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移动打靶
“啊，真的中了！终于中了！太好了！”
待大家反应过来时，全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打了一上午的时间只中了一次，离目标还只有五十步，要是弓箭都不知道中多少轮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么不容易，所以成功后才会让人觉得如此喜悦。
袁耀脸上也很开心，并且充满着自信的表情，但他要巩固经验，所以马上抬手对炮手们叫道：“再来！”
“诺。”炮手们回应的很是慷慨激昂，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不一会就装填完毕，袁耀笑着瞄准，然后搬动扳机……
“砰”的一声，又是正中目标，结果又迎来一次欢呼！
一次命中或许是碰巧，但连续两次就不太可能是巧合了。不过袁耀并没停止，又开口让炮手们继续装填。第三炮结果没中，但离目标也是足够进了；然后第四炮中；第五炮没中；第六跑又中……
袁耀来来回回试了十几炮后才停了下来，除了前面几炮有些超常发挥以外，后面整体平均差不多都能保持三中一的命中率，要是增加训练的话，袁耀相信效果肯定会更好。
袁耀起身离开弩炮，然后招呼所有炮手道：“大家过来一下，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回事。”
50名炮手早就放下手里的活计在旁边看了半天了，现在袁耀一招呼便都兴冲冲的围了过来等待这袁耀的解惑。
见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袁耀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大家都知道无法命中是因为船只颠簸，但我们无法克服颠簸的原因是因为弩炮的初速太慢了，这样就会造成大家在扣动扳机之后，射击的角度又被抬高或者降低了，所以大家在瞄准的时候，要把这个初速之内产生的颠簸角度预算进去，不能实打实的直线瞄准。”
一个炮手不好意思的问道：“将军，请问什么叫初速？”
袁耀闻言来到一座弩炮前照着讲解道：“初速就是石弹被弹出去的速度。大家看，弩炮的弹曹有两丈长，在石弹从弹曹尾部到弹出弹曹的这段距离的时间内，由于船只的晃动弩炮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变化，但到了五十步外就变成很大的变化了。所以大家要把这一点点的变化加到预判瞄准当中去，让出这个角度的距离，才可以真正的瞄准到目标。”
“哦，原来如此！”
有几个炮手听到袁耀的讲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但大多数则是继续莫名奇妙。袁耀没有办法，只能让大家开始尝试射击，然后在一旁准备一对一的指导。
一开始炮手中只有几个人明白，试了几次就有人开始命中目标了，这惹来旁边的人一阵羡慕，袁耀不吝夸奖加油鼓励，然后在悉心教导不明白的人。一会命中目标的人就越来越多，从几人到十几人，然后二十几人到三十多人，最后有那么十几个人死活都是搞不明白的，那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让他们做别的工作，有三十多个能合格的弩炮手已经是一个很可喜的数字了，至少他们证明了桨帆弹射战列舰是可以用于实战的。
袁耀剩下要准备的就是训练计划了，从固定船位打固定靶，再到移动船位打固定靶。然后再拉开距离练习远距离准度，从五十步到一百步；然后再从一百五十步到弩炮的最大射程两百步，尝试找出弩炮在水上的有效射程。
再然后就是打移动靶了，还有就是各种战术的训练，例如抢占上游T字头位；放风筝战术；“之”字行走位射击；环形包围射击战术等等……
袁耀打算把这些训练要求编写成册，然后传授给别人，否则只有他一个人懂这些是绝对不行的，而且他也不能轻易地上战场，特别是水战，因为在船上战斗失败了你是没有地方跑的，跳水也很容易被人捕获，除非你的水性跟鱼似的，否则只有投降或者死战两个选择。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算袁耀胆儿大敢上船参战，他的属下也未必会同意的，因为袁耀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之前付出的一切就等于白干了。
袁耀看了看天色，见时间还充足，船员的状态也不错，他决定进行下一步训练，
“好，原地射击大家差不多都懂了，剩下要记住的就是射击方式。跟弓弩一样，五座弩炮一起射击就叫齐射；随意射击就叫散射。我们现在就从齐射开始练起，不过这回不是固定打靶了，而是移动打靶，你们开始准备射击二号目标……”
说完，袁耀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向二号目标平行移动。”
根据袁耀的指令，战船开始向下一个目标移动。
袁耀在岸上准备了三个固定目标靶，不过是用杂草堆积成战船形状的草垛而已，虽然很简陋，但还是很好用的，打中目标的石弹没准还能回收，其他的差不多都碎裂的不能再用了。
当战船驶过二号目标时，准备好的弩炮就在袁耀的口令中来了一次齐射，不过却一发未中，袁耀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在意，在炮手的继续装填中，战船驶过了二号目标，射界中已经看不到靶子了……
袁耀皱起眉头又下令道：“继续向三号目标移动；炮手更换攻击三号目标。”
战船行驶的很慢，按照弩炮的装填速度再加上调整射界的话，这个距离应该可以完成两轮齐射的，但大家都是新手，所以没法要求做到尽善尽美，只齐射了一轮就错过了目标。袁耀无奈，只得先将问题记下来，准备以后再进行讲解。”
第三个目标还是一发未中，不过袁耀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多训练几次自然就好了，所以他又命令战船掉头，再从三二一的目标顺序再打一次，然后来回反复，直到熟练为止。
匠佐孙禄曾经说过，在寿春瓦阜湖建造试验船的时候，炮手简单训练便可达到百步十发中一发的命中率，如今看来貌似不太可能了，至少不是简单训练便可以的。不过瓦阜湖毕竟是个湖，流动性不强，波浪肯定没有长江大，可能训练起来相对比较容易也说不定。
袁要相信熟能生巧，简单训练达不到就使劲儿训练，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增加弩炮数量来提高命中。要知道后世风帆战列舰上的火炮最多可是有上百门的，现在这艘弹射战列舰上不过十座弩炮而已，载体也不过是艨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对于袁耀来讲，这艘弹射战列舰的最大意义不在于射程多远；命中多高；数据有多强，而是在于它证明了弩炮加桨帆船可以等于战列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