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预言
低头看着女孩漂亮的脸庞以及那双无神的灰色大眼睛，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穆非的心情，微微一笑，安慰道：“不用害怕，放松就好。”
“嗯。”穆非被对方说的脸红，点了点头，暗想自己还真是没用，在这么个小姑娘面前都会紧张。
穆非报了家门后挽起袖子将右手手腕伸了过去。
女孩轻轻的捧起他的右手，冰凉的触感从他的掌心传来，直达全身各个细胞，穆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正在被人审视观察着，感觉全身都不怎么舒服。
不知为何，女孩在他面前沉默的时间很长。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上好像经历了数个小时，但实际上可能只有几分钟，女孩额头上的印记才发出淡淡的蓝光。
“血与土，铁与泪，荣耀与背叛，光明与黑暗，交织成章，无法分辨。光与暗之界限。”
空洞的声音在房间里四处回响，周围一片寂静。
额……冷场了？
话说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厉害厉害，虽然完全听不懂，不过还是很厉害呢。”男人的掌声打破了沉寂，周围跟着想起了一阵掌声。
女孩这时候似乎感到十分疲倦，在穆非的眼前摇晃了一下，穆非见状立刻伸出手扶住她的身子，却惊讶的发现这女孩身上的皮肤与她的手一样冰凉，丝毫没有半点温度，如果不是因为皮肤十分柔软，感觉就与扶着一具尸体一般。
待女孩站稳穆非立刻收回了手，这种触感让他觉得全身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女孩感激的冲他笑了笑，随即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
“嗯，相信你们远道而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等你们的老师安排好了之后再另行通知。”男人说完之后，便见到楼上的包厢中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他们三人相互看了看，便也走出了房间。
“你们好，以后都是同伴了，多多指教啦。”威尔·怀特十分健谈，笑着和他们说道。
“你好。”穆非笑着回应。
道人·李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没有理会他们便径自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走开。
“好阴沉的人呐。”威尔见状不由得咋舌道。
穆非也有同样的感觉，那个道人·李原本相貌平常，但一头漆黑的卷发留的很长，前面的刘海几乎遮住眼睛，使他看上去显得阴气深深，加上嘴巴里一直在小声的自言自语，更加让人觉得阴沉。穆非觉得和这样的人还是别靠的太近为妙。
“不知道我们会被分给哪位将军，真期待啊。”威尔不再理会道人，笑着与穆非聊天。
“期待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威尔的相貌十分阳光，一头杂乱的卷发，浓眉大眼，圆滚滚的鼻尖，脸颊上带有一点雀斑，是典型的北美少年人的长相。穆非对这个少年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别担心别担心，我们分部的部长已经悄悄和我说了，这段时间没有任务也没有学生的将军只有两人，其中之一便是美女将军莱克特，据说是一位温柔美艳的大姐姐呢。我们很可能会分给她教导。”威尔一只手臂勾住穆非的肩膀，一只手捂着嘴在他耳边咬耳朵，“你想想，如果能与美艳的大姐姐朝夕相处，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穆非闻言，不由得幻想了一番，情景果然美妙。
“可是，我们有三个人呢，能够都分在她的手下么？”想到这，穆非表示了一下怀疑。
“嘿嘿，三个算什么，据说有最佳导师之称的怀文将军最多的一次同时教了五名学生。”威尔嘿嘿一笑继续说着小道消息，“而且目前在总部的两位将军中的另一位是出了名的脾气怪异，从未收过学生。所以我们百分之百会分到莱克特将军手下。”
“诶？不收学生？”穆非有些疑惑，难道不是每位将军都要教导新任的猎人么？不收学生也行？
“原本将军们是必须指导学生的，这是公会对将军们下达的强制性任务。”威尔解释道，“不过那位将军比较特殊。据说是近千年都没出现过的战斗天才，他的战绩功勋太过于显赫，是少数能战胜S级恶魔的猎人，所以公会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道不是所有将军都能对付的了S级恶魔？”穆非觉得与威尔比较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小白，对公会与恶魔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啊？”威尔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东西，听见穆非的问题就像是听见一个大学生不知道二加三等于几一样奇怪。
“这个真不知道。”穆非也顾不得羞耻，他现在对于公会与恶魔的事情十分好奇。在华夏区的时候紫颜知道的并不多，白夜他又不常见到，至于D……不提也罢。
