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地下女尸

耿建生只觉脚下一空,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他不由自主地大声疾呼道:“赵先生小心,我来了!”

伴随着那声呼声的终止,耿建生总算看到了光明,他只觉得身子一软,下坠之势立解,耳畔却传来赵行元的惨呼,道:“哎哟!我的骨头折了!”

耿建生急忙转头去看,竟见身下压着个赵行元,他急忙翻身落地,口中叫道:“赵先生,我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赵行元一脸的苦色,一边揉着后背一边道:“我刚把开关打开,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掉下来了,我平白做了你的肉垫,你是舒服了,我可就惨透了!”

“那你怎么样?有没有压坏你?”耿建生一脸尴尬地问道。

赵行元在原地晃了晃身子,扭了扭腰,然后道:“还好我是练家子,要不然这把老骨头就得交待在这儿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耿建生嘴里说着话却向四周看去,只见这里更像是一座地下室,虽然亮着灯光,但这里依然不够透亮,而且空气中还夹杂着潮湿的气味,让人一嗅就觉得发闷。

赵行元伸手就在墙壁上一摸,只觉手上湿湿的,他当即道:“这里应该是地下室,只不过防漏措施不够到位,你看墙上还有水珠呢!”

“我看不见得!”耿建生用眼盯着前面的墙壁,“如果真是地下室,就应该考虑到潮湿问题,当然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说的是防漏!”赵行元强调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没有人会把地下室建在容易渗漏的地下!”耿建生嘴里说着话,人却信步走到了前方的墙壁前面,他盯在那堵墙看了很久,这才用手一推,那墙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怀疑墙后面有玄机?”赵行元问道。

“要不然建这么一间孤立的地下室有何用处?”耿建生反问道。

“有道理!而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出口!”赵行元说着就拿眼四下里观瞧,却见离那电灯开关不远处竟然挂着一个铁盒子,虽然那盒子是在角落里,而且有些背光,但是仔细去看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赵行元信步走到那铁盒子跟前,轻轻地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是一个荧光开关,他下意识地按动开关,只听“咯吱”一声,耿建生眼前的墙壁居然应声向内陷去,慢慢的竟现出一道门来!

“果然有玄机!”耿建生一脸惊喜地笑道。

赵行元看到这里,快步走了过去,抢先进了那门,口中道:“这里如此隐蔽,一定藏着许多秘密,我们进去……”

后面的话赵行元没有再说下去了,耿建生正心中纳闷,却走到了先前陷进来的石墙后面,顿时他也如赵行元那般当场呆住了!

原来,这里被设计得金壁辉煌,所有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人民币,墙上悬挂着金条,垂吊的琉璃灯上挂满了钻石项链,还有各种名贵的珠宝,在灯光的掩映下,构成了一副金光迷离的世界!

这里才不会潮湿,竟连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这里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任谁也别想在这儿沾到丁点灰尘,耿建生不禁看得痴了,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如果让一个花,那得花到什么时候呢?”

“至少够花十辈子!”赵行元虽然一脸的平静,可眼中却分明有些把不住了!

这些钱不要说是他们,就是那些有钱人穷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够有机会见到这么多财富,耿建生向前走了两步,弯腰去扒地上的钱,一直扒了足有二尺深,却还是没有看到地面,他不禁惊得两眼发直,口中道:“我的妈呀,什么时候才能见底?”

“别扒了!就算你扒得见了底,你还能算出这里有多少财富吗?”赵行元冷笑道。

“说得也是!这些财富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属于谁呢?”耿建生沉吟道。

“这还不清楚吗?这里一定是赵得意的藏金窟,只是被我们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赵先元道。

“哎!把藏金窟设在垃圾场的下面,这可真够绝的了!也只是我们,若是换作旁人,恐怕做梦也不会找到这儿吧!”耿建生苦笑道。

“谁说不是!”赵行元苦笑了一下,“以前只听说这个赵得意银行里有多少亿的财产,现在才知道那些只是表面上的账目,他的财产远非几个亿那么简单!”

“唉!这或许就是赵得意的奸诡之处吧!”耿建生叹道。

“走!”赵行元踩着那些纸币就向前走去。

“去哪里?”耿建生问道。

“前面还有个门,你难道不想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吗?”赵行元问道。

耿建生当即放眼看去,只见距他三十步远的地方果然开着一扇小门,那门设计得非常简单,但把手却是用金子做的!

