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考场的过去
张剑峰解开了手铐，连钥匙一起还给钟华豪，然后开始如实讲述从昨晚托梦到今天被抓为止的所有事。钟华豪的表情也随着张剑峰的讲述而渐渐严肃，末了钟华豪叹了口气：“原来那个教室，真的出事了啊。”张剑峰问：“到底在那个教室，发生了什么事？”钟华豪点了支烟，开始娓娓道来的讲述。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市消防队接到群众报警，说万隆学院教学楼发生火灾。当时火势很猛，火源就在你考试的那个二号楼的三号教室，不过很奇怪的，火势并没有蔓延，也就是说只有三号教室有火。”钟华豪说到这里吐了个烟圈，对张剑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一栋楼着火却只烧一个房间的。”
“那，后来呢？”张剑峰问。钟华豪接着说：“当时火实在太大了，没有消防员敢进入火场检查有没有生还者，只能用水枪各种喷，这时好像有个老师来阻止说：‘不要用水，那是钠的仓库，不要用水，那是钠的仓库’，结果话音刚落教室就爆炸了。”然后钟华豪把烟头掐灭，又点了一支：“那个火最后是让它自己烧灭的，不过很诡异的是，消防员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一直到火熄灭，隔壁和楼上的教室都没有被火焰波及，而且最诡异的是，没有死者。”
“那不是好事吗？而且那是存放钠的仓库啊，没人被烧死是正常的啊，钠遇水会生成氢氧化钠产生大量的热，应该是房间漏水所以发生的火灾吧。”张剑峰想了一想说。但是钟华豪瞪了他一眼：“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然后猛吸一口烟：“那个房间我调查过，根本不是什么仓库，而是一个教室，而且是学校重点班的晚自习教室，那天正好是，学校期中考试的前一天。”然后又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接着说：“起火的时候全校都在晚自习，火灾之前学生会的人检查三号教室的记录都还在，也就是火灾发生时正在晚自习才对，全班四十多人怎么会一具尸体都没有，他们都去哪了？”
张剑峰也陷入了沉思：“目前我所知道的，并没有什么道术能够做到这个，就算有也不知道这个道术能干什么，不过肯定是很厉害的道术才对，肯定不只是用来烧教室，换句话说，发生火灾只是发动道术造成的副作用而已。”钟华豪也觉得张剑峰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也开始说自己的分析：“的确，不过我认为应该是有人把那个班的人都作为了发动道术的祭品，不过对于需要献祭的道术，各类经卷记载都是残缺不齐，我也只能算涉猎而已，不过也可能是巫蛊之术。”巫蛊之术，起源西南少数民族，至今已有较长历史，但并没有系统的典籍，道法等知识不过口耳相传，不过由于多邪术，故为正统道家所不齿。张剑峰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说：“我也怀疑今天我看到的那个烧死鬼，其实应该就是当年在那个教室被烧死的学生之一，而且在图书馆杀人的家伙也应该是他没有错，不过我还是有疑惑，如果他的老巢就三号教室，那我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或者任何一个鬼魂或者魂灵。”
审讯室突然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钟华豪才打破这安静：“这个烧死鬼，应该是鬼王。”然后开始解释鬼王这个对张剑峰来说还属于新词的术语：“与人类有总统一样，猴子有猴王，蚂蚁有蚁后，鬼魂也有鬼王，而且既然为王，身边也就有子民，对这个烧死鬼来说，他的子民就是跟他一起被烧死的同学，而鬼王会因为吸收了子民的怨念而加强力量甚至获得技能，而且这个鬼王的技能和厉害程度是不可想象的，我这么久道士做下来，鬼王也是只听过没见过。”说完，钟华豪又点了一根烟：“至于为什么你看不见嘛，那是因为人鬼世界虽然是平行的，但是人死后总是要到那个世界去的，既然要过去，就会有通道，想必是他躲到这个通道里去了，这样也方便他接收新的‘子民‘。”
张剑峰点点头，又说：“还有，我说过我之前被托梦了，我认为应该是这个鬼王的‘子民’逃出来了吧，不过对于逃出来但是无处可去的这些‘子民’来说，能去的地方只有死去的教室才对。”然后请求钟华豪：“叔叔，让我再去一次教室吧，我一定想办法查出当年真相。”
