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贴身剑影
小蝶怔住。/p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什么赶自己出去？/p
这老板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小蝶，“你快走开，我这不欢迎你。”/p
小蝶慢慢退了出去。/p
两个腰肢纤细的小美人走了进去，老板看见她们俩，就仿佛是佛教徒见到佛祖，敬仰而崇拜不已，恨不得跪下来去吻吻她们的脚。/p
脸上的笑意竟神奇般现出。/p
小蝶凝视着冰冷、坚硬的石板，“我并没有来过这里。”/p
“是的。”/p
“可是他们好像认识我们？”/p
“是的。”/p
“我们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p
无生不语。/p
小蝶看了看无生的躯体，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p
她眨了眨眼，拉着无生走向对面那家茶楼。/p
这家茶楼里的老板早就在外面等着，冷眼冷看着小蝶，然后指了指边上，冷冷的说着，“滚。”/p
小蝶又一次怔住。/p
这条街上的人是怎么了？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凶狠？/p
小蝶远远站着，“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p
“我看你们不顺眼，我一看就生气，冒火的很，所以你们走。”/p
小蝶点头。/p
这种理由很伤人，小蝶的心已要被伤碎。/p
无生忽然石像般走了过去，盯着、戳着这老板，“你是老板？”/p
老板不语。/p
他缓缓退了回去，竟已不在说一句话。/p
小蝶垂下头。/p
她想不通，这里并没有来过，为什么遭别人怨恨？/p
其余的几家也是一样，不但不欢迎，都是冷语相送，这些人看到自己，仿佛是看到了天大的坏蛋，又大又坏的坏蛋。/p
“这是怎么回事？”/p
无生不语。/p
“我们好像并没有做什么缺德事。”/p
无生不语。/p
“可是他们......。”/p
“你想知道为什么？”/p
小蝶点点头。/p
“好，我带你去个地方。”/p
“什么地方？”/p
无生不语。/p
他忽然将小蝶抱起，轻烟般飘起，飘向屋脊，盯着街道的人。/p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p
无生不语。/p
街道的人变得很乞丐，这里的老板看了街道，又相互看了看，神情很神秘。/p
“你有没有看出什么？”/p
小蝶点点头。/p
她的确已看出，特别是绸缎店老板向对面茶楼老板生出的笑意，实在令人可疑至极。/p
“他们是一伙的？”/p
无生点头。/p
“你还看出了什么？”/p
无生不语，指了指不远处钱庄门口的奇怪，手里拿着空碗，眼睛却骨碌碌盯着两边，盯着上面，到处看着。/p
“那人在找我们？”/p
“也许是。”/p
“这里的人找我们做什么？”/p
无生不语。/p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钱庄里柜台上那双手，那只手在拨弄着算盘珠子，算盘珠子滴答作响，急促而粗暴不已。/p
小蝶也看了那里，却没有看出什么。/p
冷风中渐渐已现出寒意，算盘珠子滴答声更响，响而尖锐。/p
这种声音仿佛是催命咒语，天地间渐渐变得沉闷而萧索。/p
“那双手，是不是在......。”/p
小蝶话还没有说完，无生已轻烟般飘起，一道剑光脚底忽然现出，忽然追向无生的躯体。/p
剑光更寒更快，握剑的手又狠又猛，特别是那双眼眸里的讥诮笑意，说不出的恶毒而凶残。/p
“杀手？”/p
“是的。”/p
这一剑本该在屋脊上杀死无生的，因为那一剑实在太突然，太令人意想不到。/p
小蝶轻轻喘息。/p
剑光犹在挥动，人影贴身而行。/p
每一剑仿佛都是必杀的招式，几乎都贴着无生的躯体滑过。/p
每一剑明明已刺中无生的躯体，却偏偏没有刺中。/p
握剑的人却没有一丝惊慌，也没有一丝恐惧，掌中剑更没有一丝乱迹。/p
“你是不是不出手？”/p
“我为什么要出手？”/p
“你不杀我？”/p
无生不语，躯体忽然掠向钱庄屋脊上，下面算盘珠子响声不断，上面剑光萧萧。/p
小蝶已有点晕眩了。/p
无生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很安全吗？/p
珠声骤停，剑光未消。/p
小蝶已发现脚下一片瓦片忽然掀开，一只手已伸了出来。/p
手挥动。/p
寒心点点骤然而出。/p
无生轻烟般飘走，数点寒心忽然落到剑客躯体上。/p
这人惨叫一声，重重跌了下去。/p
无生轻烟般落下，落在乞丐的边上。/p
碗“叮”的落地，人已不见。/p
钱庄里的人已不见，算盘珠子也不见。/p
“他们是什么人？”/p
无生不语。/p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p
无生不语。/p
“我们是不是来到杀手街了，这里怎么感觉到处是杀手？”/p
无生不语。/p
他忽然走向那边酒楼，酒楼老板冷冷的瞧着他们，冷冷横在路上，“你们要进去？”/p
