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眼药水

“猫猫！”在柳芳询问商品的信息之后，老板就向着内室的方向喊了一声。然后洛星云之前一直都没能见到的小萝莉猫猫，就一蹦一跳的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虽然这一次猫猫没有穿着可爱的动物睡衣，但是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猫猫看上去要更加的灵动可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猫猫似乎越来越活泼了，这一点有的时候确实让老板感到有些头疼。

“老板，猫猫把老板要的东西准备好了。”猫猫手里捧着一个可爱的小花篮，而花篮里则静静的躺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塑料小瓶子。在那个塑料瓶子的外面甚至还有一个写着“珍视眼药水”的外包装。说起外表的华丽程度，也许猫猫捧着的那只花篮还要更加漂亮一些。总而言之就是猫猫准备的东西和杂货铺里其他的货物相比实在是毫不起眼，画风怎么看都有些违和感。

不过，当老板将那个眼药水瓶从花篮里取出来，然后放在手心中给柳芳观察的时候，这位杂货铺的固定客户看起来却并没有对这简陋的眼药水瓶表现出厌恶和生气的感觉。

“真是有一种十年如一的感觉啊。”看着老板手中的眼药水，虽然疑惑为什么对方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把商品递给她，但是柳芳还是颇为真心的对老板说，“总是麻烦你们将它伪装成眼药水的模样，真的不好意思。也许有的时候老板你也可以试着对它提提价，哈哈哈，我当然是开玩笑的……”

“其实，这一次柳小姐过来，在下正是要和您谈一谈关于价格的事情。”老板笑眯眯地打断了柳芳的话，然后果断地摆出了一副无良奸商的模样。

“我记得老板上次提价是两年前吧？”柳芳看着老板手中的“眼药水”，皱了皱眉说，“我记得那次老板说的理由是物价上涨吧？那个时候它的价值直接从两万五变成了五万，所以这次老板是要向我开价十万吗？”

“您觉得呢？”老板并没有正面回答柳芳的问题，而是不明所以地再次将问题抛了回去。

“贵了些。”也许是因为老客户的关系，柳芳和老板谈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拘束的感觉，反而就如同老朋友之间的聊天一样，不过说到底这只是柳芳对老板单方面的态度而已，“老板是觉得我最近的生意非常红火不成？在这儿我倒也不必藏着掖着，虽然在这座小城市里我也算是有些名气，但这都是靠着老板您的帮助，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这神奇的眼药水，我只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普通骗子而已，根本没有办法看见鬼。只不过这‘眼药水’的价格那么昂贵，每一瓶的使用次数总是有限的，我也不可能永无止尽的接生意……”

“如果柳小姐觉得价格贵的话，就请回吧。”老板显然并没有因为和对方的长期交易关系而心软，很是直接的将那瓶“眼药水”往口袋里一揣，然后就准备送客了，“猫猫，去送送柳小姐。”

“猫猫知道了！”躲在角落里正准备用尼理莎之戒变一个肉包子吃的猫猫被老板吓了一跳，然后猛的就从那里跳了出来，跑到柳芳的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对方说，“大姐姐，店门在那边。”除了老板之外，猫猫很少记得其他人的长相，所以无论柳芳来多少次，猫猫都没能记住对方姓什么叫什么。

“你……”柳芳暗恨这个奸商不念旧情，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对方出售的商品，在灵媒这条路上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就算柳芳可以在今天先行离去，然后回去想个什么好对策再来对战老板的奸商本质，但是她的灵媒馆刚刚接了一个很大的生意，要是把眼前的生意给办成了，区区十万又何足挂齿？

在几次告诉自己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之后，柳芳还是将心中暗恨化作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地勾着唇角对老板说：“十万就十万吧，不过下次老板您可得帮我办一张杂货铺的VIP打折卡什么的。”

“在下可从来没有说过十万这个价格。”老板将“眼药水”再次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露出了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容，“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因为最近物价上涨的关系，牛泪的价格同样已经上涨到五十万一瓶了。”

“什么？五十万？”

柳芳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板，不相信对方竟然想用这瓶“眼药水”来问自己换取五十万。

“是的，刷卡和现金都可以接受。”老板的笑容一如既往，却再也不能让柳芳这位固定客户感到亲切了。

“老板，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对于老板的漫天要价，柳芳并没有直接表示同意或者反对，而是慢慢扯开了话题，“和杂货铺交易了这么多年，对杂货铺的交易方式我也算是比其他人了解多了。据我所知，杂货铺和人交易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向对方索取一些非金钱可以衡量的东西，比如说天赋、回忆甚至是头发眼睛之类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却之和我进行金钱方面的交易呢？”

“杂货铺的性质确实有些特殊，但是只依靠这样的交易，在下估计连店铺的租金都交不起了。”老板的脸上依旧有着笑眯眯的表情，而且并不打算被柳芳像这么扯开话题，“所以说，柳小姐还需要这瓶牛泪吗？”

所谓牛泪，又被人称为牛的眼泪。传说中，只要将牛的眼泪抹在眼睛上，就能够让普通的人类看见鬼。虽然说老板手中的这些牛泪并不是来源于牛的眼睛，但是因为作用和效果一致的关系，老板也就颇为随意的用“牛泪”这个名字来称呼这些“眼药水”了。

从柳芳刚才的话中还可以获取一些其他的信息，比如说柳芳之所以能够成为这座城市里有名的灵媒，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从杂货铺里一次次的不断收购牛泪，来让她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成为了人们口中有真本事的灵媒！

这么多年来，牛泪早就已经成为了柳芳事业的根本，所以老板并不担心对方会放弃和自己交易。

一切的拖延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想要又将会有一笔收入入账，老板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真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