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达湘西二

我们三人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从黑水岭上走了下来,我们眼前是连绵不绝的稻田,现在正是初秋,我看了看那些稻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谷子,那些谷子青中带黄,颗颗饱满。

驴兄望着眼前这片田地,说道:“这就是烂泥田啊?”

王二夹子,说道:“不错,咱们现在就到了烂泥田的地盘了。”王二夹子指着天边一处山林,接着说道:“你们看,那就是烂泥田弯,刀疤程当年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我看了看远处几栋芝麻点大小的房子,看样子走过去还得一会。

驴兄问道:“这里为什么叫烂泥田呢?”

王二夹子说道:“你们看看田里的泥巴就知道了。”

我们低头一看,发现这田里的泥巴都是黑的,看上去很肥沃。

驴兄不禁一叹,说道:“看样子这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啊,只不过看远处那些房子,为什么就没有一排排大楼房呢?”

王二夹子一笑,说道:“刘大爷真是说笑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来大楼房?”

我说道:“其实他是想说,为什么村里的人没有富裕起来?”

王二夹子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的田地太肥沃了,前些年,商贩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村里的人过得都还不错;可是这些年不一样了,那些贩子低价收购我们的稻谷,说我们的稻谷有问题,只能买去喂畜生。”

我和驴兄都是不解,就问他原因。

那王二夹子说道:“那后面不是有一座黑水岭吗?”

我们点了点头,好像猜到了什么意思。

王二夹子说道:“每逢下雨,黑水岭就会把黑色的水冲到田里,久而久之,这里田里的泥巴都变成了黑的,非常的肥沃,种什么都不需要施肥。最开始来到这里的人以为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靠种田种地养活了几代人,但是随着现在科技的进步,检测站里检测出我们村的稻子有问题,吃多了对人体有害,所以自从那之后村里的人陆陆续续搬走,刀疤程就是从那个时候出去闯荡的。”

驴兄一听,说道:“果然是青山绿水出秀才,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王二夹子听了这话,就转头看向驴兄。

驴兄一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解释说道:“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刀疤程也是被逼无奈,出去倒斗了。”

谁知那王二夹子说道:“我也是倒斗的!”

我和驴兄一惊,就问他什么时候出来倒斗的。

王二夹子这才打开了话匣子,他脸色一变,好像好一肚子怨气,他说道:“老子为什么叫王二夹子呢,当年没有我,他刀疤程还有今天!”

“嗯?”这话一出,我和驴兄都是大吃一惊!对啊,王二夹子?那不是在组织里排第二?

我咽了口唾沫,没想到我们在大街上遇到的乞丐,当年在江湖上能排名第二!

驴兄问道:“对啊,你为什么叫王二夹子呢?是不是出货的时候,大家站好队伍,你排在第二位。”

我对驴兄这一说辞,感到非常好笑,其实“夹”这个字用在盗墓里非常形象,夹宝贝就是拿宝贝,但是由于环境、氛围等因素,往往不用能直接用手去拿,而只能用两只手指把宝贝夹出来,从缝隙中夹出来,或者说因为环境太诡异,不能动作太大,只能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夹出来,这就跟车上的扒手一样,动作要小。夹这个字,显示出了盗墓要小心翼翼。驴兄所说,虽是那么个意思,但是也不能这么直接说了吧。

果然,那王二夹子听了这话,大怒,说道:“放屁!”

对于驴兄,王二夹子多多少少还是给点面子的,如果是别人,估计说个放屁就完了,但是驴兄身高马大,手上戴着一副“棒球手套”,别人看了都要让三分。

王二夹子解释道:“他M的,老子的任务是进他们不敢进的斗,盗他们不敢盗的宝贝,他们每次捏完软柿子,就把硬柿子留给我!”

我和驴兄又是一愣,卧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二夹子啊!这二夹子可比一夹子要牛逼多了!也就是说别人先进去把汤和肉吃了,剩下的骨头就交给二夹子。当然这只是个比喻,那骨头说不定也是好东西,只是别人没有本事拿,就交给二夹子了!他充当排雷的角色。

驴兄脸色一变,怒道:“这刀疤程竟然是这种人,嗯!太可恶了!我说你当年怎么跟他混啊,凭你这副铁夹子,你为什么不来北京找我呢?”

