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 艺术片当然不挣钱
这个原本其实也说不上有特殊的意义的生日，因为王威廉那个搜肠刮肚把记忆里所有金泰妍跟他发过的牢骚一个个列了出来，剪辑出来，配上一些原本就发生过的在他和金泰妍的脑海里发生过的对话的视频，变得多少有了那么一些不同了。
更主要的，这个视频里很多的东西，比如在哪次节目拍摄之后，真的觉得累了，然后躲起来大哭一场，再带着笑脸走出来带着队友一起向大家自我介绍少女时代……
对于金泰妍来说，自己一路走来的辛苦，她自己很清楚，只是因为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和感恩，才让她面对了那么多的事情，依旧选择了坚持下来。
很多的事她以为王威廉是不知道的。
因为两个人从相识到成为情侣，金泰妍一直都把自己摆在一种很低的角度，类似祈求的跟王威廉相处，让她几乎不敢把心里的很多秘密和压抑对王威廉说。
因为她知道，王威廉对于这些事情也不会特别感兴趣。
虽然最近这两年已经好多了，可是很多年前，尤其在王威廉真正接受她作为自己的女朋友之前的那些过去，对于她来说，也都是一些在心里埋着，偶尔想起来会唏嘘难过的。
而当一个人的秘密多了起来，多少总会觉得有些孤独的。
对于她来说，王威廉其实更像是一个避风的港湾，无论在外面多累，多苦，受了什么委屈，只要躺在王威廉的怀里，她就觉得很幸福，很安全，很满足……
让她可以收拾停当，再次驶出港湾启航，去迎接新的风浪。
而这样一个充满关怀，为她加油鼓劲，让她意识到，或许王威廉或许并不只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他还是一个陪着她在海上一起迎接风浪的水手。
自己怕他担心，不想他知道，可他依旧在担心，也终究都知道。
从看到那个视频的那一刻起，金泰妍下定了决心，以后无论什么事，哪怕是以前觉得不应该跟王威廉说的关于少女时代队内的事情和她跑行程里遇到的各种事情，也会毫无保留的说给王威廉听了。
这样的一种陪伴感，远比那个让她可以又年轻一岁的法阵更是一个好礼物。
接下来的几天，金泰妍其实很想像膏药一样粘在王威廉身上的，只是她虽然正式完成了这一波活动周期，并不代表她就彻底闲下来无事可做了。
作为一个女儿，她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更何况，王威廉也不是真的就什么活儿都不干的人，金泰妍这面都还没有启程去夏威夷，王威廉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半岛：一年一度的LA加巴黎游的时间又到了。
而且，他也实在不想让金泰妍总粘在自己身上。金泰妍可能也是因为觉得除了她自己，她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王威廉，所以……嗯。
虽然有一句老话叫做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可是王威廉这种情况，这句话真的能反过来。
牛是累不死的，田真保不准会不会耕坏。
侍儿扶起娇无力……嗯，萤草不在，还是悠着点吧！
……
今年王威廉的海外行程跟去年稍微有点不同，去年奥斯卡颁奖式之后才进行的巴黎时装周今年是在奥斯卡颁奖礼之前进行的，所以这次王威廉离开半岛是往西飞，而不是往东。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王威廉的活动模式。
先在巴黎坐在T台前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一众超模走出来，又走进去，琢磨着披在她们身上的衣服到底是怎么剪裁出来的，然后在晚宴上跟来自世界各地的明星们一起聊聊天，寒暄一下之后，第二天王威廉就坐着飞机飞到了LA。
而在LA国际机场，王威廉见到了比自己早几个小时来到了这里的Irene。
“其实我觉得我真没必要来的。”
一见到Irene，王威廉就开启了牢骚模式。
确实，今年的王威廉在奥斯卡上也没有提名，甚至都没有出演作品在奥斯卡上有任何的相关。
不过牢骚归牢骚，他还是来了。
因为Irene希望他来给她打气。
“哎呀，知道啦！辛苦OPPA啦！”Irene自然明白王威廉这个多少应该算是卖乖的行为，笑眯眯的一把挽住了从到达出口出来的王威廉的胳膊，“这不是你妹妹自己一个人没底气嘛！有哥哥你在我才有信心啊！”
“……行吧。”看到Irene居然都撒娇了，王威廉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发牢骚了。
这姑娘撒娇其实是件挺恐怖的事情的。
“泰妍应该已经到了夏威夷了。”
其实别说王威廉，Irene自己也不习惯她自己的撒娇，所以，要给王威廉这里卖好，她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我知道，昨天到了夏威夷机场，结果她硬是连租车的地方都找不到，结果实在是没有办法跑来向我求助，我只能让雪女和雨女去帮她指路去了……”说起这个，刚刚还一脸我很累，我很辛苦的王威廉，脸上出现了一种蜜汁笑容。
“雪女和雨女？她能看到它们？”
“看不到啊！但是能看到冰啊！”王威廉无奈的笑着摇头，“我让雪女一路在地上凝结指路标……”
“……辛苦了。”Irene听到这里，有点无语的笑了起来。
“我是真的有点担心泰妍到底能不能做好这个旅行向导了。”王威廉轻轻的叹了口气，“希望她别出什么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Irene笑着摇头，“她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危险啊！刚刚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在这面参加完颁奖典礼之后去夏威夷，她要把我介绍给她父母呢！”