“我猜那里面肯定放着更贵重的东西,比方说古董或者字画,再或者是什么稀世珍宝!”耿建生道。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只有看过了才清楚!”赵行元道。

二人并肩而行,走在琳琅满目的珠宝之下,两个人的心都是澎湃不已,若说他们不因这些财宝而动心,那完全是骗人的,可若说他们存有贪心,那也不完全正确,毕竟眼下他们连是否能够活着出去都没有把握,光在乎那些财宝又有什么用呢?

终于到了门前,赵行元看向耿建生,道:“要不你来开门?”

耿建生淡然一笑道:“谁开都一样,不过这次也该轮到我了!”

他伸出右手,带着激动的心情旋开了把手,只闻一股腥气迎面扑来,让人鼻子一阵发酸,耿建生一个没忍住,侧脸就打了个喷嚏,当即皱着眉头骂道:“这什么气味?难闻死了!难道里面是放咸鱼的?”

“没那么简单!”赵行元用手捂了鼻子抢先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亮晶晶的,是一条很长很长的甬道,甬道的两侧每隔五步就有一座类似雕像的东西,此刻上面全都披着五颜六色的彩布,也看不出下面究竟是不是雕像。

在这些雕像后面还放着一个很大的红木箱子,虽然上面盖着红布,但红布并未完全将箱子遮住,所以还能勉强分辨出来。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挺神秘的!”耿建生一脸期待地道。

“不管怎么说,它们肯定不会是你说的那些古董、字画或者其他的稀世珍宝!”赵行元道。

“官它呢!我先打开一个看看,省得心里发痒!”耿建生嘴里说着就走到左侧一尊“雕像”前面,伸手一扯,就将它身上的红布扯了下来,在见到它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耿建生瞬间怔住,一颗狂躁的内心差点崩溃!

那是一根依着活人身高做成的透明玻璃管子,里面装满了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在浮力的作用下,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悬浮其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却如死鱼一般直直地盯在耿建生脸上,虽然这眼睛没有神采,看起来空洞而死板,但那种突如其来的直视和莫名的恐惧感瞬间就让耿建生如临恶鬼!

谁能不感到害怕呢?谁又能无动于衷呢?

耿建生“扑嗵”一声跌坐在地,两眼向上一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赵行元看到此处,急忙上前掐住他的人中,费了好大功夫,他才悠悠醒转过来,只是看了那女人一眼,他就再次晕了过去!

赵行元脸上冷汗不断,急忙用红布把那女人完全遮住,然后去掐耿建生的人中,他这才醒转过来,这一次他没有晕厥!

“耿局长,你还挺得住吗?”赵行元轻声问道。

“太,太恐怖了!”耿建生颤着声音回答,胸膛一起一伏的,不停地喘着粗气,“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残忍?简直太变态了!”

赵行元苦笑了一下,道:“除了赵得意还能是谁?”

“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说!”耿建生道。

“想要证据还不简单?”赵行元转眼看了过去,“只要你挺得住,我们这就开始找证据!”

赵行元说着就拉住红布的一角,刚想把它扯掉,却见耿建生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口中道:“不要!”

“耿局长,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呢?”赵行元笑问道。

“那么恐怖,谁不害怕?”耿建生苦着脸道。

“那就不用找证据了吗?”赵行元问道。

耿建生犹豫了一下,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才道:“好吧,你慢点来!”

赵行元的确是揭得很慢,因为他也想让耿建生好好适应一下,可是他刚让那女人的脸露出来,耿建生就“哏儿”的一声晕了过去!

赵行元苦笑连连,道:“这么胆小,怎么能做副局长?唉!”

他再一次去掐耿建生的人中,却发现这一次根本就不管用了,他只好从腰里取下针灸袋,打算用银针刺穴的办法助他清醒,却听耿建生道:“赵先生,你就别再折磨我了,我醒了还不行吗?”

原来,他在装晕,怪不得掐人中没有效果!

赵行元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耿局长,有些事与其逃避,不如勇敢地面对,因为逃避只是一时,面对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你说对吗?”

耿建生只好勉强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这才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敢看那女人的眼睛,我总觉得她在盯着我看,就好像认准了是我把她杀死的一般,真是吓死人了!”

