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母野人断臂救“子”
长着犄角的怪娃重角在神卜翁的调教下,不但学会了说话、吼山歌,还能吹笛子。
神卜翁在重角身上倾注心血,折枝为笔,铺沙为纸,教重角学文;他还给重角讲外面的世界,讲历史名人的故事。
重角慢慢地发现,外面还有一个不同的世界,由此萌生一种向往,这种向往在神卜翁的引诱下越发的强烈。
不过重角只想做一只好奇的小鸟,飞出去看看又回到巢窝。老卜翁说他就好比是一只在斑鸠窝里长大的山雀。
神卜翁万万没卜到一场灾难会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崇羽厄运的结束,却是重角灾难的开始。
天晴了,山里被禁锢了一个多月的生命终于可以舒展开来拥抱暖融融的阳光了。野人能够打到足够的猎物,重角和神卜翁再也不用忍饥挨饿。
没过几天老翁打算去姜家村一趟,经过野人洞对面那座山时,他惊奇地发现山上聚集了许多动物,还有不少哀叫着朝这边山上跑,还有成群的鸟也叫着飞离对面野人洞所在的那座山。
他马上察觉到对面的山藏着危险,赶忙调头回去救重角和野人。
不巧,重角跟着野人出洞猎食去了,神卜翁不知道他们正在哪座山上。就连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蝙蝠也成群的飞离山洞,那只常在重角头上做窝的蝙蝠“翔翔”绕着神卜翁鸣叫了几声才飞走,看来真有灾难要降临了。
重角和野人上山没走多远,被大群迁徙的动物引起了警觉,就四处观察动静,听见神卜翁在唤他们,母野人抱起重角领头跑回野人洞,紧接着由老翁引着向对面山上逃奔。
他们刚穿过草坪,山上传来了穿云裂石的巨响,一个月的暴雨引发了泥石流,还伴着岩崩!前面的“暗峡河”上幸有弯腰古木横而为桥,白鹿驮着神卜翁过了桥,后面的野人鱼贯地跃上古木,母野人揽着重角紧跟在最后面。
连月的大雨,引发了泥石流和岩崩。远处山上泥石俱下,犹如一条迅速伸展的巨舌,要将奔突的生命吞噬。
乱石在任意地划着一道道死亡弧线,偶然飞来一块大石头,将古木砸断,有两个野人当即毙命。
刚跳上古木的母野人,说是迟那时快,顺势抓住古木,重角则死死地攥住野人母背上的长毛,断掉的那段古木嵌在峭壁上,在怒吼的洪流中晃动着,欲坠不坠。
重角紧紧闭上眼睛,就当是一场噩梦,可是满耳的轰隆声无法堵去,突然听见母野人哀叫起来,刚一睁眼马上又闭上了,因为他看到它的胳膊被飞旋而来的石板切断了。
残臂喷射出的血浸透了母野人洁白的毛发,它用另一只胳膊抠住树洞,并伸长脖子一口咬住树枝,两条命悬于一线。
这当口又飞来一块石头,重角那对犄角挡了去,他的头“嗡嗡”作响,接着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松开手臂。母野人感觉到了,就鬼使神差地一把抓住快掉下去的重角。
于是所有的重量都由它那张大嘴承受着,牙深深刺进木头里面,牙缝里流出血,不一会儿满口是血,圆睁着的眼噙着泪,它快坚持不住了。
到底勾在峭壁上的粗枝被砸掉了,于是那段古木伴着野人的一阵哀嚎坠下深涧,马上就被奔腾如牛马的洪流冲走了。
迟了一步的泥石流封住了大岩洞,也堵塞了深涧,从而垒起一道泥石垠子,洪峰因此被削减了。
落水后,母野人与古木缠成一体,沉浮不定。昏过去的重角醒了,慢慢挣脱母野人的胳膊,蹬着它的身体爬到了树窟窿里终于相对安全了;
而母野人已力气耗尽,加上失血严重,便从古木上脱落了,没被冲多远就撞上了河里露出水面的大石头,不知是被撞醒了还是回光返照,它一下抓住了石头,进而爬了上去,然后就不再动弹了。
而重角坐的那段儿古木,被冲到干流“南河”上,开始了看不到尽头的漂流。
侥幸逃过一劫的神卜翁和七个野人,及时救出母野人,包扎止血。六个野人沿河追重角。母野人由灰毛背着,跟随神卜翁到姜家村,暂时安顿在姜府,等伤好了,再一起去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