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一念生

云鹤真人看着跟在罗杰身后的柳岩,这个火属性的天灵根被云罗殿殿主罗杰给挑走了,这其实也是他想选择之人,但是自己已经有了一个金属性灵根的弟子以及一个火属性天灵根的弟子,自然不好再和师弟抢人。

而祝无双、刘炎等筑基后期弟子,才有资格前来挑人。林寒看着刘炎向自己走来,顿时心中如同锤鼓般乱跳,脸色有些异样的红润,同时目露希翼之色。

”你且做我记名弟子,入流云殿。“

”是,弟子拜见师傅。“林寒兴奋的跪下行礼。

而此刻,所有的弟子均已经分配完毕,云鹤真人正准备返回自己修炼的落云峰顶,却是听到了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

”慢来,师兄,我还没有收到弟子呢?“

这话一出口,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云鹤真人,欧阳芊芊,铁战、锦袍李姓老者,以及祝无双等人都诧异的看着这出口之人。

一脸的平淡,平凡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沧桑,青袍老者,双手背负身后,看着云鹤真人等人。

“木师弟,你不是从来不参加弟子分配的吗?而且你百药园每次都是从各阁各殿直接调派弟子前去照料百药园的灵花灵草,作为低阶弟子日常师门任务的奖励,为何这次?”云鹤真人脸色有些难看,这木恩是自己同阶当中最小的师弟,醉心于种植灵药,当年深得师叔喜欢,将百药园交给他掌管,而且虽然是金丹初期,但是门中所有的炼丹材料,全部都在百药园内产出,平时可没有人敢得罪这位师弟,也幸好这位木师弟性格随和,不愿参加宗门之事,自然也是和众位师兄弟相处融洽,但是此刻,弟子已经分配结束,这让他如何再给他变出一位弟子出来?

”师弟,莫非你是想?“欧阳芊芊蕙质兰心,看到此刻,却是隐约有了些眉日,此刻,三十五位弟子,已经全部站到了各自师傅师祖之后,而广场上,孤零零的靠边站着的,还有一个孩子。

看着站立在一旁,衣衫破烂,身上血迹斑斑,一声不吭,哀莫大于心死的林轩,欧阳芊芊仿佛明白了什么。

云鹤真人顺着欧阳芊芊的眼光看去,顿时也是恍若了然之色“师弟,你是想要收下那个孩子?”

“师兄明鉴,木恩此次也是心血来潮,才来一观这山门考验,没有想到却是看到了这个孩子,他在第二天的时候,其实已经力衰,但是此子意志坚定,坚韧不拔,尤其是那种执着的劲,让我都有些动容,他将昨日看到林轩喂自己吃下毒药,麻痹自己神经来止痛,为的就是能够不感觉到疼痛,多爬一会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云鹤真人等人这才知道,原来第二天,还有这么一幕。看着那孩子的眼神,都有了些正视,而不是怜悯和同情。

“好吧,这是木师弟第一次开口,我和众位师兄弟均已经商量过了,准许你将这孩子收入门下,但是这孩子仅能作为道童,记名弟子也算不上,若是有一天可以修成练气五层以上,则可纳入我门,作为记名弟子,没有灵根,怎可成就大道,我流云门也要遵循先祖立下的规矩。”

“多谢师兄、师姐。”

林寒眼里已经仇视的冒出了火花,这个臭小子,是走了什么运道,竟然能够得到金丹期强者的怜悯,心中的妒忌,已经让他忘却了,这个所谓的臭小子,是他的堂弟。

而其余的众少年,也是略带些异样的眼光看着林轩,都在心里暗暗嘀咕,这样都能够进入仙门,靠什么?靠没有死去的坚持?靠的是怜悯?

”林轩,你且过来。“

站立在远处的林轩,此刻已经在等待着流云门的弟子将自己遣送回家了,没有灵根,也没有通过第二关的测试,他此刻心也已经伤痕累累。

待到听到有人喊他名字,而且让他过去,这不由得让他神色一暗“该来的总该回来的,这是要送自己回去吧。”

”我乃百药园园主木恩,今日怜你心智坚定,意志过人,大道无情,人有情,我且问你,你可愿意入我百草园一脉,作侍药童子?“木恩转过身来,对着站立的林轩,严肃的说道。

林轩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一刻,能够像这样,眼泪含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哭泣的冲动,捏着自己的手,大声说道。

”弟子愿意,拜见老祖。“毫不犹豫,双腿一跪,磕头行礼。

一念生,一念死,木恩今日这善念一生,却是将林轩引进了仙途,大道无情人有情,林轩第一次记住了这样一句话。

流云门十年一次的开山门结束了,而万人之中,仅仅是三十五人外加一个林轩留在了流云门,其余所有的人全部遣送回了紫寰郡,而林氏家族中,得知大少爷和二少爷都被流云门收入门下,弹冠相庆,而林天丝毫没有发现这一次用百花双凤舟将所有参加第二次测试的五百余人送回来之时,提及林轩的时候,那眼神中的异样,对于仙门来说,这样进入仙门无异于是小丑一般的行为,自然是不屑对外公布,但是对于林天等人来说,听到两个少爷都进入了流云门,一门双仙师,这是何等荣耀。

林天第一时间返回了大荒郡,并派人送信请林风墨彩环夫妻搬到镇上来,但是两人却是婉拒了,而当夜,林风搂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妻子,轻声安慰“环儿莫哭,轩儿这是成了仙家弟子,将来长生不死,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环儿,我从今日起,为你调理生机,虽说不能够得以长生,但是百岁之龄还是能够撑的到的,期盼我们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孩子一面。

三日后,落云峰大殿内,这一批弟子,今日进来拜祭仙祖,正式拜入宗门,行入宗大典。

林轩已经换上了一身灰色的道袍,头发也已经重新梳扎,挽一道髻,一根斜斜的木簪子插在道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