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演员被迷晕前后发生的事情

时间:恽夜遥被迷晕掳走之后

王姐怀抱着怖怖一直坐在房间里,她轻轻抚摸着怖怖年轻的脸颊,心中是无尽的恐惧和懊悔,刚才与恽夜遥对话的一幕幕还在她脑海中回荡。

在舒雪的事情上,王姐没有敢说实话,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导致更多的凶杀案发生,但是懊悔并不能带来任何希望不是吗?

想起自己死去的老公和女儿,王姐的一些话就哽在喉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她留在诡谲屋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之前对恽夜遥说的那样,管家死亡之后,剩下的一半原因王姐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告知恽夜遥了。要不然的话,她会与此刻的老板娘落得一样下场,甚至还会更加凄惨。

“我就留在这里照顾怖怖,照顾老板娘,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要。”嘴里喃喃说着一些只有自己可以听得清楚的话语,王姐将手心里差不多捏了半个晚上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然后她回过头,对着还在疯疯癫癫的女人说:“老板娘,坐下吧,现在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事情,为了小雪,委屈你了。”

或许是小雪这个名字触动了老板娘的神经,她并没有躲避王姐的好意,而是慢慢走到王姐身边,坐在了地上。

老板娘显露出疲劳的神情,把头轻轻靠在怖怖的头颅一侧,凌乱的头发洒落在王姐膝盖上。王姐用手慢慢替她捋顺头发。

继续呢喃说:“你和女主人是一样的,都在等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也许从一开始,女主人的选择就错了,当我还是个小女仆的时候……她不应该选择包庇我的!这害了舒雪。”

“重新回转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希望,反而越陷越深……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到秘密开始的地方,你说呢?”

老板娘并没有接话,似乎已经睡着了,空间里只留下王姐自言自语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就在她自己也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的时候,身边床铺上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应该是从雪崩中幸存下来的那个男人苏醒了。

几分钟之后,男人的双腿从床上跨下来,轻轻走过王姐和老板娘睡着的地方,带起一点点阴冷的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低了很多。

男人的手撩开身上的毛衣,看到了自己肋骨边上还有肩膀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伤口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疼痛。

没有唤醒照顾着他的女人,男人走到破旧的衣柜前,默默打开柜门轻敲了两下,在敲击的同时,他没有忘记回头看王姐和老板娘有没有被自己吵醒。

然后,他关上柜门,回到房间门口,悄悄打开房门朝外面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顺手抓起扔在边上的外套就匆匆离开了房间,还不忘把房门轻轻关上,恢复原来的样子。

就在这个男人刚刚离开不到一分钟,房间里的衣柜门就慢慢打开了,像是算准了交换的时间一样,另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里面出现,他就是恽夜遥第二次回到塔楼里跟踪的人,这个人一直躲在王姐她们所在房间的隔壁密室等待着。

这一刻,终于到了他现身的时候,前后两个男人穿着一样的外套和裤子,陌生男人进入房间之后,也同样轻手轻脚关上衣柜的门,走到房间大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安全之后,他关上房门,照例在房门上轻敲了两下。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锁门的声音。等到门外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之后,靠在门框上的男人才再次开始行动。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在刚才那个人拿走衣服的位置上,掀起毛衣来查看伤口的位置,他们两个人的伤口都在肋骨和肩膀两处。

但是这个男人受伤的地方似乎感觉上去要比之前的人疼痛得多,他用手轻按着纱布表面,发出隐忍痛苦的吸气声,在他露出的皮肤和手上,还残留着冻伤的痕迹。

拉好毛衣之后,男人轻手轻脚爬上床,开始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他刚才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只需要等待‘苏醒’时刻了。

梦境渐渐缠绕上疲惫的男人大脑,令他迷迷糊糊与房间里的人一起进入睡眠状态中,此刻在这里,他们是安全的,所以小睡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接下来我们都不用唤醒彼此,该有多好……’在即将沉入黑暗中的时候,重新回到床上的男人脑海中显现出了这样一句模糊的话语,但是睡意让他忽略了过去,而梦境成为了蒙蔽真相的帘幕。

——

时间:恽夜遥被迷晕掳走之前

黑瘦男人匆匆忙忙来到楼道底部,对一直坚持守在那里的怯懦男人说:“他还在悬梯上面吗?”

怯懦男人赶紧把头伸到风雪交加的户外朝下看去,立刻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就同底下的大地一样,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风雪迷蒙着双眼,要看清楚下面攀爬的人确实有些不容易,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怯懦男人才缩回脖子,对着房子里的人说:“好像已经下去了,看不到人影。”

“那要怎么办才好,上面好像已经查出什么来了,我们必须……”说道这里,黑瘦男人突然之间停顿了一下,他仿佛在倾听什么声音,把视线转移向两个人身边的某一扇虚掩的房门内部。

就在一只陌生的大手即将推开那扇房门的时候,黑瘦男人突然用力一拉边上的怯懦男人,将他拉进了另一扇相邻的房门里面。不过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站在楼道底部的人就改变了。

从虚掩房门里出来的疤脸男人环顾了一圈四周,露出疑惑的神色,为什么应该在这里的人没有了?他们难道也顺着悬梯下去了?