“你还没见过她父母？”
“怎么可能见过！再说了，我跟她……嗯，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Irene摇了摇头，“对了，今天晚上小李子要举办一个party，邀请我了，你去吗？”
“邀请了，我不太想去。”王威廉摇头，“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什么他找了好几个著名的模特一起……这几天在巴黎我就净看模特了，对这个兴趣真不大。”
“……那能一样啊！在巴黎你最多就看看，这个可不止……”
“你这话我已经转达给泰妍了。”王威廉笑眯眯的。
“我这是在试探你！”Irene白了一眼王威廉。
“不过其实我劝你，最好找个理由别去。”
“……为什么？我又不是对小李子有什么兴趣……”
“不是，你想想，那儿一群名模，那可都是一米八朝上的个头……”
“你去死！”
Irene一把推开了挽着胳膊的王威廉。
有点生气。
……
当天晚上，王威廉最终被Irene拽到了同样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小李子的那栋豪宅。
一个家庭party，气氛其实远比王威廉想象的要健康向上的多。虽然确实如他跟王威廉说的那样，他邀请了五个身材很火辣的模特加入，但是更多的是一些他在电影圈里的朋友，像王威廉和Irene这样的。
相比酒精和药物，这场Party里更多的是端着红酒杯的聊天。
关于电影，关于艺术，关于生活。
小李子摆出来了一种好学生的态度，也不知道是要给什么人看。
又或者，经过了前年冬天的那一场“修行”，小李子对于人生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你摆出来这个样子到底是要给谁看啊！”
当party进行到了后半段，跟其他的朋友都已经聊了不少的小李子终于来到了王威廉的身边。
“什么样？我可什么都没摆，倒是你一晚上就这么坐在这儿，没人过来找你你就谁都不搭理，你摆什么架子啊你！”
已经喝了一点红酒，多少有点微醺的小李子很自然的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威廉。
“不是，是我也不知道聊什么……”王威廉摇了摇头，“刚刚斯科塞斯导演说想邀请我参加他的下一部电影的拍摄，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说我还怎么好意思到处去跟别人聊天啊！”
“斯科塞斯导演？他都没说找我去演！”小李子听到这个话一愣。
“我比你帅。”
“明明我比你帅！”小李子笑着摇头，“不过说真的，前年在山里那两个月，真是让我对你彻底服气了。去年一年我一直没拍戏就是在想，有你这样的人在好莱坞，真不知道我还拍戏做什么。”
“……你是说因为那头熊吗？对了，那头熊你养的怎么样了？”
“不只是熊。”小李子继续摇头，“反正我是真的把你当偶像看待了。”
“嗯，不要太崇拜我。”王威廉笑了起来。
“行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小李子笑着叹了口气，“我其实想请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一次荒野猎人的票房成绩这么差，我后面还没结算的那一部分片酬就不用结算了。”
“也不算很差吧？”王威廉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我了解了一下，不是已经过了一亿美元了吗？”
“电影的制作费就有一亿多。”小李子认真的摇头：“我也是做过电影制片人的，电影哪里能挣多少钱我也知道，自然明白这电影你们基本上就没挣钱，这部戏本来就是你和Irene为了帮我的忙才拍的，让你们辛苦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让你们赔钱，我实在是不能这么做。”
“你等一下……”王威廉摇了摇头，拿起了手机，拨通电话。
在LA这面时值夜晚，而在半岛上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李祉那接通了王威廉打过来的电话，然后告诉了王威廉，因为小李子很早就觉得这部电影估计很难有什么票房，所以他的片酬结算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做过。
所以，到现在为止，这部电影拍摄已经一年半，甚至估计再有半个月电影都要下映了，William投资都没有给小李子结算过一分钱的片酬。
本来就是打算在票房完全结算之后再支付的。
如果现在小李子表示放弃所有片酬……
嗯，李祉那觉得王威廉这个让他有点恼火的咨询电话实在是太值了。
废话，一个电话能让威廉投资挣几千万美元……
“那你这部戏不是一分钱都没赚到？”王威廉挂断了电话，有点无语的看着小李子问道。
“没关系，至少我已经拿到了一个金球奖的最佳男主角啊！”小李子笑呵呵的说道。“其实我在一开始接拍这部戏的时候就想着，如果这部戏能帮我拿奥斯卡，那我就不要片酬了，如果不行，那再说片酬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我这面戏都拍完了我的经纪人也没有去找你们公司说片酬的问题啊！”
“你要这么说，Irene也都已经拿到了一个金球奖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了。”王威廉笑着说，“花一亿美金给她买到两个这个奖，我觉得挺值的。”
他们两个人说的，是在二月份，王威廉跟金泰妍在半岛上每天咖啡馆里演超级英雄小剧场的时候，Irene来到美国参加一年一度的金球奖颁奖典礼的事情。