“是的。”/p
“这里是酒楼。”/p
“我看见了。”/p
“所以你们走，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们来的。”/p
无生不语。/p
他懒得言语，忽然走了进去。/p
老板手里本来是没有兵器的，可是忽然多出两杆枪，短枪。/p
枪花点点，极点无生十几处大穴。/p
无生轻烟般，飘了起来，掠过点点枪花，石像般挺立在门口。/p
“你进去也没用，没有人给你酒菜。”/p
无生不语。/p
他忽然走了进去，小蝶的心已惊慌、惧怕不已，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奇怪的事，也会有很多奇怪的人。/p
可是她想错了。/p
里面没有酒菜，也没有人，甚至连一张桌子也没有。/p
一个死人，一个早已干透的死人。/p
胸前赫然有个洞，血洞，血迹已干，干瘪而枯瘦的脸颊显得狰狞而邪恶，一双眼眸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眼珠子几近掉出，几只老鼠叽叽作响，围着眼珠子只转。/p
尸骨并没有放在棺木里，竟躺在一张又破又旧的草席上。/p
这尸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装进棺木？/p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尸骨边上，盯着、戳着这尸骨，盯着、戳着这血洞。/p
墙边的桌上，油灯一盏，别无他物。/p
这竟是一座空空荡荡的酒楼，既没有酒，也没有菜，没有客人，没有伙计，也没有掌柜。/p
“刚刚那人呢？”/p
无生忽然掠了出去，花灯的那边依然极为热闹，两个小美人并没有离开那里，痴痴笑着，痴痴的欣赏着花灯。/p
冷风中又有剑光飘起，剑光一飘而过，忽然又入鞘。/p
人已飘远。/p
夜色里只看到一条漆黑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忽又消失。/p
无生忽然抱起小蝶，轻烟般飘了过去。/p
飞行的感觉有时极为刺激、欢快，有时也会令人惧怕、惊慌。/p
小蝶已惊慌，冷风并不冷，林子里已有叶子飘动的声音，这种声音很轻微，却令小蝶惧怕不已。/p
生死一线的时候，无论听到什么，还是见到什么，都会令人惧怕、惊慌不已。/p
飞行并没有一丝停下，一重重屋脊已飘过，又飘过几条浅滩。/p
无生轻抚着小蝶的躯体，“不要怕，我们不会有事的。”/p
小蝶点头，微笑着。/p
她的头点得很僵硬，笑意也僵硬，僵硬而无力。/p
无生盯着、戳着漆黑的人影，飞行并不快，也不慢，刚好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p
小蝶紧紧贴着无生的躯体，肚子里的心仿佛已要跳出来了。/p
“这是什么人？”/p
无生不语。/p
漆黑的影子飞行渐渐已缓慢，渐渐似已无力。/p
“这人是不是你的朋友？”/p
无生不语。/p
小蝶忽然在无生脖子上亲了一下，柔柔凝视着无生眼眸。/p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p
小蝶点头。/p
“他很快停下来了。”/p
小蝶点头。/p
这人停下是很快，已伏倒在不远处，狗一样的喘息着，恨不得将舌头全部伸出。/p
“这里是什么地方？”/p
无生不语。/p
他忽然走向这人，盯着、戳着这人的躯体，“你是小路？”/p
夜色漆黑而幽静，冷风并不猛烈，在山谷间穿梭飘出的声音，仿佛是少女的喘息。/p
“你居然认出我了。”/p
“你好像很狼狈？”/p
“岂止是狼狈，简直是狼狈不堪。”/p
“你居然跟着我，到了江南。”/p
“只希望狗头铡不要在江南。”/p
无生不语。/p
他已想着最后一次见到狗头铡的时候，是在麦地不远处的山脚下，当时他将开铡，将三个拦路收钱的无赖铡掉，又跟半斤动手。/p
半斤的手握住剑柄，便不像是酒鬼，就算是喝醉了，也绝不像是酒鬼，一个握住剑柄的剑客，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剑客。/p
“他也会过来？”/p
“也许。”小路笑了笑，“也许他已到了。”/p
“他为什么过来？”/p
“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就容易有江湖案子，江湖案子多的地方，就一定有他，所以他就会出现。”/p
“那你呢？为什么来江南？”/p
“我是你的影子，你到哪里，我一定会跟到哪里。”小路已笑了。/p
他的倦意渐渐已消失，渐渐已变得稳定而冷静。/p
“你不怕死？”/p
小路苦笑，“我怕。”/p
小蝶忽然笑了。/p
这人说话很实在，并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不虚伪的人，说起话来，实在令人欢愉。/p
无生不语。/p
“我是很怕靠近你，因为你身边随时都有危险，可是......。”/p
“可是什么？”/p
“可是我更怕离开你。”小路笑意更苦，显得极为无奈而酸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