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错，这就是序

这里是无法被概念约束的世界。

幻想界。

顾白的幻想界。

这是一片并不寻常的寻常空地。

很…黑？或者说…很白？

很抱歉，虽然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这就是顾白来到这个地方之后的第一感受。

在这里，他失去辨别黑白的能力。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他失去了理解概念的能力。

“这到底是那里？”

顾白皱着眉头，这个地方让他感到异常的亲切，却也更加让他恐惧。

顾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神经是那么的坚挺，那么的…顽强。

……

朋友，你知道悖论吗？

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这种来自于人类自己逻辑和实际问题上的。

看似矛盾的并不矛盾的结合产物，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在逻辑学上指可以同时推导或证明出两个互相矛盾的。

命题的理论体系或命题，这种有趣的东西，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嗯，你一定是知道的。

不过，你真的能够理解，什么叫做悖论吗？

悖论是好东西，是最能体现出人类错误以及不完善性的东西。

悖论并不是错误，而是矛盾。

人类逻辑与实际产生的矛盾。

而这种矛盾性，也是最能够体现出人类这种生物的低劣的证据了。

悖论的双方，不论是那一边，坚持的都是错误的东西。

而且，这种错误是为人类所接受并且理解的。

而理解悖论这种东西，却也是人类能够理解之物中最不可理解的了。

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着面前这面镜子，顾白觉得自己多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都要崩溃了。

…

这就是是一面镜子。

一面如果你不凑上去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异状的镜子。

站在镜子外，你正对着镜子。

站在镜子里，我正对着世界。

镜子外面我和你，镜子里面你和我。

“这是什么东西？”

站在我的面前，你这样问道。

“什么什么东西？”

站在你的面前，我忍不住笑了。

镜子里的我对着你，镜子外的你对着我。

镜子里的我笑了，镜子外的你也笑了。

就像触发了什么反应机制一般，镜子里的我更加畅快的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顾白也笑了。

他笑了很久，久到近乎忽视了时间的流逝。

他笑的癫狂，似乎在掩饰自己恐惧。

或者说…疯狂？

过了很久，顾白终于冷静了下来。

顾白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上的世界。

那个世界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挑战顾白的理智，都在挑战他的认知。

一切似乎都被反了过来。

这或许便是这片空间唯一遵守的逻辑。

在一片赤红色的方块状大路上，无数的动物根须在蔓延着。

是的，是动物，不是植物。

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几乎不可被视之为生命体的怪异玩意，就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不只是为何的，顾白自然而然的明白了这一点。

这些动物似乎并不存在所谓的外形，也似乎无法区分大小。

就如同糜烂的血肉团子一般的混合交杂在一起的，就是他们。

但还不止如此，顾白还在这些血肉山上看到了别的东西。

他看到了星辰，是的，就是星辰。

无数的星辰围绕着它们在运动着，几乎并不存在规律的运动着。

顾白看到了，看到了一颗在吸收着热量的恒星。

他看到一颗恒星在疯狂的吸走了周围的一切，那残暴的气息近乎要冲出镜面。

然而在下一秒却又被一个顾白无法看清的吃掉了。

是的，就是吃掉。

即使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但顾白依旧能够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不明身份的生物就是在进食。

而这个生物似乎……是一个草履虫？

依旧并不是顾白观测到了什么东西，仅仅是依靠自己的感觉，顾白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有什么为什么，感觉就是感觉。

顾白莫名的感觉到了一切的的真相，就如同他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片空间一样。

“或许这一切都是错的吧！”

顾白感叹到。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绝对的正确或者错误。

所有的观点都是片面的，起码在人类探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之前，就是这样。

不过这个观点本身也是片面的。

虽然莫名其妙，但顾白却总觉得这片诡异的空间与他似乎有什么联想。

依旧只是感觉这种一点也不靠谱的东西，却是顾白在这个未知地方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了。

而依旧是依靠男人的感觉这种一点也不靠谱的东西，顾白突然的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顾白猛地一挥拳头，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眼前的这个镜子砸碎。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就犹如提前算计好了一切似的。

几乎就在顾白的拳头到达镜面的那一瞬间，镜面却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犹如活化了的水银一般，将顾白的拳头整个的包裹住了。

没有任何征兆，也来不及进行任何反抗。

顾白被狂暴起来的水银镜面整个的包裹住，随后开始迅速的缩小。

但这并不是吞噬，顾白并没有被消化。

顾白的身体在变形，在缩小，在扭曲。

顾白现在很痛苦，他的身躯在移动。

是空间移动。

这种事情并不应该发生在顾白这样弱小的生物体上。

但事实就是如此。

渐渐的，一点一点的，代表着开始不断的变小。

而后，伴随着顾白的消失，这片代表着顾白最深层次意识的空间……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