王二夹子看了驴兄一眼,没有说话。

驴兄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改口说道:“我是说来找我爹。”

王二夹子说道:“我和他是同村人,当时关系也不错,再说看山望水,分金定穴的事情都交给他,他找到古墓就派一群手下开始挖,顺利的话就不需要请我,如果遇到麻烦,才会把我请过去帮忙。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没有盗不了的墓。”

我一听点了点头,确实啊,一位是定穴的高手,一位是盗宝的高手,两个人在一起,那肯定也是一对好基友!但是我又一想,他们又是怎么决裂的呢。于是,我就问道:“你和刀疤程有是怎么闹矛盾的呢。”

驴兄说道:“这还用说吗,那狗曰的每次进去吃肉喝汤,把骨头交给夹子叔,久而久之,心中的怒火就像火山一样爆发了,然后就决裂了呗。”

王二夹子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对驴兄说道:“你还是叫我王二夹子吧,你叫我夹子叔,我听了挺不自在的。”

也确实啊,这王二夹子要是不把他当年的风光史讲给我们听,我们还当他是个乞丐。估计是当乞丐太多年了,也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我们点了点头。

我问道:“王二夹子,真的是这样吗?”

王二夹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那么小气。”

“那是为什么呢?因为什么事情呢?”我说道。

王二夹子说道:“这事不说也罢,这跟你们也没多大关系,反正你们是来找刀疤程的。”

我们见王二夹子不愿意说,也没多问。

随即,王二夹子问我们:“不过,你们来找王二夹子干什么呢,难道是来找他下斗的?”

驴兄呸了一声,说道:“我还找他下斗?你别把我们说得那么窝囊!”

“那你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呢?”王二夹子说道。

我没吭声,只是一旁的驴兄走到前面说道:“既然你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们,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驴兄说完就脱掉自己的手套,露出那如黑猩猩般的大手掌,他说道:“实不相瞒,我真的不是一名棒球手,我这只手是在倒斗的时候出的事,我们盗的那个斗,刀疤程也去过。我们想去找他,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病。”

王二夹子看着驴兄的手,大吃一惊,说道:“你这大手也真是奇了,难道这是中了尸毒吗?”

驴兄摇了摇头,又带上手套,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毒啊。”

王二夹子又问:“你们上次去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的手是怎么弄的?”

我见王二夹子把话说道了节骨眼上,我对驴兄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把事情说出来。

驴兄看了看我,然后转头对王二夹子说道:“这件事情不说也罢,这跟你没多大关系。”

王二夹子一听,这是在学他的腔调,他笑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咱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村里了。”

我们三人又在田埂子上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烂泥田村,这是一个建在山林中的小村子,地势偏高,村子里的房子周围都有一些天然乔木。整个村子加起来不到二十户人家,几乎都是平房,有些平房常年没人居住,门前的杂草长了一人多高。

王二夹子看了看天,说道:“先带你们到王二夹子的老屋看看吧,说不定他在家。”

我们两人点了点头。

随即,王二夹子带着我们往村里走,走到一栋二层小楼前面,说道:这就是王二夹子的老屋。

我看了看这栋旧楼,屋门前杂草丛生,门上挂着一把锁,那锁已经锈迹斑斑,看样子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这时我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门上那只八卦镜上,只见楼上和楼下大门上各有一只明亮的八卦镜,看来刀疤程挺信这一套的。

看上去,这栋楼已经建了很久了,砖砌的阳台有些破损,楼上的排水管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出水口的下面长满了绿色的青苔,看样子这栋楼是在八十年末修建的。八十年代能在这里建个小楼,那肯定是村里的首富。

“看样子没人啊,要不然把没锁得这么紧。”驴兄又指着旁边一座毗邻的土屋,问道:“哎,这土屋是谁的啊。”

王二夹子说道:“这土屋是他老娘的,去年就死了,刀疤程得知消息后就回了一趟老家。”

驴兄说道:“说不定那钥匙藏在他老娘的屋里。”

我听驴兄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说道:“很有可能。”

王二夹子点头说道:“的确,不过我告诉你们啊,他老娘的屋里很邪门,你们进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拿到钥匙就出来。”

我和驴兄都是一愣,就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王二夹子说道:“他老娘是发羊癫疯死的,死得很奇怪。”

我看了看那土屋大门上的铁丝,肯定很好进去,但是听王二夹子这么一说,心里却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