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九个高手
铁丝如枪,角度‘阴’狠,速度极快。.。
长刀更是势大力沉,如劈山岳。
前后左右所有的角度都被封死,齐子桓似乎已经避无可避。
自进入阿蕾莎的病房起,他一直有所防备,只是完全没想三角铁头这么大的身型竟然没有一丝动静来到了后背。
惧倒不是惧,只不过稍稍有些狼狈罢了。
只见他朝左侧虚晃半步,引偏了刀锋,再在几条锋锐铁丝即将刺到的刹那,往后急撤,似是要朝三角铁头怀里倒去。
三角铁头已经伸出肌‘肉’遒劲的左臂,一把向齐子桓脖子捏去。
齐子桓途急刹,后脚为轴一个旋身,贴着三角铁头转了过去。
再次躲开疾速追来的铁丝,脚下足尖连点,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从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八个小纸人,口嘀咕念咒,同时往地一掷。
依然是八名纸刀客,只不过这次是用的阿蕾莎的画作,那些画本来被黑‘色’蜡笔疯狂涂抹,凝聚了许多阿蕾莎的恨意怨气。所以这次的小纸人个个通体发黑,脸虽没有五官但却散发出阵阵肃杀之意,连手纸刀都不断散逸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
小傀儡术,载体‘阴’气愈盛则傀儡愈强。
八个纸人或疾跑或腾跃,转眼在三角铁头周围站定。
三角铁头抬‘腿’便要一脚踏下,八个小纸人按照八卦流转,从各个角度同时‘抽’刀劈出,或跟腱或‘腿’弯或趾尖或踝骨,生生将阵巨人打得踉跄一步。
三角铁头重新站稳也不再尝试,而是驻刀在地,兀自高冷。八名纸刀客也持刀静默,八风不动。
这才是高手风范。齐子桓心羡慕不已,总觉得自己每次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有损形象。
他右手一抖,凭空拿出桃木剑,左手往剑一抹,举步往阿蕾莎走去。
没有了三角铁头的袭扰,齐子桓也从容得多了,大部分刺来的铁丝都用桃木剑挡去,偶尔才会突然侧移,让开来自脚底的攻击。
“星云锁链不够看啊,你还是得升级成星云风暴才行。”齐子桓宅男一个,偶尔也看些老日漫,圣斗士星矢更是翻得烂熟。
阿蕾莎不解其意,眼睁睁看着对方化解所有攻击,一步步走到跟前。
齐子桓微眯着眼,手木剑抵在阿蕾莎的咽喉处,看到小‘女’孩‘阴’沉的眼神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惧意。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么?”齐子桓淡淡说道。
阿蕾莎死死盯着他,口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不这时杀了我?如果我死了,这个寂静岭的世界会消散,你和罗斯她们也可以回到真实的世界了。”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只要杀了你,马可以‘抽’身而去。可问题是,留下的罗斯她们怎么办?”
从第一次进入山村老尸世界起,关于到底该如何看待心魔境世界的问题一直困扰着齐子桓。
他在实力足够时,当然可以一路硬刚,直接跳过所有剧情,直奔BOSS老窝打穿关底。
可是,如果因为他的肆意妄为,给这个世界的人们造成伤害,算谁的?
小明、响子乃至现在的罗斯,齐子桓觉得他们和自己没什么不同,泪是咸的,血也是温的。要让齐子桓仅仅为了效率泯灭人‘性’去进行所谓的杀伐果断,他还真做不到。
至少,在有得选择的情况下,他做不到。
说白了,他始终是个小镇宅男,当不得大枭雄。
“什么意思?”阿蕾莎并没有理解罗斯和莎伦回家后还会有什么危险。
齐子桓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囚禁在这个世界的那帮邪教教徒,他们早已尚失善恶的标准,该杀!可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他们一样会重返真实世界,然后一如三十年前,成为这个世界的恶‘性’肿瘤,甚至会不断扩大。”
“你主要还是怕他们发现莎伦和我的关系,他们被我囚禁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会让他们不断去追杀罗斯和莎伦,无论这对母‘女’逃到哪里都不会罢休,对不对?”阿蕾莎逐渐明白了齐子桓的用意,神情开始放松。
“是的,三十年前的事情早已湮没,只要他们从你的寂静岭脱离,出去后连警方也拿他们没有办法。”齐子桓无奈地说着,“然后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抓住莎伦,罗斯自然也难以幸免。何况,这种披着天主教外衣的邪教组织往往很能吸纳教徒,如果放任他们继续壮大,将会有更多的人像你一样的受害。”
说到自己所受的伤害,阿蕾莎顿时咬牙切齿道:“他们打着神意的幌子,将诸般折磨施加于我,我定要他们十倍偿还!”
“唉,我知道你的过去,你也是个可怜人。”齐子桓平静地看着阿蕾莎,缓缓说道,“所以你有理由去开展你的复仇。而我,却缺乏这样一个理由进行一场屠杀。”
几十个活生生的人,目前唯一确凿的犯罪事实是将阿蕾莎害成了病‘床’的模样。齐子桓如果仅凭一例重伤大开杀戒,定会成魔。
可如果放任他们以后继续作恶,更不可取。
“这么说,你会帮助我实现多年以来的愿望?帮我进入教堂,让我举办一场盛大的血腥洗礼?”
“对,你不再需要罗斯,我完全可以帮你达成这个目标。”
阿蕾莎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你给予我的条件么,确实很‘诱’人啊!那么,你的要求是什么呢?”
“你创造了这个地狱般的寂静岭,囚禁了那些恶人,同样也困住了你自己。所以我的要求是当你完成复仇后,由我亲手来帮你解脱,让这个痛苦地世界此消散。”齐子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莎伦的生活恢复平静。”
这是个怪异的‘交’易,我帮你杀人,然后再杀掉你。
可正在谈判的双方都没有特别的情绪,好像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好!我答应你!”阿蕾莎爽快应道。
双掌相触,‘交’易达成。
没有香槟礼炮,只有不远处的一高八矮九个高手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