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翻脸上
迎风飘扬的旌旗,精神抖索的士兵,1648年的最后一天对于基辅城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至少,赫梅利尼茨基领袖此时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这一天,太平间的最高统帅,自号太平大将军的洪天成,亲自带着500亲卫营入城与哥萨克义军胜利会师。
在赫梅利尼茨基眼里,洪天成只带着区区500亲卫营进入基辅城与他商议合作事项,就是太平军真心实意共同合作抵御波兰立陶宛王国的象征。
太平军崛起以来,外界的国家势力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其大体的管理结构,首领洪天成是太平军中绝对独裁的存在,在东欧这片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
赫梅利尼茨基很清楚这种全军维系在一人身上的部队致命的弱点,可以说,洪天成一旦出个什么意外,太平军顷刻间就会分离瓦解,太平军的光人种成分里就有瑞典人、自称汉人的本部、立陶宛鞑靼勇士、投诚的波兰仆从军。
正因如此,洪天成亲自进入基辅城谈判,才显示出了太平军满满的诚意!
要知道,太平军只是突然窜起的一股性质自由的军队,而不是一个国家,没有固定的继承体制和法律,跟赫梅利尼茨基这种起于微末的哥萨克义军倒是有很多相像之处。
在乌克兰哥萨克起义军中,赫梅利尼茨基就是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义军中没人可以取代他,自然也离不开他的统一指挥。
太平军在外人眼中跟哥萨克起义军这种叛军性质差不多,起来的快灭亡的也快。
如果赫梅利尼茨基意外身死,哥萨克义军的作战意志立刻会下降一个等级,并且其内部的高层军官也会在争权夺利中离心离德,甚至发生内讧,这是历来底层起义军的通病。
基辅城的主干道在这个大喜之日,被哥萨克士兵彻底清空,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太平军亲卫营士兵,在哥萨克士兵友善的注视下,缓缓列队进城。
而当先的洪天成则已经来到了赫梅利尼茨基迎接他的基辅城教堂广场前。
赫梅利尼茨基腰间悬挂着佩剑,穿着华丽的礼仪甲胄,身后跟随着大半部分跟他从微末打拼出来的扎波罗热高级哥萨克军官,满脸笑意的站在广场中央。
为表示尊敬,双方在会面前都没有骑乘战马,赫梅利尼茨基一行人是原本就没骑马,洪天成则是在进入教堂广场后,将胯下战马交给了随行牵马的士兵。
洪天成后面跟着密密麻麻列队而行,竖举着燧发枪的太平军精锐火枪兵亲卫营,赵残罕见的没有跟在洪天成身旁,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光是随同洪天成进入教堂广场的亲卫营太平军精锐火枪兵就有上百人,满满一个百人队跟随在洪天成侧后方。
对面的赫梅利尼茨基一行人人数也不少,只不过洪天成这面除了他自己外,全都是亲卫营官兵,而赫梅利尼茨基那面则大多数都是扎波罗热核心哥萨克军官,只有少数手持火绳枪腰悬哥萨克弯刀的哥萨克勇士卫兵。
在赫梅利尼茨基眼里,基辅城就是他的大本营,洪天成的500人根本不可能翻起任何浪花,并且他本人都进来了,难不成还会搞出什么大事件么?
赫梅利尼茨基可不认为洪天成这个太平军独裁首领有胆子跟他玩命,赫梅利尼茨基虽说在教堂广场上显示出了诚意和大度,并没有布置太多的卫兵,但在城门周围却提前埋伏了大批军队,不是那些守城时充数的民兵青壮,而是真正的哥萨克战士和克里米亚非正规军!
基辅城内的哥萨克战士与波兰立陶宛王国主力奋战时损失很大,所以赫梅利尼茨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把克里米亚非正规军也拉出来充数。
当然,这只是赫梅利尼茨基随手布置的一个谨慎措施罢了,他并不认为带着区区500人进城的洪天成真敢做出些什么,更何况,双方本就是天然的盟友。
太平军已经和波兰立陶宛王国成为了死敌,洪天成本人更是被波兰国王开出了天价悬赏,赫梅利尼茨基领导的乌克兰哥萨克义军更不用多说,本身就是要从波兰立陶宛王国手中将乌克兰民族聚居地和哥萨克人游牧区割让出去,并且力图建立一个以哥萨克武力为基础的自主国家——哥萨克联合酋长国!
而他赫梅利尼茨基自然也就是哥萨克联合酋长国的第一人大酋长!
这个时代酋长可不是贬义词,而是哥萨克人和鞑靼人对于最高首领的尊称。
毕竟,大部分哥萨克人和鞑靼人,还停留在部落联盟制度上,他们虽然用上了火枪乃至火炮,但本质的政治体制跟部落制度区别不大,高级的哥萨克军官虽说有不少特权,但根本无法像欧陆其他封建国家的君主和大贵族那般,可以肆意盘剥下位者。
类似部落的体制相对于封建制度,倒是显得更加平等一些,只不过,哥萨克人是内部平等,对外凶残,在哥萨克人眼中,只有两种人——朋友和敌人!
只要不是哥萨克人的朋友,所有人都是他们可以抢劫的对象,自然而然的,也就是所谓的敌人喽。
“大将军阁下果然如同传闻一般,威武雄壮,一身霸气!”赫梅利尼茨基看到洪天成带人到来后,十分豪爽的敞开怀抱向洪天成拥抱过去,以哥萨克人的方式表达出他诚挚的友谊。
赫梅利尼茨基心里是真的想跟太平军好好合作打上一场胜仗,至少,对待城外的波兰立陶宛王国杨·卡齐米日·瓦萨国王带领的军队,赫梅利尼茨基是真心与太平军合作进攻的。
为此,赫梅利尼茨基力求在第一次见面的洪天成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盟友是个独裁者其实是件好事,因为只要让这位独裁者满意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洪天成看着挺身迎来毫无防备的赫梅利尼茨基,嘴角顿时划起一道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