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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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从戎爷爷晚年的故事是从杨大叔那里得知的，这个人是他爷爷请来的得力助手，这个人还活着。刘不从在位的时候，常常带着杨大叔一起去倒斗，久而久之建立了信任。
这个故事大概是这样讲得：
那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刘不从也有六十多了。那个时候，他在北京海王村古玩市场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他老人家也已经金盆洗手了。他闲着没事就开了家店子，做点小生意。开店子其实是他的副业，他的正业是帮别人鉴定古董，经常有些人把他请到自己家里，帮忙鉴定古董，当然这也不是白白鉴定的，有时候鉴定费还比较高。
原本刘不从就过着那种安逸的生活，但是有一天，他从别人那里回来，看见一位摆地摊的伙计，在地上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碟子，就跟光盘的形状差不多，不过比光盘大，厚度大概有半公分。
刘不从就问那位摆地摊的：“你卖的什么玩意啊，是古董吗？是不是你随便捡几块破石头打磨成这个样子的。”
那伙计听了，脸色不太好看，结巴地说：“你。。。。。。你不懂。。。。。。懂就甭在这里瞎放屁，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嘛？说了。。。。。。说了不怕吓你一跳。”
刘不从当时就乐了，然后说道：“那你说说看。”
那伙计指了指地上的石碟，说道：“你。。。。。。你听清楚了啊，做好心理。。。。。。心里准备，我怕你。。。。。。你一会心脏不好。”
刘不从觉得那人有点无聊，就当是娱乐吧，他顺口说道：“您放心，我可以给你签下生死状，如果我吓死了，绝对不要你赔一分钱。”
那伙计见刘不从这样说，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有你这话。。。。。。话我就放心了，你听好了啊，这东西就是。。。。。。那伙计停了好一会儿，竟然丢出一句话：“这东西就是外星人。。。。。。人看dvd的光碟。”
那个时候，光碟正流行。不过刘不从听到这人这么一说，脸一沉，觉得那伙计非常的无聊，他就准备转身走人。
那伙计看了看刘不从的脸色，说道：“哎！你不信吗？你也不。。。。。。也不仔细看看上面刻着什么。”
刘不从本来是走了的，一听上面刻着字，就转身走了回来。他拿起一盘石碟，仔细摸了摸，感觉很普通。他又看了看那些奇怪的文字，但是字迹非常的模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不过也不好判断是不是现在的人刻上去的。
刘不从拿起一盘石碟闻了闻气味，竟然闻到了一股腐臭味，这种味道他非常的熟悉，它不是来自石碟表面的，而是从石碟内部散发出来的。这也是他判断是不是古董的一种方法，一般陪葬品和墓主人埋在一起少则几百年，多则几千年，陪葬品会被墓主人腐烂的气味长时间熏陶，久而久之陪葬品也会散发出墓主人的气味。也有一些鼻子不灵的人，训练一只会识别冥器的狗，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
当然，知道这一点的人也可能做假，他们在表面弄一些腐臭味，不过这种腐臭味，第一个，它的散发不均匀；第二，这种腐臭味不是从物品的内部散发出来的。也就说从表面发散出来的气味强烈些，内部发散出来的内敛、温和一些。
凭借这一点，刘不从就基本上认定这地摊上摆着的石碟可能是好东西，不过到底值不值钱，还不好说。
刘不从当时也比较好奇，因为在北京的古玩市场基本上没有他不认识的古董，就算没见过，只要给出个照片，也能说出它的朝代，它的名字，给哪些人用，给哪些人陪葬，等等。但是，这些奇怪的石碟好像是从历史架空的缝隙中蹦出来的一样，刘不从为了确定石碟的真实身份，他就用舌头舔了舔石碟的味道，这一舔，让他有些吃惊，竟然有点咸！
这时那位卖古董的伙计就骂刘不从是个死变态，在没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竟然强吻自己的古董，而自己这些宝贝的初吻竟然被这个禽兽给夺走了。
刘不从没有理他，而是在琢磨着。