“只要心中坦荡,就无需害怕!”赵行元话到这里,朝着那女人打了个响指,那女人就把眼睛合了下去,“你再看看她,还怕不怕?”

耿建生放眼去看,竟见那女人合上了眼睛,他当即惊得两眼发直,口中问道:“她的眼睛怎么合起来了?她难道是活的?”

最后一句话问完,他就再次晕了过去,这一次赵行元用银针吓他,也没有把他吓醒,所以只好去刺他的人中穴,又在他的凤池穴上扎了一针,他这才慢慢的醒转过来,口中埋怨道:“赵先生,你能不再这么折磨我吗?”

“这里非常危险,你要再这么晕下去,我可就不管你了!”赵行元撤了银针道。

“我也没有办法,谁让这里如此恐怖?”耿建生一脸惶恐地道。

“我教你一个办法,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联想,这叫见怪不怪,自然也就不再怕了!另外我在你的身边,你更加无需害怕!”赵行元道。

“好吧!我先按你的办法试一试!”耿建生嘴里说着,就开始做自己的思想功夫,心中暗道:“我不怕,我不怕!没什么好怕的!我一定不会害怕的!”

经过这番心理暗示,他真的感觉勇敢了许多,对于方才的异像,也慢慢可以接受了!

赵行元看他如此,方敢把红布扯下,然后指着玻璃管的下部道:“你看,这上面贴有字条!”

耿建生大着胆子看去,只见上面是个表格,分别注明了姓名,年龄,性别,爱好,财产情况,家庭背景等类目,通过对这些信息的分析,耿建生终于弄清了死者原来名叫黄淑花,曾是酒歌饭店的一名服务员,由于赵得意离异,两人日久生情,很快成了夫妻,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亿万富翁前来寻女,结果赵得意因此做了那富翁的女婿,从此飞黄腾达,跻身于富人之列。

再后来,该女子与富翁老爸不久去世,赵得意独得家产,在那字条上注明了死亡原因,全系赵得意买凶杀人所致,为表歉意,特将该女子制成不腐之身存贮,以为纪念!

看着那些怵目惊心的冰冷文字,脑中想象着当时的情景,耿建生不禁气得浑身发抖,口中怒道:“这个畜牲!人家不嫌弃他的出身,把最好的年华都交给了她,可他却忘恩负义,不仅杀了人家父女,还抢夺人家的家产,他简直不是人!”

赵行元苦笑了一下,然后道:“这张字条上面标着一个‘2’,很显然,这是她的第二个老婆!”

耿建生听到这里,转身就到了右侧,将那“雕像”上的绿布扯下,只见这仍是一根透明的管子,只是不同的是,这管子里面不是放着一个完整的女人,而是支离破碎的一堆,在透明的液体里杂七杂八地飘浮着,看得人胃里一阵作呕,耿建生一时没忍住,扭头就吐,一直把胆汁都给吐了出来,这才勉强忍住。

赵行元强忍着胃中的翻涌,走过来把那块绿布罩在了玻璃上,这才弯腰去看上面的标签,只见这标签上标着“1”,很显然这女的应是赵得意的第一个老婆。

这女的名叫赵春莲,是酒歌饭店老板的女儿,自赵得意去那儿打工之后,由于他为人本分,而且勤快,再加上又是姓赵,所以很得老板的赏识,他又很会哄女孩子开心,把个赵春莲哄得心花怒放,终于稀里糊涂地跟他上了床,做了她的妻子。

婚后不久,赵春莲的父母便出了车祸,赵得意自然而然的成了当家人,一个人撑着酒歌饭店,后来赵春莲有了他的小孩,眼看都快生了,结果不小心从阳台上失足摔倒,大人和小孩全都没能保住。

对于这种打击,赵得意花了好长时间才从痛苦中挣扎过来,他恨透了赵春莲,认为是她让自己绝了后,所以他就把赵春莲的尸体乱刀分之,然后藏在冰箱里,直到他后来娶了亿万富翁的女儿,才把赵春莲的尸体从冰箱里面挪到这里雪藏,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太惨了!简直是太惨了!”赵行元恨得牙根直痒,“这样的畜牲,老天怎么不用雷劈了他?”

耿建生也是恨得双睛暴赤,但他却把眼睛盯在了赵春莲身后的红木箱子上,口中问道:“后面的箱子是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