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张无忌的杀意

且说石仲棠，看完赵敏给他的信之后，一时怒不可遏，居然一掌将那瓷实的红色楠木桌子打的寸寸碎裂，之所以这样盖因为赵敏的信中是这样写的：

“臭小子，你既然看到了这封信，那么张大教主一定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了。我送给你的礼物的确是‘黑玉断续膏’，这药既然送给你，那自然由你做主，我不会干涉，但本郡主向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你的那位婉妹虽然失踪了，可是谁敢保证她不会是下一个殷六侠？如果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全身骨骼尽碎，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终生都无法动弹，那该是多么令人忧伤的场景，所以本姑娘劝你，切不可做好人，把这灵药交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看完之后，石仲棠不由的吓出了一声冷汗，哪还不明白自己是上了赵敏的当了，木婉清显然还在这小妖女手中。

想必是赵敏在华筝约见黄蓉之时，就已经猜到自己可能会怀疑她，所以就自编自导了木婉清被人劫走的戏，让他放下对她的怀疑。想到这丫头白天被怀疑之时的委屈，石仲棠就一阵气恼，暗骂自己怎么能相信这妖女，白白的错失了救人的机会。

他丝毫不怀疑赵敏的狠毒与决心，原著中“六大派”与周芷若的下场，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一旦是这小妖女认定的事情，可谓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且听刚刚张无忌的话，显然在自己将范瑶“出卖”之后，这小妖女已经将其控制了起来，更是从他那里得到了明教教徒联络的暗号，很难想象范瑶那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到底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将明教的秘密吐露出来。

就连范瑶这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人，赵敏说动手就动手，如果自己真的将“黑玉断续膏”交给张无忌，他相信这小妖女绝对干的出来那样的事。

这件事不管他怎么选择，都是一个无解的死局，他如果不将“黑玉断续膏”交出去，那必然会因为一个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而得罪明教与武当；

可是如果他交出去，那木婉清一个姑娘家，就得遭受那非人的折磨，而那“黑玉断续膏”也成了她必不可少的疗伤圣药。

如此一来，留在手中就是废物一件，还会得罪武林中最强的张三丰与张无忌两祖孙，丐帮与武当、明教也会因此交恶。可是如果交出去，那木婉清不仅会被赵敏他们折磨，而且很可能终生都没有复原的机会。

什么叫做进退两难，这就是。

赵敏这妖女明显是想挑起明教与丐帮的斗争，他不管如何抉择，都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现在唯一能做，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石仲棠看了一眼期许的张无忌，只能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殷六侠的伤势如何？”

“六叔他身受重伤，全身筋骨都被奸人打断，现在除了可以张嘴、睁眼之外，就连抬下手都做不到，可以说已经是形同一个废人了。”张无忌凄声说道。

他这个六叔从小就对他很好，现在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其四肢残废，越说越是痛苦，要不是已经贵为一派之主，恐怕早就哭出来了。饶是如此，这几句话说完，也是转过身擦了一下眼角。

张无忌本意是想通过殷梨亭现在的状况，引起石仲棠的同情，将“黑玉断续膏”交给自己，可是他每说一句，就让石仲棠的心不由地抽动一下，倘若他今日做错了选择，那他日的木婉清，就是今日的殷梨亭。

“张教主可曾听说过，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石仲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着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的父亲张翠山号称是“银钩铁划”，在武当七侠中天资最高，也最为儒雅。因此虽然从小在荒无人烟的“冰火岛”长大，但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见识也是不凡，更何况这两句话传播度还那么高。

“这两句应该是出自，是楚国狂士对孔夫子说的：‘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张无忌接口道，他也不知道石仲棠为什么说这个。

石仲棠点了点头，说道：“张教主可知这两句话应作何解释？”

张无忌说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意思是说过去的已经不能挽回弥补，未来的还是能赶得上的，要努力争取……”

张无忌突然住了嘴，因为他突然明白了石仲棠的意思，下意识的接口道：“石帮主，你……你也要用‘黑玉断续膏’吗？”说到最后，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石仲棠并没有多说，直接将手中那封信递了过去，他相信张无忌的人品，知道对方看到之后，一定会体谅自己的苦衷。