一般出土的古董有三种味道，第一种是苦的、第二种是带着一点甜味的、第三种也是非常少的一种，也就是带着一点咸味。一般而言，年代比较久远的古董，带着苦味，因为填充土时间太长，已经氧化、腐烂；第二种，清代的、明代出土的古董，带着一丝甜味。因为人们一般用红粘土用作填充土，这种土不会遇到雨水塌陷，它在下雨的时候还能保持较强的抗压能力，而这种红粘土，带着一点甜味。最后一种，带着咸味的，那几乎是没有的，因为咸味一般只在化石里出现，东西开始风化即将变成或者已经变成岩石，至少需要万年之久，而岩石里含有许多矿物质的，这些矿物质基本上都是咸的。
刘不从非常的疑惑，就问那伙计：“难道这些石碟不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那伙计笑道：“算。。。。。。算你有眼光，还真不是。。。。。。不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这些是从石头里挖。。。。。。挖出来的！它绝对是好东西。”
刘不从一听，心中对这东西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好东西，但是依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身份”。刘不从想到这里，就呵呵笑道：“果然是外星人看dvd的光碟啊，不知这光碟多少钱一盘呢。”
那伙计呵呵，笑道：“算你有眼光，我说我。。。。。。我没骗你吧，你还准备走，这不，你又回来了，那。。。。。。那准备出多少钱买呢。”
刘不从递过去一根上等的雪茄，然后老奸巨猾的说道：“哎呀，这年头外面租光碟的、卖光碟的很多，但是那些光碟都可以看，您这个嘛，估计放不了电影。你说个数吧，便宜的话，我就把这些光碟全买了，看哪一张可以放电影。”
那伙计呵呵一笑，说道：“哎呀，真。。。。。。真是大老板啊！说实话，这。。。。。。这十二张光碟，我还真舍。。。。。。舍不得一次性把。。。。。。把它们卖完，俺一张都。。。。。。都没看哩。”
刘不从心中早已把这个蠢驴的家人问候了个遍，不过他呵呵笑道：“你还真会开玩笑。”然后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道：“伙计，这时辰也不早了，你把东西收了，一起去吃个饭，咱们慢慢谈。”
刘不从这个老油条当然知道做生意，不先开口说价，就尽量不要先开口，喊高了或者喊低了都不好。
那伙计一听，也爽快，准备收拾东西，然后说道：“行，不过说好，你。。。。。。你请我。”
刘不从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就这样，两人一起去了家档次不错的酒馆，然后吃喝起来。有一句话说得好啊，好兄弟，喝出来。
刚开始刘不从问这些石碟的来历，那伙计结结巴巴的说是在西北地区的一个矿洞里挖的，具体在什么地方，那伙计没说。因为他挖出这些东西以后，就一路逃到了北京，连工资都没要，怕矿老板问上门。
刘不从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多问。
这半斤白酒下肚，那伙计上了道，对刘不从说道：“兄弟，今天碰到你。。。。。。你真是用缘，咱也不把价喊太。。。。。。太高，这十二张石碟，我只要八。。。。。。八千，你看怎么样，不过我。。。。。。我得收藏一件当纪念。”
刘不从一听，这价不算高，不过他总感觉这石碟不简单，因为上面刻着的文字都不一样，少一件就可能缺少一些线索。于是，刘不从说道：“哎呀，我说兄弟，你见谁买对联买半幅的啊，好事成双成对嘛，既然你带了十二件，我就把它们全部买下。”
那伙计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那不行，你要留。。。。。。留一件给我做纪念，让我看到它，就。。。。。。就会想起你。”
刘不从听了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说道：“一万，怎么样，应该很高了吧。”
九十年代的时候，一万块钱也不少了，那时候猪肉才三块钱一斤。
那伙计却说：“七。。。。。。七千，怎么样？留。。。。。。留一件给我。”
刘不从听他怎么一说，他又开口道：“一万二，怎么样！”
谁知那伙计又说：“我只。。。。。。只要六千八，给我留一盘！”
刘不从心说不妙啊，看来这神经病跟自己杠上了，铁了心要留下一件。这也不是钱的问题啊，问题是别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恐怕这样下去，自己加到几十万，那家伙突然开口同意了，那不是亏大了！
刘不从脑子一转，有了个点子，然后笑着说：“哎，我说兄弟啊，你不是要激情吗，一会吃完了我带你去激情一下。”
那伙计一听，连忙拍腿叫好。
刘不从心中大喜，心中骂道：这狗日的，原来他好这一口，终于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