带着满腹疑问,他同刚才的怯懦男人一样,探头朝户外张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最后在连续打开身边几扇房门找人无果之后,他决定放弃。

事实上,时间也不容许他继续在此地停留,因为多留一分钟,上面房间里就有可能被那个精明男人多窥知一点秘密,也许在此之前,精明男人已经从那几个人口中探知出一点什么来了。

‘暂时还不能让他得知秘密,等我解决一切之后,随便你们怎么样都行。’男人想着,径直朝楼道上方走去。

——

藏在房间里某个地方的黑瘦男人和怯懦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黑瘦男人才放松下身体,呼出一口气。

“喂,你不是刑警吗?为什么也会吓成这个样子?”怯懦男人带着质疑的口吻问身边一头冷汗的同伴。

“谁告诉你我是刑警了?我其实是——,到这里是为了……”后面的话语隐没在怯懦男人的耳边,让他的神情由疑惑瞬间变成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勇敢,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敢来。”

“那不是勇敢,是责任,作为一个知情者必须有的责任之心,笨蛋!你就不能像你爷爷一样思考问题?”

黑瘦男人的话让怯懦男人不悦地偏过头去,不过他没有反驳,一会儿之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再次凑向同伴说:“那个人会不会上去袭击楼上的人啊!”

“啊呀!我都忘了,遭了要是楼上人出事的话,刑警先生会暴走的!!我们赶紧上去看看!”说完黑瘦男人不顾一切冲出躲藏的地方,也不管后面的怯懦男人有没有跟上来,推开房门就朝楼上冲上去。

怯懦男人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种阴暗的地方,所以他也马上跟在黑瘦男人身后冲了出去。当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第三间房门口的时候,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中年女人和一男一女两个昏迷未醒的人。黑瘦男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应该在这里的精明男人。

“惨了,姐,刚才那个人出去了吗?”黑瘦男人不死心地问坐在房间中央的中年女人。可是得来的回答仅仅是两个字:“是的。”

中年女人似乎很沮丧,她的头埋得低低地,始终不肯抬起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双手死死绞在一起,给人一种刚刚经历过什么恐怖事件的样子。

黑瘦男人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后面的怯懦男人突然说:“这样吧,我现在就下楼去通知爷爷,让他老人家来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好,你快点去,我在这里等着,绝不能让房间里的人再出事了。”

“不!!”

突然之间,坐着的中年女人大声说:“演员先生和刀疤男在一起,他就是被刀疤男带走的,告诉颜先生,他是被刀疤男带走的。在这里某一个房间里,走了,消失了……”

中年女人的话音刚落,眼前的两个男人就已经匆忙离开了房间,他们一个朝着楼上冲出去找柳桥蒲,另一个则下楼检查每一间房间,寻找刀疤男和演员先生的踪迹。

这个时候,在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同时安静下来,一个喃喃地说:“我就留在这里照顾怖怖,照顾老板娘,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要……”

而另一个再次呼唤出了她始终念念不忘的名字——舒雪,声音哽在喉头,很轻很轻……

——

偏屋的废墟还忠实站立的原地,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被他无条件接纳,然而,在他脚下的黑暗空间里却不是这样,那里只接纳熟悉的人,此刻,某一个熟悉的人正在向那里走去。

他有着高大的身材,脸上的一条刀疤将一侧嘴角和眼角都牵扯得歪斜了。看上去丑陋之极。

利用天桥的缺口跃上屋顶,刀疤男人在积雪的帮助下带着怀里精致的人儿一起滑落到户外,当他们像雪候鸟一样降落的时候,身后的碎冰也纷纷一起掉落下去。

两个人滚落到雪地上面,刀疤男人压在怀中人的身上,雪地上立刻被压得塌陷下去了一大块。

“你长得真好看,如果是我的知己就好了,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我们两个有缘分,就像现在。”说完,刀疤男人低下头,在怀中人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撑起身体,他从羽绒服里面拉出来一条长长的带子,将地上的人背起来,再用带子绑紧,一边绑一边说:“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受伤了,好,我们出发吧。”

刀疤男人似乎很习惯在雪地里运动,他快速踏雪朝着废墟的方向走去。在那里的地下室里面,有可以回转到蓝色塔楼内部的通道。

事实上,包括主屋、偏屋、褐色和蓝色塔楼,这整栋诡谲屋所有的秘密空间都是连通的,就像是从地上到地下,再从地下到地上的大型网路一样。

刀疤男人很熟悉该从哪里进去,哪一条路是最近的,没有危险等等这些细节,现在,为了不让身上的人冻伤,他拼命加快着脚步。朝着偏屋唯一耸立着的那栋废墟走去。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两个交叠着的人就出现在了蓝色塔楼内的某一个房间里面,当刀疤男人刚刚把身上的人解下来,放到床上去的时候,他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果然舍不得杀他,难得见到如此契合自己心意的人吧!”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舒雪,你不是已经和他们会和了吗?”

“没有,那个女孩又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我不敢贸然会和,如果她突然出现的话,就解释不清楚了。还有我只是和她长得比较像而已,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舒雪了。”

“舒雪当年送到这里的时候才四岁半吧!还受了伤,她与你的年龄几乎一模一样,当年的那个女仆为了脱罪,把责任推给四岁半的舒雪,而你确实与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一个长得很像并且贪婪的小鬼。”刀疤男人说。

他的话明显让女孩非常恼怒,她说:“我只是回来夺回本应该属于妈妈和我的东西,贪婪?!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哪个人可以说自己不贪婪?我觉得我贪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你不择手段,这就是不对!你残忍自私,就是不对!你为此不惜杀人,更加不对!!”男人压低声音怒斥女孩,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改变过,阴沉而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