“S级恶魔的强大是很恐怖的，他们甚至能够破坏武器。目前公会能独自应对的只有眠宇将军。其他将军也必须与人协作才能对付的了。”威尔似乎也并不是很清楚详情，只是含糊的解释道。
“哦，所以那位将军才会有各种特殊的待遇？”比如不收学生也被公会上层默许。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你就是不服气也不行。
“嗯嗯，总之很牛就对了。”威尔做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用力点点头，“想这种天才脾气都很古怪，做他的学生肯定很辛苦，他不愿意收学生对我们来说才是好事。”
“嗯。”对这一点穆非也十分赞同。实力强不代表教出来的学生也强，很多天才脾气古怪并不适合教书育人。
“那个……两位，打扰一下。”一直站在旁边的负责为他们领路的工作人员不由得开口提醒道，“虽然两位聊的很投机，但是能请你们换个地方聊天么？”
“哦，不好意思。”穆非闻言立刻反应过来，他们现在还站在刚才那个房间的门口，工作人员一直在等着领他们去各自休息的房间，他们这样站着不走岂不是耽误别人的时间？想到此穆非连忙道歉，拉着威尔朝前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休息区。公会总部为他们安排的临时住所相邻，布置非常豪华，如果之前分部的房间是五星酒店的单人间，那么这里的就是五星酒店的豪华套房。一间房间比穆非在奇迹城租的小公寓的面积还大。
“两位可以先先行休息，餐厅在一楼，如果想在房间里用餐可以直接拨打服务电话，号码在房间的桌子上。如果有其他需要也可以直接按铃。”为他们领路的服务人员说着指了指房门旁边的按键。
还真像是五星级的豪华酒店啊，连客房服务都有。穆非心里想到。
忙了大半天，穆非感觉有些疲惫，同威尔招呼了一声便走进了房间。
试着用电话点餐，刚挂下电话不久，便有工作人员推着小车将饭菜送了进来。在公会总部吃饭同样需要刷卡里的积分，结果一顿饭却用掉5点积分。
点餐居然比自助贵了一倍还多，穆非不由咋舌。也不知道是不是总部的物价普遍比分部高，明天还是自己走到餐厅看看再说吧。不然以他目前的积分根本不够他吃几天。在公会还不能用钱。
看来他无论到哪都拜托不了穷人的命运啊。
……
“这次的新人看起来不错啊。”总部古堡内的某个房间里几人或站或坐的聊着天讨论着，“阿比你觉得如何？做你的学生应该还够格吧？”
“无论够不够格我都得教，不是么？”阿比盖尔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斜看了一眼站在壁炉前说话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回答道。
“性格乖巧一点不是更容易调教？”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的说道。
“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阿比盖尔端起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微眯上双眼享受着美酒在舌尖弥散开的香味。
“是么？”眼镜男闻言露出玩味的笑容说道，“这次的预言也很有趣哦，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预言？虽说绯羽的预言十分准确，但是谁又能听得懂？蓝，你能理解的了几句？”阿比盖尔耸耸肩，一副对这所谓的预言毫无兴趣的表情说道。
“呵呵，正是由于理解不了才能准确。”被称为蓝的眼镜男说道，“模棱两可的话语可以做出无数种解释，不然怎么叫做预言？”
“别将绯羽说的与那些算命的江湖骗子似的。”坐在阿比盖尔对面椅子里的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道，“她的预言可不是那种小儿科的玩意。”
“是啊，确实不是。”蓝笑着同意道，“我的意思是未来本就是模糊的，由各种不确定的因素所组成。所以只有这种同样模糊的语言才能称之为预言啊。”
“哼，你还真会说话。”阿比盖尔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不过同时带三个学生确实够呛，看来这段时间我要辛苦一些了。”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于自己未来的辛苦生活感慨了一番。
“两个。”对面椅子里的男人纠正道。
“什么？”阿比盖尔和蓝同时抬头看向那个男人。
“另一个我要了。”男人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嘴角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
“不是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比盖尔难掩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不愿意教学生的么？说什么耽误你的时间。”其实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很悠闲，这一点是她最感到不爽的地方。
“没错，带新人这种工作不适合我做，太麻烦了，有那时间不如找美人陪我喝酒。”男人毫不讳言的点头说道。
“那你这次怎么改变主意了？”蓝笑眯眯的靠在壁炉边上问道。
“那个小子的预言。”男人呵呵一笑，抬起头看向蓝，说道，“你不觉得很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