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漠然
“你说什么？！”
林小叶呼吸骤然大乱，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下人，瞳孔中的目光如同野兽一样。
这下人吓了一跳，旋即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话里的毛病，见林小叶依旧瞪着他，还是理直气壮的望着林小叶，看似嘴角冷笑，然而他心里却不由得颤了一下，自我安慰一番后，定了定神，这才寻思着这个废物五少爷会有什么举动。
林小叶眯了眯眼，一字一句的对着这下人说道：“你敢说我母亲是瘸腿？！”
在这下人身后，此刻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这也是他忍了这会儿的缘故，他要做给那个男人看……
“说你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这下人见林小叶终是没敢动他，出言讥笑。
这废物一样的小子，真是给他待着的林家丢了脸，连他这个大夫人身边的小小下人都如此害怕，忍气吞声，这小子还真是懦弱，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林家堂堂的五少爷了？
林小叶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慢慢的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你就是一个瘸腿生的废物而已。”
这下人神情愈发的桀骜了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下人，倒像是一个掌管整个林家的主人一样。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小叶的蓄力一拳砸了出去！
砰！
拳头砸在脸上，发出了一声很不协调的声音。
林小叶疼的甩了甩拳头，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吓人“蹬蹬蹬”后退好几步，捂着一张脸，两颗牙顿时落地，他吐了一口血水，望着眼前的林小叶一脸，不可思议。
成年人的牙齿掉了，可没办法长出来。
下人捂着嘴，目光喷火。
眼前这个林家的废物，竟然敢打他！
而在后者身后的某个满脸冰冷的中年人，则是停了下来，眯起了眼。
“你……”这下人依旧捂着脸，眼珠子瞪圆，似乎不敢相信一样望着林小叶，震惊、不可思议，种种情绪出现在后者身上，随后他的眼中慢慢的转换成了一丝愤怒。
“你个狗娘养的废物，敢打我？我……我……”
这下人目光喷火，随即就挽起袖子，抡起拳头，想要过来跟林小叶‘大战’一番。
然而下一刻，他却停了下来，他抡起的胳膊，此刻已经被一个强有力的大手给握了住，孔武有力的手臂，细小的胳膊，二者一对比之下，他那胳膊还真是如同鸡腿一样，十分可怜。
“谁？”这下人一愣，旋即一脸愤怒的看向了后面，下一刻，他的表情骤然一凝，如同瞬间没了魂魄儿一样！
后者顿时全身打着摆子，他一脸惊骇的望着来人，心里惊慌，嘴上却结结巴巴的道：“老爷，您……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林战，林小叶的父亲。
林战目光微眯，却没理会后者，反而一字一句的道：“你刚刚说辰儿是狗娘养的……废物？”说话间，后者的拳头上青筋突起，这赫然是心中发怒的症状。
林战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愤怒，林小叶目光所及，心里却冷笑一声，恭敬的退到一旁，神情乖巧得如同小猫一样，怒视着那下人。
林战瞥了眼林小叶，并没说什么话。
“老爷，小的，小的……”这下人双腿打着摆子，口齿不清，被了林家权力最大的人抓到了把柄，此刻他还敢说什么话？
被老爷公然听到，就算大夫人在他眼前都救不了他，他死定了！
“你是大夫人身边的？”
林战表情平淡，依旧看不出半点愠色。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五少爷莫名其妙打了小的一拳，小的刚刚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老爷饶……”
后者急忙跪下求饶，林战的威名，他岂能不知？
他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便瞪大了一双眼睛，脑袋顿时聋拉着，满脸的不可思议，“啪”的一声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他已经被林战扭断了脖子！
“孩儿见过父亲。”
林小叶心里一颤，表面愈发恭敬了起来。
林战点点头，旋即看向了林小叶手中的袋子，接着向林小叶走了过来，随后一把将林小叶手中的袋子拿了过来，从里面倒出了两枚金币。
“这是这个月三儿的月例？”
林战望着林小叶。
三儿，自然就是林战对林小叶母亲的称呼。
林小叶点头道：“回父亲的话，正是。”
“我知道了……”林战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望着林小叶脸上的伤，若有所思的道，“昨晚去了哪儿？”
林小叶心中一颤，恭敬回答：“城外山林。”
“辰儿，平日里多和你的兄长处处，就你这不合群的偏激性子，受到你兄长的欺负还不正常？”林战皱了皱眉。
我不合群？
林小叶心里刚刚还有些感动，然而现在却涌出一抹失望，别人对他整日欺凌，如今到了林战口中竟是不合群？这也未免太偏袒了吧……
林小叶心里冷笑，恭敬点头：“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林战见林小叶这副乖巧的模样，随即点点头，再次道：“明日会有仙人来我林家，你可知道？”
林小叶点头默认。
“这就好，到了明日，记得同你母亲也来看看，别到处乱跑……”
林战的声音落下，林小叶默默的点了点头，十分恭敬。
“好了，尸体自会有人来收拾，你也别去管，下午我会差人给你们母子二人送来一些金币，吃得好一点，你还是太瘦了。”
林战最后看了眼林小叶，一甩袖子走向了外面。
林小叶没有说话，他望着林战的背影，握了握拳头，随后却又慢慢的松了开。
终究还是不得宠的缘故，毕竟他只是一个婢女所生，就算在怎么是五少爷，这林府上下，又有谁正真把它当成五少爷了？
知道大夫人克扣他母亲的月例，仅仅是安慰了几句，林战可曾教训过大夫人与二夫人？
十多年前，当林小叶的母亲被大夫人指使下人打断腿的时候，林战又在哪里？
小小的下人亦是如此，那些所谓的哥哥弟弟又是怎样的骄横跋扈，可想而知。
林小叶见林战背影远去，这才默默地走回了屋子之中。
仙人来林府收徒，他自然知道，不过再怎么收徒，也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