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狗鼻子

吕代此时此刻正怒火中烧,她的安危自己不知道多在乎,她竟然能这样拿着开玩笑,这让他敏感的情绪感觉到十分的崩溃,他稳稳地撑着这道门不让她关上,又害怕自己使劲儿推开门会让她摔倒,又不断地暗骂自己就算进去之后也舍不得惩罚她,这让他又崩溃又苦恼,整个儿一个冤大头附体。

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门突然一松,一下子打开了来,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只觉得胸口突然被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惊愕地发现夏冰竟然主动扑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只觉的一阵暖流流过,怒火一下子就被扑灭了,可是他不算一点儿都不教训她,刚想斥责她两句,只见夏冰突然抬起头,撇着八字眉,十分自责地看着他:“吕代同学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我保证!可是我现在好饿哦,咱们去金婶儿家吃饭吧,顺便问问他今天那些人都在干嘛呢好不好?”

夏冰是个美人儿,所有见过她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这么说,美人儿的楚楚可怜总是要比常人管用的多,就仿佛是现在,看着这一副委屈又动人的样子,顿时让吕代心疼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口软软地说了句:“饿了呀?那咱们赶紧去金婶儿家吧。”

说罢,二人手拉着手便高高兴兴地向外走了出去。

大刘坐在门口看的是大眼瞪小眼,明明刚才这个男人还一脸的火气没处撒呢,他还担心两个人打起来,可是怎么进去还没几句话的功夫,这两人顿时又如胶似漆的了?

“你不好好吃饭看啥呢?”大刘媳妇儿一筷子敲到了他脑袋上。

大刘嘿嘿一笑:“现在这年轻人谈恋爱真让人搞不懂。”

大刘媳妇儿眼睛一亮:“我看刚才那小姑娘穿的裙子挺好看的,你也给我买一条呗?”

“去去去!你都黄花菜了还穿什么裙子,穿!穿出去给谁看啊!啊?”大刘胡子一吹,不满地嚷嚷道。

大刘媳妇儿不满地咕哝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夏冰和吕代直奔向金婶儿家,刚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熬中药的独有香气。

“好香啊!”夏冰一进门,就一把松开了吕代,直奔厨房,“金婶儿您是不是又蒸糍粑了?”

金铃一脸不可置信:“你那是狗鼻子吧?这么大的药味儿还能闻见糍粑味儿!”

“那是!”夏冰一脸得意。

金铃刚十分不屑地摇摇头,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她从药柜里突然拿出一点儿东西,握在手心,伸到夏冰面前道:“你闻闻看能闻出来不?”

“你握这么紧,屋子里味道又这么大,你让小夏怎么闻?”金婶儿嗔责地说。

夏冰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凑过去闻了一下,突然一脸恶心道:“妈呦!你怎么还玩儿上屎了?”

金铃眼睛突然一亮,又慌忙转身跑回去又抓了点儿东西,再一次吧拳头举到夏冰面前:“你再闻闻!”

她又凑上去闻了一下,眉眼一挑道:“诶?我好想闻过这个味儿!我记得我有回拉肚子去我们巷子里那个药店,老师傅给我熬的就是这个,吕代那叫啥来着?”

吕代倚在门边,无奈地看了眼她,道:“菟丝子。”

“对对,就是菟丝子!”她慌忙附和。

金铃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惊呆了,像发现宝贝一样的看着夏冰,刚想张口说话,吕代突然微笑着打断了她:“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冰的鼻子确实要比一般人好使一点儿,但是她没有打算学医的念头。”

金铃一愣,顿时更加惊讶了:“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夏冰完全是一头雾水的状态,转头看向金婶儿,只见金婶儿也搞不清楚状况,她放下手中的蒸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向金铃走了过去,打开她的手,赫然见到里面是一把菟丝子,她一愣,又连忙打开她另一只手,只见另一只手中是两只屎壳郎。

“噗!”夏冰一看到屎壳郎顿时向后一蹦三丈远,“妈呀!金铃你手里拿的什么!”

金婶儿也也觉得十分不可置信,问道:“小夏,这你都能闻出来?”

夏冰捏着鼻子:“闻出来闻出来,快把这屎壳郎拿走!”

金铃笑着摇头:“没想到看着你不学无术的,竟然还有这点儿本事!我的鼻子还是经过我妈这么多年的训练才能闻出个七八分的准,你这是天生的不学中医是浪费啊!”

夏冰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两只屎壳郎:“我学也去学做香水儿去!”

金婶儿哈哈一笑,推了推金铃:“快把那黑牛儿放起来,小夏害怕。”

金铃嘻嘻一笑,拿着屎壳郎故意往前一伸,夏冰顿时“啊”地惊呼了一声,转身向外跑来,看着她的怂样,金铃哈哈大笑,随后才吧那两枚黑牛儿放进抽屉。

夏冰躲在门后,一见屎壳郎进了抽屉,顿时咬牙切齿地向金铃扑了过去,金铃吃痒,吓得转身就跑,两个人嬉笑打闹着跑了起来。

金婶儿看着活泼好动的两人,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了一抹笑容,笑着笑着,眼眶不自觉的都湿润了起来,吕代站在屋子里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闻声,金婶儿慌忙擦去眼角的泪珠,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转头对吕代道:“小吕啊,饿了吧,婶儿先给你倒碗汤垫巴垫巴。”

“没事儿没事儿!”吕代虽然拒绝了,但是金婶儿还是十分热情地拿过一只白碗,给他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吕代感谢之后捧着碗暖起了手。

院子外已经听不到两人的嬉笑声了,似乎往院后去了,夏冰不在身边,吕代便觉得无聊了起来,突然觉得手中的这个碗十分光滑细腻忍不住低头打量了起来,只见这仿佛并不是个一般的白瓷碗,那晶莹剔透的程度很像一个白玉瓷器,加上那十分精致细腻的雕花,让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金婶儿,这碗很贵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