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猪笼棺

按照张骞的说法是,赶了一夜的路,吃饭能解乏。

王分没吃多少,那个老肥吃的欢快,看的王分都喘不上气。

吃过饭,船老大跟这些人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四个人挤一间,房间里充满奇怪的气味。

那老肥专门找到王分,笑着递过去一根烟,“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就跟着四爷混,前途无量啊。”

王分愣了一下,把烟接过去,老肥顺势把烟给他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就看到王分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用力抽了一口,接着把烟吐了出来。

“兄弟你不会吸烟,我教你,先吸一小口,往肚子里吸气,然后吐出来。”老肥笑着说。

王分听他的话吸了一口,轻轻的吐出来,只觉手脚的力气一下子没了,脑袋有些晕眩,持续有两三秒。

老肥说:“对!兄弟你真聪明,老肥当年我学抽烟差点给呛死。”

王分学着一口一口的吸着,一根烟之后,老肥又递过来一根,“等会儿再点,兄弟我有件事想问你,咱们握手的时候,你干什么吸鼻子?”

王分等了一下,如实说:“因为我嗅到你身上有股味。”

“味?是不是我好几天没洗澡的原因?”说着他自己低头去闻。

王分看着他摇摇头,“不是汗臭,是尸臭。”

老肥愣住,等了一下之后,他又小心的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王分说:“自己当然闻不出来,你是不是经常去盗墓?”

老肥看了一眼王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个生瓜蛋子,怎么什么都这么直接。

“不瞒兄弟,我确实干过几宗买卖,不过连尸体都没碰到过,哪里来的尸臭?”老肥说。

阿乙哼笑出声,“纯粹是放屁,不碰尸体哪里来的尸臭,你告诉他,他身上的气味不浓,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他怎么说。”

王分如实的叙述,老肥低头不说话,突然抓住王分的肩膀,“啊……”扭身往船坞里跑。

“快跟着他。”阿乙叫起来。

王分跟着他身后,正好碰到谭老头,没想到这老头竟然也跟着来了。

老肥扭动着身躯,很快就来到后面甲板,他来到一个隆起的篷布前面,一把将篷布扯开,露出一块长条形的烂石头。

后面跟着来的谭老头,张骞惊叫起来:“猪笼棺?四爷……”

“一上船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竟然弄了个这东西放着。”谭老头冷冷的说。

船老大跟着来,他儿子小豹站手里攥着东西,王分仔细一看,竟是一把黑色的鱼枪。

旁边跟来的谭文叫道:“老金,你从哪弄来的东西?”

船老大见一双双眼睛盯着他,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擦了把汗说:“半个月前,我载了一批四川人去了神农顶那边,本来说好的是两天就回来,这些人一直折腾了一个星期,中途还抬了这块石头放在这里,我怕耽搁你们的形成就先离开了,在岸边给他们留了联系方式,怎么了?这石头是什么东西?”

这种常年跑船的人,十分迷信,生怕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人跳出来指着他骂道:“我在一个月前就付给你钱了,你还敢出去接私活,咱们之前的协定怎么说的?你这家伙怎么办的事?”

这人留着板寸,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旁边的谭文走到这人前面,“猫屎蛋,这事儿是四爷的,你当初打包票一定办好,这是怎么回事?啊?”

谭老头不说话,旁边的张骞走过去小声的叫了声四爷。

谭老头昂头吸了口气,其他人都看着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别来问我。”

谭文面色大变,前面的猫屎蛋一下跪在地上,“四爷,这事是我用错人了,和谭哥没关系,我一力承担。”

“谭文你的人,你自己办。”张骞淡淡的说。

王分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吓得浑身发抖,想起小时候自己被欺负的场景,生出怜悯,“四爷,他都跪下了,干脆就原谅他吧,刚才说这石头是猪笼棺?什么意思?”

谭老头看了王分一眼,朝着张骞点点头,张骞感激的看了王分一眼,朝着谭文打了个手势,“谢四爷不杀之恩,谢四爷不杀之恩。”跪在地上的人磕了头才起来。

王分胸口一抽,不杀之恩?这么说刚才不是要怎么惩罚,是要杀人啊!

“找到了,找到了。”一直说话,没有人顾得上那个肥胖子,这会儿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跑过来叫着。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朝他看去,就见老肥捧着一把黑亮亮的石头,好像是凝固的沥青,又像是鹅卵石。

“兄弟,我最近就是捡到了这么个东西,才天天做怪梦,你说我身上有味,是不是因为这个?”老肥叫道。

谭老头走过去,小心的夹起来一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眉头一皱,朝着身后一摆手,一人连忙走过来,拿了一粒闻了闻。

之前停车的时候,王分就专门注意了一下,这人就是给他们开车的人。

这人朝着谭老头点了点头,等着老肥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船老大雇的劳力,是赚外快的,前两天在这里捡了些石头,就开始做怪梦,没想到是这东西作祟。”老肥带着哭腔说着。

“四爷,那帮子四川人会不会是南爬子?”旁边的人小声说道。

谭老头沉吟起来,“先不要妄下定论,你去问问,那帮子人在什么地方下的船,让他加快速度,以免夜长梦多。”

“是!”

此时阿乙的声音在王分脑中出现,“小子,这人不一般,你要时刻留意。

王分看着走过去的人,默默的颔首。

张骞和谭文围上去,都十分着急,王分朝着老肥说:“老哥,你做了什么梦?”

老肥咽了口唾沫说:“非常奇怪,非常的奇怪,一会儿是女人,一会儿是棺材,这几天我都被折磨的精神衰弱了,兄弟,要不是你之前说我身上有股臭味,我真想不到这一点,他娘的,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