗多克得救，当时伤的很重，一直在养伤骂人。

“这不是勇士哥哥吗？你怎么不进村子去？”一个地仙少女笑看着对木寻。看着这地仙少女天真无邪的笑脸，木寻就仿佛看见了罗曼蒂。

“哥哥，走，和我一起回村子去。”小少女的话打断了木寻的深思。木寻便鼓起了勇气向村子走去。

木寻万万没有想到，走在村子里面的木寻居然没有受到想像中的批判，没有出现传说中被围攻批斗的场景。后来木寻发现，只有魔族才做得出那样伤感情的事情。而且，地仙族村民们看木寻的眼神中还有感激。“这到底是怎么了？”木寻疑惑的表情，想找玩家职员质问。这个职业玩家是木寻聘请的伙计，所谓伙计便是招揽人气的活路。职业玩家当值第一个月的月季超过前月400。后来木寻得知是职业玩家赞助旅游团体，开设网络广告与装备展示，赚取了大把钱财。木寻得到了好处，分红自然是很多，很阔绰。

木寻到达地仙村长屋外，看着这个熟悉的屋子，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去敲了门。

“磕磕磕……”，木寻轻轻的敲了三下后，门“吱——”的就打开了。

开门的是居然维西？

“你怎么会在这里？”木寻被他吓了一跳。

“呵呵，回来了”这维西一见到木寻，就来了个拥抱。

木寻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上次一起对抗魔族围攻偷袭，神族已经派出自卫队副官组建卫队。”维西一边说，一边引木寻进了屋里。

木寻很认真的问族长，说：“罗曼蒂葬在哪里？我想去探望她。”

地仙族长的表情暗淡，说：“罗曼蒂已经去往神族求学。”

听了族长的话，木寻无颜以对。罗曼蒂对木寻帮助粮多，木寻感觉很亏欠她。

在罗曼蒂的房外，木寻还是鼓起了勇气打开了门，“吱——”。

看着屋内的一景一物，木寻感觉这里有气息，也有罗曼蒂的记忆。

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木寻决定离开这个阴晴圆缺之地。

长痛不如短相思，时间会证明一切，却不能证明木寻的爱情。

天上的阳光依旧是明光万耀。

即使片片灼热照耀着木寻的脸庞，木寻也感觉不到丝毫的一点温暖。

木寻毅然地踏出了无久村大门。

在此之后，木寻就很少回到过这里。店铺的经营可以通过网络操作，木寻也少了回到地仙族的理由。

也许这里变成了系统的村落。或许这里会随着木寻的离去而被冷清遗忘。也或许它会如它的名字一样永远的无久下去。

木寻曾经在这里留下过痕迹，留下过传说，来到这里的新人，听见的故事里必定有他。

天空，阳光明媚，光彩大地上走着木寻的身影。

阳光拉长木寻的影子，影子似乎还在留恋身后的道路。

过了墨火森林就是方正城，墨火森林中的一切“路障”都被魔兽老妖的魔族清除了。看起来很空旷，像现实里那些即将开工的工地，却难见到人影出现。

独自野奔在墨火森林里，很快就到达了有玩家活动的区域。现在已经快天黑了，木寻找了家旅馆住下，在虚拟游戏世界里的虚拟人物也需要休息。虚拟人物休息以后，玩家还可以继续网络社区的休闲，比如到虚拟游戏世界论坛里游看。

木寻节约观念，花钱分配到了一个帐篷里居住，帐篷里几个床铺住满了玩家，鼾声四起。在虚拟游戏世界社区游玩的玩家不会隐身，彻底下线虚拟游戏世界才会消失隐身，下次上线还在当地。玩家储物柜与储物区也要花钱，木寻甚至也想投资这样赚钱的行业，可是害怕事故频发才没有下定决心投资。

虚拟游戏人物休息恢复，木寻进去了虚拟游戏世界论坛游看，很快就发现了很多争斗视频与评论文章。虚拟社区里面最火热的就是美女军团的冰雪之火与妖月玫瑰，还有虚拟世界第一高手血汉泪最热人气。许多记录游戏历程的视频，可以看得出虚拟游戏世界奋斗的艰苦，也是很多励志玩家的偶像。

是夜，乌漆麻黑的夜空不见星光闪耀。

回到虚拟游戏世界已经天黑，虚拟人物休息够以后已经充满了活力。

联系几个虚拟网友，大多数都不在线，应该在上课、上班、上会、上工、上文。经常出现的向西流也不在，多半是下线活动去了。方正城主还在为了攻打方正寨的事情而忙碌策划着。在魔兽老妖的魔族支持下，方正寨土匪异常疯狂，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方正城主一见到进来的是木寻，眼神立马豁亮，笑着就走了过来。

城主方天信假装焦急而笑脸的说：“贤侄这些日子还好否？我的任务可还记在？”

木寻说：“噢，那个任务啊……好像忙活的忘记了。”

木寻翻探了包内，正好找到任务需要那啥木草，随手就把物品丢给了方天信。接过木草后，方正城主就和木寻说起了“剿匪”的事情。在方天信讲，这些方正山判军还是无法无天，还是坏事做绝了，好多新人玩家都不敢到方正城发展，把发展方向转移到了乡野田间也不愿进城。方正城外边地帐篷，城里遍地冷清就可以看出问题。城里甚至连清洁工都在裁员，原因竟然是没有垃圾给清洁工。

木寻严肃说：“城主大人，年少请命参加这次剿匪行动！”

“好，批准！”方正城主高兴的说：“到了那一天，我就让你领一队人手，取判军头子项上花翎！”

听了方天信的话，木寻愣神，感觉这老头是早有准备才会不加思索的把话给说滋润了。被算计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被这样危险的算计，木寻还是少有遇见，表情不由得严肃非常。

这种智慧出现在一个虚拟人物虚拟人物身上，还真是让玩家不安。木寻想起了一步著名的影片《电蓄》，某些邪恶组织利用虚拟技术控制人类，弄到人类发电厂停止发电那么惨，没有电力供应，虚拟设备无法运转才结束了虚拟动乱。

本来方正城要留木寻喝酒，等木寻酒醉了再慢慢灌输思想，不过被木寻拒绝了。木寻太累，只想好好休息，逛一逛这个美丽繁华却很冷清人少的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