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以人为本的马钰

梅超风经过与阿大的不断拆招、还招，对于《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之术、九阴白骨爪以及白蟒鞭法越发精通，甚至有了融于一体前奏。她以白蟒鞭法护着自身，间或之间反攻一下，以蛇行狸翻之术躲避阿大的进攻，实在无法躲闪之时，又以九阴白骨爪逼退强敌。

一番交手下来，梅超风的身体极度扭曲，一会似蛇，一会如猫，甚至有时蛇猫一体，让人分不清楚。右手使得白蟒鞭法，左手却是九阴白骨爪的招式，虽然不似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那么神奇，但也能在关键时刻，达到惊人的效果。

察觉到梅超风的变化，阿大冷哼一声，也不在留手，之前他碍于自己长辈的身份以及倚天宝剑的锋利，一时并没有使出全力，谁知道反倒是成了梅超风的煅金石，让她全身武功都有合于一体的机会，如果此次梅超风不死，全面消化了这场战斗，她将一跃成为裘千仞、左冷禅这样几乎和五绝平起平坐的人。

只听的倚天剑上嗤嗤之声大盛，阿大剑招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以浑厚的内力，使出锋锐的利剑，再加上精妙的剑招，青光凛凛，剑气纵横，吓得观战众人急忙退后，只觉得场中似有一个大雪团在舞动，根本看不到人影，发出蚀骨寒气。

只见方东白身体微一闪动，倚天剑斜斜的劈出，已经到达了梅超风的头顶，这一下要是劈实，梅超风的半边脑袋就要被削下了，吓得她急忙倒地翻身，似蛇行、似狸翻，居然将这两种完全相反的轻功融为了一体。

之前，梅超风数次使出这蛇行狸翻之术，总能收到奇效，但那都是阿大手下留情的结果，现在他察觉到了威胁，终于不在留情，对着犹在地上“爬来滚去”的梅超风就是一道锋锐的剑气。

他号称八臂神剑，不仅剑法高超，而且内力深厚，再加上倚天剑的加持，这一道剑气似有开天辟地之势。梅超风也没料到对方突然会劈出这么一道凌厉的剑气，急忙向左边一跃，躲过了要害之处，但依然被那剑气伤到了大腿，隐约之间，居然可以看到断裂的腿骨。

这一下出手，真的是狠辣异常，虽然梅超风心狠手辣，但也是一个女子。虽然她行事似疯似颠，好像是一个疯婆子，但依然可以看出她天生丽质，阿大却毫不留情，不愧是一个无情的剑客。

梅超风惨叫一声，左手急速的在大腿上点了几下，暂时封住了腿上的要穴，倒是没有在流血，但她刚想挣扎着站起来，腿上又开始渗出鲜血，痛的她冷汗直冒，又重新跌倒在了地上。

赵敏虽然是一个奇女子，但看到梅超风那惨样，也不禁闪过一丝恻隐之心，不忍再看。至于华筝，则早已躲到了她的身后，除了在梅超风惨叫的时候偷看了一眼，看到那鲜血淋漓的大腿，惊呼一声，急忙躲到赵敏身后，不敢再看一眼。

一道剑气出手，就重伤了梅超风，阿大既不欣喜，也没露出同情之色，充分显示了他作为一个合格剑客，古井无波的心境。

“梅超风，你还是将《九阴真经》交出来吧！”王处一在旁边规劝道，他本就是出家人，虽然梅超风作恶多端，但人皆有恻隐之心，现在看梅超风这样一个瞎子，被众人围着观看，就是普通人都难免生出几分同情，更何况他还是出家人。

梅超风不理王处一的劝慰，反倒是向着夜空嘶吼道：“恩师，弟子当年犯下大错，偷出了您的《九阴真经》。您大恩大德，让弟子做三件事，今日弟子身陷囹圄，头两件事来不及做了，只能紧守诺言，将一身武功还给您。”

