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第一关
事实是,郭胖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刚开始的时候,郭胖子确实没有一点的反应,龇牙咧嘴笑嘻嘻的跟个正常人似的,可还没过半天,这小子就开始打哈欠,那是一种悠长的哈欠,打哈欠的时候忍不住的流鼻涕,眼泪也忍不住的往下掉,面色疲惫,眼神里若有若无的放着迷茫的光彩。
这模样,就是典型的上瘾的瘾君子。
只是郭胖子倒不是特别严重,要是严重的瘾君子,犯瘾的时候就跟抽风似的,肌肉抽搐,嘴里吐白沫,抓耳挠腮,甚至嚎啕大叫哇哇大哭。
陈关西见多了瘾君子的狼狈相,也见多了那些人哭着喊着求饶的模样,对于这些陈关西早已是见怪不怪,他的心提起来,只是在担心郭胖子能不能扛过这一关。
很多吸毒的人也知道毒品的害处,他们也不是不想戒毒,可大多数人往往都倒在了第一一关,也就是第一次强行戒毒的时候。
凡是第一次都会很痛苦,而且会苦不堪言,尤其是吸毒之后的第一次戒毒,这种痛和罪基本上不是一般人人能扛得住的,非得是有非常勇气的人才能死咬着牙关坚持住,但要是真的咬着牙抗下来,配合上以后的治疗和看护,彻底的杜绝毒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成败就在第一关,最难熬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陈关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郭胖子,心揪成了一团,他清晰的看到了郭胖子扭曲的表情,他心里也很难受,甚至有几次都想转头离开这儿不去看郭胖子,他怕自己会受不了郭胖子痛哭流涕甚至是惨叫狼狈相。
好在,郭胖子没让他失望。
郭胖子是很痛苦,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一千只小蚂蚁在他的心里爬,既痒又慌,他此时真的需要一丁点的大麻,只要抽上一口,所有的不适感都能烟消云散,可郭胖子确实是个汉子,这厮死死的咬着牙,愣是屁都不放一个。
汗珠子,豆大,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门牙,死死的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
青筋,突兀的绽放,暴的鼓鼓的。
这就是郭胖子,一个死扛着的斗士!
陈关西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孬种,退役之后的郭胖子是颓了,但是没废,该正经的时候他还是正经,不开玩笑,不扯犊子,就他么死抗。
最终,郭胖子扛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郭胖子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不大会儿就响起了呼噜,这小子捆在柱子上就能睡觉,睡的还异常的香,哈喇子混着鼻涕留着,一身的汗水甚至打湿了衣衫。
坚持到底的郭胖子睡着了,陈关西悬到嗓子眼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去,他忙给钉子和狂暴使了个眼神,哥俩急忙围上来七手八脚的解开绳子,换了个房间找了个干净的床铺把郭胖子扔在了床上。
“应该,没事了吧?”
出了房间,钉子舒了口气。
陈关西点点头:“差不多吧,只要第一关熬过去了,其余的都好说,不过也不能大意,三天之内,咱哥几个轮流看着他,千万不要再让他碰那玩意儿,吸过那东西的就算戒了,再看到那些东西也会心里发痒痒的,死胖子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我怕他死灰复燃。”
钉子无奈笑道:“行,我记住了。”
陈关西长吁道:“其实也幸亏咱们发现的早,要是让他偷偷摸摸毫无顾忌的继续抽下去,再抽几次他就真的废了,先抽大麻,不过瘾就是海洛因,再是冰毒,很多人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不归路,好在,在郭胖子一只脚踏到悬崖边上的时候我们拉住了他,不然的话,这小子要是掉下去肯定摔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谁说不是呢.......”钉子说道:“我等会儿吩咐人给郭胖子熬点稀饭,一直这么咬着牙死扛不吃饭也不行。”
“行,这些你看着办就好。”
第一关已经熬过去,其余的就都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看好,维护好,保持好,郭胖子的刚有的那点毒瘾百分之百能戒掉。
一旦郭胖子恢复过来,陈关西打算立马把他拉到训练室接受新一轮的比赛训练,这小子之所以吸食大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这些日子太闲,太闲就容易出事,忙起来的人像个陀螺似的乱转,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吸大麻,搞那些有的没的。
本来,陈关西是想先收拾好,再去收拾江乃文,他还以为郭胖子就是懒,就是太皮,只需要提着耳朵踹几脚他就老老实实的去干活,可是陈关西亲眼看到了郭胖子吸了大麻,而且差点造成大祸事。
一个郭胖子,不声不响的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那么江乃文,岂不是跟难处理?
郭胖子只是自控力不强而已,陈关西可以强行掰正他的自制力,可江乃文是心甘情愿的堕入情网,陈关西能强行把一个深陷爱情甜蜜的人拉出来吗?
江乃文的问题,怕是更棘手。
时间紧迫,眼看着处理郭胖子的事儿就浪费了大半天时间,陈关西觉着绝不能再拖下去了,贻误了最好的时机,怕是江乃文也会像郭胖子一样越陷越深。
想到这儿,陈关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假思索的,陈关西拨通了杨爽的电话:“你在哪儿?”
杨爽回道:“学校。”
“江乃文,怎么样了?”
杨爽犹豫了一会儿,回道:“有点儿棘手。”
“怎么个棘手法?”
“就是很棘手。”杨爽说道:“要不你先过来一趟,我慢慢给你说,咱们俩臭皮匠或许能商量出个好办法来。”
“行,你等我,给我二十分钟!”
扔下电话,陈关西火速奔向滨海大学。
杨爽就在学校门口等着陈关西,见陈关西开着郭胖子的黑色汽车过来,杨爽跳上汽车,小眉头弯着皱起,嘴里叼着的棒棒糖也吐了出来,叹了口气:“这个江乃文,真不知道是他是笨还是说他多情,我也真是服了他了。”
“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