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邪术士

山伢子微眯着眼睛，歪着头琢磨了片刻，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动了欲念，那时候，我最想要的是你。”

玉芷尴尬地低下头，虽然她早过了青春年少的时节，虽然她早看淡了曾经的爱与怨，可山伢子这样直白的当面说出来，她依然免不了脸热心跳。

山伢子接着说道：“可是我也知道，你当时想要的是长生不老，你希望我能放弃无名观，拜入御仙阁门下。”

玉芷垂着目光点了下头，山伢子接着说道：“其实我最终选择放弃御仙阁，不是因为玉心的挑衅，而是我想要自由自在，不受别人管束。”

玉芷幽幽地叹了口气，山伢子又说道：“后来我结识了镜心宫主，她很完美，可惜她是神族，凡人跟神仙在一起，向来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不想背负那么重的担子，更不想招惹我招惹不起的人和势力。”

玉芷点头，山伢子给她倒茶，又说道：“再后来我遇到了盈袖，一个美艳似妖的凡人，可无论我怎么劝她，她都不愿意跟我山修道，不愿意跟我做一对隐居世外的神仙眷侣。”

山伢子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我当时不理解，真的是不理解。凡人的寿命太短了，匆匆几十年，尚未品出滋味，便已到了垂暮之年，可她是不跟我山修道。”

玉芷抬起目光看着他，山伢子微笑了一下，说道：“后来我明白了，心动了，清静没了，曾经的世外桃源，变成了一座孤寂冰冷的囚牢，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只能在心里想，在笔尖画，在梦里找寻。”

玉芷说道：“不是还有芊芊吗？”

山伢子答道：“那时我已经快六百岁了，我若娶了她，如何向弟子交代？而且我心里念着盈袖，我想去找她，去过那种俗世的生活。”

玉芷问道：“所以你让芊芊找了你七百年？”

山伢子答道：“我并没有让她找我，虽然我有所暗示，但我在传功之后，明确地告诉她，只要她潜心修炼，必能跳脱轮回，而且我没有告诉她自照台的存在，如果她不找我，我宁愿封存记忆，永坠红尘。”

玉芷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明白了，想要什么要专注地去做，其他的事都可以舍弃。”

山伢子看着她问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玉芷的眼神变得坚定，答道：“御仙阁。”

山伢子笑，玉芷说道：“现在的修仙界，基本算是我做主，你不要给我惹事。”

山伢子说道：“什么叫我惹事，明明是他们惹我。”

玉芷说道：“你不跟异类搭扯，也没这些事了，谁都希望能安稳地过日子，你不是没有弟子，而且还有乌拉族，至少在我坐稳阁主的位子之前，你要收敛一些，否则我跟你没完。”

山伢子问道：“你是说要把惜音她们都送回妖界吗？”

玉芷答道：“那倒不必，你不是把大部分妖族都送回去了吗，不要再接回来行。”

山伢子笑着点头，答应道：“好。”

玉芷她们走后的第二天，刘江来了，先感谢山伢子：“多谢真君为我美言，雨虹公主让我等江溟长大，再决定我能否转生魔界。”

山伢子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

刘江一愣，随即恍然，转生魔界是叛逃于地府和冥王，山伢子说他没听清，是要撇清关系，江溟已经去了魔界，对于山伢子来说，这已经很闹心了，他的事不能再连累山伢子。

刘江连忙说道：“真君，我是奉冥王之命来的，有一个鬼要你处置，冥王说，如果你能处置了这只鬼，你的法力会至少提升一倍。”

山伢子神色一惊，问道：“冥王确定我能处置得了？别是想招儿把我弄死，好让我当个真正的鬼差吧？”

“这……”刘江也含糊，能提高至少一倍的法力，那必然是旗鼓相当，而这个‘至少’可没准儿了，一倍是它，十倍也是它，刘江也觉得山伢子的疑问有道理，但他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山伢子问道：“有这只鬼的详细资料吗？”

刘江说道：“这人叫季行……”

见山伢子瞪大了眼睛，刘江问道：“真君认识此人？”

山伢子答道：“那要看是不是同名同姓了。”

刘江说道：“他生前是一名邪术士。”

山伢子开始嗑瓜子，季行，求道即翼山凌风观，曾一度被称为才，但此人心性阴狠歹毒，偷学禁术被驱出师门之后，一怒之下杀了凌风观的观主，强占了凌风观，还将不归降他的同门尽数灭了魂。

此事直到七年后论道大会之时才被人知晓，有一名弟子忍辱负重，假意归降季行，甚至奴颜婢膝地成为季行的亲信，为得是等论道大会，在众人面前揭发季行。

当时季行当着众人的面杀了那名揭发他的弟子，坐实了他的罪行，各门派掌门一齐将其拿下，当时只有山伢子，也是当年的无名，提议将其灭魂，但其他人都说不能以恶制恶，要让季行去地府受刑。

刘江直眉瞪眼地看着山伢子，低声问道：“你行吗？”

山伢子答道：“我不行，得找人帮忙，不过我知道冥王为什么让我去。”

刘江问道：“为什么？”

山伢子答道：“因为只有我能克制他所学的禁术。”

刘江问道：“什么禁术？”

山伢子答道：“不告诉你。”

刘江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说道：“在下无意打探，只是话说到这儿了，随口问了出来。”

山伢子微笑着说道：“我知道，跟你开个玩笑。”

刘江问道：“既然是禁术，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呐？一把火烧了不没这事了吗？”

山伢子说道：“你还真舍得呀，毁别人家的东西不心疼是吧？”

刘江愕然看着山伢子，说道：“请真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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