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英雄救美
健硕颀长的体型、龙骧虎步之姿、算不上英俊却颇具棱角的脸型,使那男子充满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如果撇去他“****下流”的眼神和满嘴的胡说八道不论,纯以外型看来,倒是一个容易惹人好感的人物。并不需要仔细确认,那男子身后背着的那把奇形长刀便点明了他的身份--浪子吴小棠。不过想起来还真是觉得奇怪,就是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男人,彩衣姑娘却视之为最危险的人物……
与吴若棠结伴款款行来、自称为“凤渐雪”的艳丽女郎正是此次行动的刺杀目标。从她窈窕的体型看去,绝难想像不久前手持着青铜巨斧纵横于沈园之巅的竟是如此一个似乎弱不禁风的女孩。
“真是一对奇怪的男女啊!”西城牧微微一笑。真气萦绕于右手指端,身后的长柄窄刃刀在刀鞘内轻轻震动。
动手!他的喉间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咯咯”声,这是他与同门之间互相约定的信号。这种怪音对外人来说不过是几个晦涩难听的音节,但对于同是出身于伊贺流的忍者来说,它不但代表了出手的命令,更详细指定了行动的具体计划。
“先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十字镖,打乱目标的心神,然后四人一起出手,目标锁定为女子。”简单的几个音节代表了以上的意义。西城牧口中的怪音未落,便听得数十枝十字镖从各个方位像雨点般袭向毫无准备的吴若棠和凤渐雪。
造型古怪的十字飞镖是伊贺流忍者手中的杀人利器,更是每一个伊贺流忍者的基本装备之一。十字飞镖的飞行轨迹与一般的暗器不同,并不是采取直线飞行的方式,而是以弧线的轨迹飞行,而且在镖上有一道风槽,破空时发出的响声极为尖锐刺耳,可以干扰敌人的注意力。所以初次遇到十字飞镖偷袭的人,往往会因为判断错误其飞行轨迹而中镖,镖尖上的倒刺在深入人体后,便不容易拔出,血液也会顺着风槽流出,难以止血。但是西城牧清楚地知道,这些对于吴若棠和凤渐雪这种高手来说并不足以造成伤害,最多只能在视觉和听觉上做成一定的干扰。是以,真正的杀招在于四人的联手进攻。
出刀!刀光如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以利箭般袭向凤渐雪。西城牧的身形蓦然自城墙的砖石内浮现,面容古井不波,眼光锐利如剑,体内真气的运行发挥至极限,双手紧握长柄窄刃刀以“上手斩”斜劈五丈开外的凤渐雪。刀尖所取的角度为凤渐雪的右颈动脉。与此同时,其余三位伊贺忍者也在这一刹那间出手。凤渐雪足下三尺处的一片雪地突然裂开,雪亮的刀光直取她的双足;城墙处的一棵大树的某条枝干也飘落在凤渐雪的头顶,并在离凤渐雪头顶二尺处时变成一柄长刀,直插她的头顶大穴;原本高挂于城楼上的一串灯笼骤然爆裂开来,燃烧成一团火焰,袭向凤渐雪的胸前,火光中刀光闪烁吞吐不定。
伊贺流中有一门“五隐绝杀阵”,由精擅“金、木、水、土、火”五行隐身术的忍者各一名组成刀阵,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互相连接每个人的精神异力,形成充沛强大的真气网,将目标锁定其中,然后一击格杀。如今,已有西城牧的“土隐”、雪地中稻本一郎的“水隐”、大树上中田眷的“木隐”和灯笼中樱木雅子的“火隐”共四隐,只缺“金隐”便形成威力无比强大、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五隐绝杀阵”。
尽管五行缺一,无法组成完整的“五隐绝杀阵”,但对于被突袭的目标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再加上在出手之前,已经用十字飞镖扰乱了凤渐雪的心神,相信在这么详密的刺杀计划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
西城牧感受着手中长柄窄刃刀切破空气时那流畅的手感,望着凤渐雪惊恐失措的眼神,嘴角不由再度露出微笑。这是一种满意的微笑,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按他心中预想的程序在进行。
但是,就在他的刀尖快要接触到凤渐雪的脖颈时,事情突然起了令人预想不到的变化。
“渐雪妹妹,我说的不错吧,有人一定不会让我们平平安安地进入襄阳……你是不是很佩服我的先见之明呢?呵呵……”当吴若棠这令人讨厌的声音传入西城牧耳中时,刀尖前凤渐雪那惊恐的面容却戏剧性地变为一丝甜美的微笑,并突然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闪耀着黑色光芒的刀光。
大夏龙雀刀!西城牧心中一惊,待要收刀后退,却已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自己的长柄窄刃刀与吴若棠的大夏龙雀刀轻轻一接触,便被绞成了碎片,飘落于雪地中,更难受的是一股霸道至极的真气自刀身侵袭而来,直攻自己手腕大脉,使得自己的右手当即有一阵麻木的异感。
西城牧急运内力,方才将那股异种真气排出体外,但自己的身体却被吴若棠这一刀震开。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几声闷哼,却是三位同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准备不足,中了吴若棠的暗算。从他们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出,他们甚至受了一点轻微内伤。
西城牧心中苦涩至极。原本以为是己方在暗算对方,却不料对方早有准备,故意扮猪吃老虎,反而算了己方一着。
“期待了一个晚上,终于让我如愿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了……呵呵,你们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西城牧抬头看去,只见吴若棠志得意满地站在场中,手中大夏龙雀刀早已回鞘身后,眼神充满了睿智,仿佛天下间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此刻的他又哪里是方才那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猴子?而身为己方刺伤目标的凤渐雪正背着双手,巧笑嫣然地望着吴若棠,神态悠闲,似乎刚才的危险不过是一场有意思的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