张无忌犹豫了一下，将信筏接了过去，等到看完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这个妖女，当着我的面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劝石帮主将‘黑玉断续膏’交给在下，可是谁知道她居然如此的两面三刀。”

虽然石仲棠也不满赵敏的所作所为，可是听张无忌如此说那小妖女，心中居然又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为她辩解道：“其实这也不怪赵敏，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咱们本就是敌人，又怎么能要求她为你我着想呢？”

张无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也从赵敏对石仲棠的称呼中看出来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所以对于石仲棠替赵敏说话，也不觉得奇怪。

“石帮主，你认为赵姑娘真的会对那位木姑娘下手吗？”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可是张无忌不是笨蛋，自然可以从信中的内容看出赵敏的威胁之意。

石仲棠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她不会，可是却不敢赌。”

事实上，他的确是希望赵敏不会，一方面自然是不希望木婉清受苦，另一方面也是想知道，自己在赵敏心中究竟是处于何种地位，有心想要试一下，但却又害怕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白白地害了木婉清。

张无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易地而处，他相信自己也会做出和对方一样的选择，毕竟这是唯一的也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

“张教主，告辞了。”石仲棠拱了拱手，向着张无忌说道，现在郭靖已经被华筝带走，他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而且看着张无忌那痛苦的样子，他也是心生不忍，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张无忌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但终究还是拱手说道：“石帮主请便。”

石仲棠也没有犹豫，立马转身出了门，他明显感觉到了刚刚张无忌身上发出的杀气，心中不禁一凛，就连张无忌这样纯良的人，在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之时，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虽然不知道对方最后为什么会放弃，可是石仲棠还是加了一分小心，一出得房间，立马展开了身法，几个起落之间就出了明教这处秘密联络的地方。

远离了那处宅院之后，石仲棠才放慢了脚步，虽然今天晚上没有救到郭靖，但也知道对方没有了危险，而且还知道了木婉清的下落，倒也没有白跑这一趟。

“那小子刚刚动了杀心，你要小心一点。”李秋水跟上前来，关心的道，她的武功犹在石仲棠之上，自然也察觉到了张无忌的杀意。

石仲棠点了点头，道：“多谢姐姐提醒，虽然张无忌武功高强，但弟弟也不是吃素的，他如果真敢动什么坏心眼，本帮主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嗯？”李秋水一时没明白过来，呆了一下，才想通了他的话，扑哧一声笑道：“臭小子，哪来这么些俏皮的话。”

石仲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姐姐你觉得张无忌的武功怎么样？”

李秋水闻言不由的蹙起了眉头，叹道：“可能是我许久不履江湖了，没想到江湖中居然出了这么多年轻高手，本来我以为弟弟你的武功必然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可是没想到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张无忌。”

“此人的武功，当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在我的‘观气之法’看去，他就好像是一个炽热的火炉一般，体内真气之雄洪，即使是弟弟你都比不上。就连我也不敢保证能够击败他，而且时间长了，很可能会被他抓住机会反败为胜。”

听李秋水对张无忌如此之高的评价，石仲棠虽然没有预料到，但却并不觉得奇怪。

金庸中武功登峰造极之辈，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但真正能将一门顶尖神功练到大成的，绝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而在这不到五个人的名额中，就有一个张无忌。

作为金书中有数的几个，明确说出将一门神功练到极致的人，张无忌的武功自然不可小觑。

据他所知，金庸中将一门神功练到圆满之境的，除了张无忌之外，就只有自己那个便宜兄弟石破天。

这傻小子也将“炎炎功”练到了圆满之境。因此在还没有上侠客岛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中原武林中的第一人了，在整个世界中，除了龙、木两位岛主，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不管是练了“北冥神功”的段誉与虚竹，还是学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亦或是学得“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却是都没有将这些神功练到圆满之境。

从这也可以看出，张无忌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九阳神功”几乎是不弱于“易筋经”的顶尖内功，“乾坤大挪移”也是一门不弱于“降龙十八掌”的顶尖外功，能够将这内外皆修的两门神功练到大成，张无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