作为一个一月份刚刚上映的电影，在第73届金球奖上一举斩获了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以及最佳男主角三大奖项。
李奥纳多自然是在领奖的时候激动异常，而作为这部电影挂名的导演伊纳里多也在领奖的时候很大方的承认，在这部拍摄的时候，他其实正在忙于去年在奥斯卡最终斩获了最佳影片的电影的一些事宜，实际上完全没有参与到整个拍摄过程中，只是在后期剪辑工作的时候做了一些他的工作，然后还把当时在台下以执行导演的身份来，原本要在最佳剧情片获奖的时候才能上台的Irene给请上了台，在摄影机的拍摄下把最佳导演的奖杯送给了Irene。
甚至，在获得最佳剧情片的奖项的时候，他也把讲话的机会让给了Irene……
嗯。
说起来，这才是为什么明明这届奥斯卡跟王威廉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来到了LA的原因。
因为在后天的颁奖式上，除了小李子获得的最佳男主角提名之外，也同样获得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的提名，而这两个奖项上估计至少有一个会获奖，而这部电影的挂名导演伊纳里多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虽然获得提名的是他，但是如果真的获奖的话，他会希望让Irene可以上台领奖。
“……说起来，你跟她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小李子忽然压低了声音，“一亿美元给她弄两个奖……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我当她是我的亲妹妹看的啊！”王威廉笑着摇头，“说实话，这个价钱真不贵。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做电影导演嘛！这都可以算是一步登天了。”
“其实我觉得伊纳里多导演在颁奖前就把这个话说出来了，意思就是希望奥斯卡不要发奖给他这个最佳导演了。”小李子低声的说道：“说实话，作为剧组里的人，我当然是觉得Irene这个最佳导演或许当之无愧，可是站在学院的那些人的角度，Irene这个不是科班出身，之前甚至都没有做过导演，只拍了三部商业片，连演员提名都从来没拿过的人直接可以登台拿最佳导演的奖项，完全是对他们的一种挑衅。”
“我也知道，但是……这样的话，你这个最佳男主角不是就很稳了？”王威廉笑着说。
“……不用这样我也很稳好不好！”小李子一脸的骄傲的抬头，“为了这部戏我吃了这么多苦……”
“说实话，我吃的苦也不比你小多少好不好？无论下水还是趴雪，你做的我也基本都做过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说起这个，小李子脸上的骄傲似乎有点心虚，“不过其实如果最佳导演的奖项不发给伊纳里多的话，最佳影片的希望也就变得很大了。”
“是啊，这是整个导演组的合作嘛！Irene负责在现场执行拍摄，伊纳里多负责后期剪辑，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上台。”王威廉点头，“也认可了这部充满艺术元素的电影的成就，没毛病。”
“嗯……”
“所以，William娱乐……嗯，现在应该叫William投资了，投了一亿美元的艺术片，拍出来了一个奥斯卡最佳影片，也很划算啊！”王威廉笑着说：“所以，要不然你的片酬你还是拿了吧？”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有钱不要非往外塞的。”小李子一脸的无语。
“你拿了我们公司也好算账啊！不然原本预计支出的片酬都已经算在前年的公司年报里了，现在又不给你了，这等于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千万的收入，这钱都不知道该怎么算账。”王威廉笑着说，“我们也不差这点钱……当然，更主要的，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万一将来哪天你要想拍戏了又找我去给你演配角，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所以你就让我欠你的人情？”
“对啊！什么时候我要拍戏的时候找你来演，你就不好拒绝了。”王威廉笑眯眯的点头，“没毛病。”
“算了，我宁可不要这笔钱。”小李子摇头，“你要又找我再拍一部跟荒野猎人一样的……我觉得还是宁可不要这些钱。”
“你这人也是，怎么拿到奖就对这电影这么嫌弃啊？这样你对得起认认真真拍这部电影的我们吗？”
“对于荒野猎人我肯定是很感激的，但是要再拍一部……我觉得我以后还是演休闲讨喜一点的角色吧。”小李子坚决的摇头，“我会跟我的律师那面说一下的，这次的电影片酬确定不要了，这里面的税务问题什么的，他会进行处理然后跟你们公司的人接洽，就这么说定了？”
“那以后万一我要找你演戏……”
“只要不再是荒野猎人这种的，都好说。”小李子认真的点头。
“……最好咯！”王威廉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你去陪你的超模吧，别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了。”
“你呢？不找一个人消遣一下无聊的夜晚？”
“Irene在旁边呢，我乱搞不到今天晚上我女朋友就会知道，我觉得……没必要。”王威廉认真的摇了摇头。
“痴情好男人，嗯，那我走了。”小李子站了起来，拍了拍王威廉的肩膀，“你也多享受一下今晚吧。”
“当然。”
王威廉笑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