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影

“老大,从村子中传出来两声枪响!”左边脸上有一道明显刀疤的青年右腿向前跨出,显然正在等待文哥的命令。“我就说了那三个小屁孩是靠不住的。”

“再等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会发发信号的。”文哥沉声喝道。刀疤青年闻言,不情愿的退了回去。突然,刀疤青年提高了嗓门。

“老大,我怎么感觉村口的那两棵树在动?不,好像、、、好像那个村子、、、那个村子竟然在动!”

“是地震么?”文哥刚说出这话,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判断失误。因为他们这一行人,包括三辆面包车在内。一点都没有摇晃过的迹象!

“我怀疑那老头本身就有很大嫌疑。”许久不曾说话的陈平想了想,来到了门前猛地用力往外推。

“糟糕,门被那老头锁住了!”

“二楼一定会有窗户!”陈司宇此时也想到了某种可能。“不过这里还是要留一个人,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做接应。”

“还是我待在这吧,毕竟没我接应,回来的时候,你们二人也不可能爬上二楼的窗户!”陈平回到了木桌旁,开始仔细观察着周围。“我比较细心些,说不定还能在房间里发现一些其它的线索。”

二楼所谓的窗户此时没有打开,被一些木板封住了。流子威正想一脚把它踹开,陈司宇赶紧拉住了他。

“这种窗户上的木板可以弄开,和我奶奶家的窗户一样,不需要破坏它。不然陈平不是白守在这里了!”陈司宇摇摇头,非常熟练地将木板卸下,放在了一旁。

夕阳西下,太阳泛着一丝酡红,就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把半张脸躲在了山的另外一边。

“嘿,司宇,你想这太阳会不会被这座山扯到另外一头了吧?”

“我看你的想象力可以用去写小说了。”

“司宇,我是说真的,不然我们刚刚进来可是正午时分。时间哪有过的这么快的道理。”

陈司宇此时刚刚从二楼跳下来。虽然是从二楼的窗户到地面,真正的高度只有四米不到,但是小腹仍然一阵剧痛。

“少说话,休息一会。我们就去后山上。”陈司宇的额头冒出一阵细汗,捂着小腹蹲在地上。

“叫你平时不锻炼!”流子威就像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打量四周。

“那里怎么会有一道白影不断地飘来飘去的?”

陈司宇顺着流子威指向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后山的位置。在三颗大树的树梢处,白影不断来回跳跃着。

“说不定是白色塑料袋什么的。走吧,我休息好了!”

所谓的后山禁地看不出与其它的大山有什么不同,如果真的要说出什么不同之处。或许就是在当地其他的山上基本都是桐树,矮一些的就是灌木丛了。而这座大山之中只有数不清的像樟树一般的树。

“在我那里有种说法,上了年头的樟树都是通灵的。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不过这件事情确实真实发生的!”看着那道仍在跳跃的白影,流子威的眼神慢慢发生了变化。

“司宇你应该知道在我老家的村口有一棵樟树,五个成年大男人手拉着手才勉强能抱住。那树具体多大年龄就连我曾祖母都不知道。反正在我曾祖母刚有了记忆的时候,那棵樟树就在那里了,而且跟现在一般粗大。当时是个冬天,整个湖边村都是一片金黄。当然,除了这棵老樟树。他们就是从那棵大樟树下面走进村子的,老樟树张着大嘴笑呵呵地迎接着它们进来。村子里的人早就听到了炮声,躲进了大山。那时候曾祖母刚刚生下大舅公,曾祖父背着她们娘俩准备躲进大山。湖边村大路上的几只狗一直吠个不停,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曾祖父只能带着曾祖母躲进了大家堆放的稻秆中。土匪看到只是一个空村子,唧唧哇哇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通过稻秆的缝隙,曾祖母看到他们用麻绳绑着着十几个村民,其中以女性居多。就像牵狗一样被一个只有桌子那么高的鬼子牵着。土匪肆无忌惮地笑,他们用枪把那几只正在叫的狗打死了。然后就用绳子挂在那棵老樟树上剥了皮,那些血喷溅着洒在地上。他们从曾祖母躲着的稻秆堆中取了一些稻秆。这时,大舅公似乎是饿了,刚想张开嘴哭起来,曾祖母赶紧就拉开了衣襟。所幸土匪们还没有发现曾祖父他们。吃饱了之后,土匪意犹未尽。他们就在挂着血淋淋狗皮的樟树下,玷污了那些妇女。曾祖父捂住了曾祖母的眼睛,却不敢别过头去。生怕头顶盖着的稻秆会随着头的动作弄出声音。其中一个腰间挂着武士刀,头领模样的土匪摸了摸下巴,望着樟树下的狗皮,突然想到了什么能让他们兴奋的法子。他叫出了两个手下。

冬天常有冬雨,却也不大。都是些毛毛小雨,不过天色已经有些灰蒙蒙。土匪从俘虏中挑出两个个子比较小的女人,用绳子把她们吊在了樟树上。

尖刀刺入了这其中一个女人的腹中,女人痛苦地呻吟着。尖刀往下迅速地划了下去,旋即鲜红的肠子被割断,血液和着浅黄色的液体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两名土匪上前,粗鲁地翻开女人的肚皮,用小刀切开一个均匀的层面,然后慢慢地往两边撕开。女人这时还没有死透,那个头领狞笑着上前按住女人的手脚。女人抽搐着的力度太大竟一脚把头领踢开两米,头领发怒,两只手握着太刀齐齐砍落女人的两条大腿。

头领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背后出现了什么东西,可是曾祖父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也看到了,于是,被破开肚皮,砍掉双腿的女人裂开嘴笑了,然后眼珠子往上瞪着,露出了绝大部分的眼白。

曾祖父倒吸一口凉气,那东西是神仙!他顾不得可能会引起土匪的注意,对着那东西拜了拜。土匪头领正在大吼着,声音盖过了稻秆发出的声音,他被女人莫名的嘲笑彻底惹怒了,刀尖连着两下插入女人的眼眶。土匪们还是没有注意稻秆中的曾祖父他们。

地面上老樟树有一些根茎露出来,于是多了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绝大部分的血液都往那里流了过去。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些流动的血液在汇集的过程中,竟然没有被干涸的土地吸收!”

流子威突然不说话了,陈司宇也没有说话。他们此刻就像是一些公园的雕塑,一动不动。那道白影,在跳动间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跑!”陈司宇大吼一声,连忙扯着流子威,朝着另一个方向飞速奔跑。细腻的土地,以及柔软的草地无一不在限制着他们的速度。两人谁都不敢回头,只感到身后呼呼生风。或许,那白影就在他们脑后裂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咬出他们的脑浆。这么一想,陈司宇感到恐惧倍增,加快了奔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