梅超风说罢，嘴角微微一笑，右手突然在左腕上一拧，只听喀的一声，居然已经将左腕拧断了，而后挣扎着冲向了旁边的墙上，举起右手，就要砸落。

听到梅超风的话，石仲棠就有了猜测，记得原著中，梅超风死前，似乎是有这一段的。至于她所说的三件事，是指找回《九阴真经》、寻访其余桃花岛弟子及其后人，最后一件事是杀了所有练过《九阴真经》的人以及交回偷学的《九阴真经》上的武功。

眼看梅超风已经心存死志，一旦右手砸落，那她所练的九阴白骨爪就要全部废了，其后必然是自杀身亡。石仲棠眼睛一闭，不忍再看。梅超风此人，虽然在原著中并没有正面描写她有多狠辣，反而更多的都是写她与江南七怪的恩怨。

但每次在她所在的地方，都会有人的头骨，而且还不在少数，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来，她为了练这九阴白骨爪，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她的五根手指下。

所以对于梅超风这个样子，他虽然同情，但却也觉得她实在是罪有应得，该有此报。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梅超风的惨叫，反倒是听到马钰开口说话，石仲棠惊讶的睁开了眼，却发现不管是自己旁边的程瑶迦，还是不远处的赵敏与华筝，都是与自己一样的反应，都是“睡眼朦胧”的睁开了双眼，看样子是都不忍心看到梅超风自残，选择闭上了眼睛。

梅超风高高举起的右手，被一把拂尘卷住，让她无法落下，出手者正是全真教掌教丹阳子马钰。只见他向着刚刚睁眼的赵敏打了个稽首，说道：“赵姑娘，梅超风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请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让老道将她带回终南山监禁起来，保证她终生都不会再出来危害世人。”

看到赵敏似乎有话要说，马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变得坚定起来，轻声说道：“至于《九阴真经》，贫道希望以先师重阳真人的‘先天功’兑换，将它交予郡主，但请你不要在转赠他人。”

马钰这话一出，全场皆惊，就连早就对全真教心存偏见的黄蓉，都不由的露出了钦佩与惊疑之色，黄老邪虽然号称东邪，说什么最看不惯世俗礼法，但要他摒弃门户之见，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这绝难办到。

“师兄，这...”王处一在旁边急道，但看到马钰坚定的神色，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马道长，你是得道高人，梅超风作恶多端，不敢接受您如此大恩。”听到马钰想要以“先天功”换自己一条性命，即使是以梅超风这狠辣的性格，也是不由得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手腕一抖，就挣开了马钰的拂尘，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马钰怎么说也是一个高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保下梅超风的性命，自然不会让她自寻短见，急忙一指点向了她的后背，让其动弹不得。

其实赵敏在看到梅超风如此决绝之时，就已经打算不再索要《九阴真经》了，刚想答应马钰的请求，谁知道他居然自作多情，以为自己尚不甘心，献出了全真教的《先天功》，心中一喜，就要答应下来。

“等一等！”石仲棠突然开口道，“马道长，您是全真教的掌教，一旦这样做，恐怕不能对其他弟子交代，晚辈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道郡主能否答应。”

他也没有想到，马钰居然如此大方，原著中除了郭靖之外，马钰再没教过别人武功。在蒙古山巅之时，被梅超风套了几句全真教心法，就差点暴走，可以想象他对全真心法的看重，现在居然能够摒弃门户之见，交出“先天功”来救梅超风。

这一件事，恐怕重阳真人在世，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气魄，可以说马钰已经领先了这个世界几百年，真正有了“以人为本”的思想。

赵敏本来暗恼石仲棠打断自己的话，本不想理他，但经过一夜的接触，发现他总是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心下也是好奇，不耐烦的说道：“说来听听！”

石仲棠看了一眼赵敏，轻笑道：“马道长有全真教的门规所限，但在下却没有，我修炼的功法，并不比《九阴真经》与《先天功》差多少，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强一点，在下希望以自身修炼的神功，和郡主兑换先天功。”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