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一举两得
太平军主力围剿平定基督教兄弟会叛乱的战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三个月过去后,一切发展正如外界各方势力和天国自身推断相符,除了人数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基督教兄弟会起来的快,覆灭的速度也不慢。
与其说这三个月太平军在打仗,不如说太平军在剿匪,八成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行军赶路和战后清理工作,不管是守城的基督教兄弟会部队还是野外遭遇的基督教兄弟会兵团,即便没有一触即溃也相差不多……
太平军主力犹如驱赶绵羊一般将基督教兄弟会的残兵败将由西向东追击,而基督教兄弟会的兵团由于失败的太快,还没有多少人敢当太平军的俘虏,除了一部分当地人隐姓埋名重新过起了艰苦的野民生活外,很多基督教兄弟会的成员士兵都成为了一路向东的溃兵。
这些溃兵为了自身的补给,和对于太平天国的仇恨,沿途可以说遇到一个天国荣誉贵族铲平一个,这些贵族的城堡封地可以给基督教兄弟会的溃兵提供粮草物资,以及武器装备,又可以报仇雪恨,铲除叛徒,所以基督教兄弟会做的十分彻底。
太平军主力完全有能力进行大范围的迂回围歼基督教兄弟会,但却有目的有方向的驱赶着基督教兄弟会大股溃兵,其目的不言而喻。
基督教兄弟会在极短时间内兴起,并在短短数日内将当地的天国荣誉贵族连根拔起,让洪天成一行人看到了‘和平’清理大量投诚立陶宛贵族的机遇。
太平天国为了维护自己优待投降者的‘仁义’头衔,是万万不能对天国荣誉贵族下狠刀子的,只能用各方限制和监督防止他们叛乱,但再这么防止监督,也没有彻底清理来的干脆。
既然基督教兄弟会对清洗天国荣誉贵族的事情乐此不疲,太平军自然要‘帮忙’帮到底,这也是三个月时间过去,基督教兄弟会没有任何被完全剿灭迹象的原因。
并不是所有天国荣誉贵族的封地都发生了叛乱,这些立陶宛当地贵族还是有民间声望好的领主,在这些封地上的领民对领主印象很好,自然不会因为基督教兄弟会几句忽悠就揭竿而起。
于是,这些地方就成为了太平军驱赶基督教兄弟会‘偶然’路过的重灾区。
已经失去了根基丧失了家园的基督教兄弟会残兵如同一群饿狼一般,抛弃了人类固有的道德品质,更何况他们自觉报复这群投靠太平天国的走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下手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狠,甚至连那些封地中的领民都受到了无妄之灾。
就这样,太平军一边驱赶一股一股的基督教兄弟会溃兵清洗立陶宛地区投诚的天国荣誉贵族封地,一边收服大片失地,可谓是一举两得。
三个月的时间,让太平军收复了除去明斯克之外所有的大城市和周边的城镇乡野,太平天国不在意这些土地被祸害的模样,张居正甚至还对此感到十分欣慰,因为这些经历过基督教兄弟会起义祸乱的地区,已经化为一张张白纸,可以完美按照太平天国的律法绘画。
在太平天国可没有完善的贵族继承法案,援兵的天国荣誉贵族死了之后,理所当然的其封地被天国收归国有,然后成为了白人分级考成制度新的份田。
而明斯克城没有被收服主要是因为明斯克城起义的领导人是创始基督教兄弟会的神秘首领,他手下拥有一批经历过战争熏陶战斗力不逊色于强国正规军的精锐老兵,并且其组织更加严密,大量的平民士兵都经过正规军的系统军事训练,战斗力堪比普通民兵。
再就是明斯克城位于基督教兄弟会起义区域最东面,距离太平军主力最远,太平军忙着收复失地和驱使基督教兄弟会残兵清洗立陶宛地区的荣誉贵族,暂时没顾得上明斯克城,在太平军一支偏师攻打明斯克城失败后,就没有再白费力气。
同样的道理,明斯克城是太平天国实际控制区的东北边境重要城市,往北是波洛茨克领地,往东是俄罗斯帝国领土,有俄罗斯帝国暗地里大批武器的支持,使得明斯克城的火器装备十分充足,太平军偏师的进攻连城墙都没登上去,就在火枪对射中败下阵了。
有意思的是,太平军在利用基督教兄弟会残兵清洗占领区,让内部变得更加纯粹时,基督教兄弟会的创始人也借着这次机会,开始逐步实现原本分崩离析的基督教兄弟会的真正领导权统一。
太平军的偏师虽然没法攻下明斯克城,但却可以切断基督教兄弟会溃兵逃亡这里的道路,只不过,明斯克城内的基督教兄弟会创始首领并不在意无法收拢基督教兄弟会溃兵的遗憾,反倒十分积极的派出信使联络各方基督教兄弟会溃兵,要求他们统一向明斯克城方向效忠!
这个时代的欧陆是十分重视效忠的,从士兵到骑士,一旦效忠后没有任何理由就背叛主公,是会遭人唾弃的,当然,理论上,效忠也不可以强迫,否则领主贵族的人品也会遭到怀疑。
当然,身为上位者,即便不明目张胆的强迫下面人效忠,也有的是‘软方法’让其真正效忠。
明斯克城的基督教兄弟会首领给不出什么实际利益,但却给走投无路如同丧家之犬的基督教兄弟会各方溃兵一个很现实的梦想。
再加上基督教兄弟会的创始首领本身就占据大义,并拥有俄罗斯帝国暗中的援助,被逼着替太平天国清洗荣誉贵族的基督教兄弟会各部残兵纷纷公开向明斯克城的首领举行效忠仪式,至少,在明面上,基督教兄弟会这个发展期限很短,崛起时机不可复制的脆弱组织,在这一刻实现了领导权的统一承认。
这一点对于明斯克城的那位创始人就已经足够了,他需要的只是基督教兄弟会自始至终的‘唯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