正合钟华豪之意，钟华豪当即扔给张剑峰一张隐身符和穿墙符：“我先把车开到门口，你就跟来。”
这一次事件警方同样给予了比较大的关注，光是守卫现场的警察就比之前多了两三倍。不过因为钟华豪的直接帮助，二人来到现在展开调查不算太困难。钟华豪刚目送完远去的守卫，张剑峰就迫不及待的接触了隐身状态并擦亮了左眼。
也许是因为鬼王降临过的原因，之前还毫无魂灵痕迹的三号教室此时如百鬼夜行，不光是教室的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个魂灵，甚至连空中都有好多魂灵在漫无目的地飞来飞去。张剑峰边东张西望边说：“不行，太多了，怎么能缩小范围哪个才是我要找的？二姐快教教我。”听到召唤，二姐出来了：“你要看他们的临终记忆是吗？你伸出左手去碰他们就好了啊。”
按照二姐的教导，张剑峰逐一去碰那些坐在座位上的魂灵们。但是每摸一个，张剑峰的左手都会穿过去。张剑峰奇怪的问：“二姐，说好的碰他们就可以看见呢？”二姐又钻出来解释：“当然不是每个都能看见啊，不然不是难找死了？你能看到的只有你想看到的，我让你的左手有了小小的筛选功能，和你无关的那些魂灵鬼魂的临终记忆就看不到了，是不是很方便？”
虽然二姐这么说，但是张剑峰摸遍了这个教室的所有魂灵也没有找到想找的那个。张剑峰有点灰心，便跟等候的钟华豪说：“什么也没有，走吧。”钟华豪摇摇头：“男子汉大丈夫，言即行，行必果，说了就要做点成绩出来，肯定还有漏掉的地方，你检查插头之类的缝隙了吗？你不知道这些地方也能藏鬼吗？”
张剑峰这才明白过来。仔细查找一番之后，果然，在讲台旁的一个三角插的插孔里发出了幽幽的绿光。张剑峰拆了面板，果然发现了一个魂灵。那个魂灵是身穿校服的小女孩，看校徽好像是市某个高中。她不像外面的魂灵那样发呆不动或者飞来飞去，而是双手抱膝瑟瑟发抖。张剑峰疑惑，这就是要找的那个魂灵吗？毕竟当年那个重点班都是大一新生，有学生穿高中校服也不奇怪。于是张剑峰试着跟她交流：“嗨，我能看到你，你是重点班的人吗？”
可是那个魂灵却很是激动，一听重点班，马上哭着朝张剑峰跪拜：“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张剑峰明白了，因为那个鬼王一直躲在人鬼世界的通道里，因为鬼王来到了这个教室，导致这个教室成为了人鬼世界通道的出口，所以很多鬼就这样出现在这个教室，而这个魂灵也就趁机逃了出来。张剑峰安慰道：“不要害怕，我是来帮你的天师。”这样那个女魂灵才冷静下来：“天师？”张剑峰点点头说：“告诉我当年教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伸出左食指去碰那个魂灵的头。瞬间，张剑峰就浑身抽搐并翻起了白眼，然后晕了过去。而张剑峰的意识也随着这个魂灵的临终记忆回到了当年的三号教室。那是晚自修检查后开始的记忆。
期中考试前一天晚上，那天晚自习重点班的每个人好像都来了。说是好像，是因为张剑峰看到教室里空了一个位置。不过同学们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就连老师也在批改作业。“要是我们班也有这学习氛围多好啊。”张剑峰这么感叹着。然后突然有人敲门，去开门的是老师。一开门，外面有两个人，一个的少年和另一个高个男子。那个少年从杀马特的打扮可以看出是个不良少年，不过这个男子的样子和穿着张剑峰都觉得太普通不过，只有一个“地中海”的发型比较显眼，看不出是什么身份。
老师认出了高个男子，忙笑着说：“对不起主任，又让你跑一趟。”那个被叫主任的男子也笑了笑：“没事，这个滕朝逃课也不是一两次了，我都追出习惯了，现在一天不追他就浑身难受。”二人开完玩笑，老师就让那个滕朝去坐到空着的那个位置——应该就是他的座位吧。。
看到那个少年老实坐下，老师叹口气：“要不是他家给学校捐钱了，这么人怎么能进重点班。”这时那个被叫做主任的男子微微一笑：“这样人就齐了。”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咒。
突然，全班同学连老师都瘫软了下去，连这个女生也是，所以记忆只到此为止。此时现实中的张剑峰已经猛地醒了过来：“呼，我看到了。”钟华豪赶紧过去问：“你看到什么了？”张剑峰说：“那个被叫做‘主任’的‘地中海’道人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