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蛇蛭满屋

经过一天的成长,见识到了几个睿智的人,张六现在的智商,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是个不需要怎么琢磨的问题,话转寻狈小队现场三人,或许对张六来说......

这个智商嘛......并不是最为明显的成长。

一个是不能说话的张六,另外两个则是跨着一个甲子的年龄差距,但就是这么一对有了二十个代沟的爷孙,却是一路都不停的对话。

聊的什么天,那根本不需要担心。

武增尼活了七十年,只要她要想说话,便是完全可以说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

这一幕,张六倒是挺熟悉的:武增尼又恢复到了初见张六那个喋喋不休的状态。

而安巴却也乐得和她聊天。

张六看着她们却是无语问青天。

除了他娘和自己那个败家媳妇之外,他哪里还和其他女人打过交道,根本没有见识过目前这种八卦现场。

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吧,虽然他经常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其实他也挺喜欢这个样子的。

至少有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馨。

在百无聊赖的路途之中,他也开始关注起武增尼和安巴起来。

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就像安巴,初见面时那么腼腆的一个女生,隔了一夜之后,热情得不像话。

像武增尼……他觉得武增尼现在是一个非常开心的状态——和昨晚的样子又是大相径庭。

第一次武增尼的时候,武增尼强行将自己认为是嘎瓦村最后的一个后裔,那个话唠的形象,和现在非常的匹配。

至于武增尼为什么会喜欢安巴,换了一个脑袋的张六并不费力的便知道了。

女人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安巴是一个船上的人?因为自己是岸上的人?

如果自己和安巴是一对恋人,那么就非常符合她年轻时候的恋爱状态。

腼腆又敢爱敢恨的安巴应该是武增尼年轻时候的投影吧。

想到这里,意识到已经露出会心一笑的张六笑容顿时一顿,他……为自己的智慧……或者情商感到陌生……感到惊讶……

他从不曾通过一件眼前的事,产开如此丰富的联想……

这就是我的……新的生命……

或许,我这一路来,都忽视了这一点……

没错,张六肯定的点了点头,或许我还没有重新适应自己新的身体,没有想到我现在可以发挥自己的力量了。

我现在或许……可以用我的智慧,为我的处境,为武增尼奶奶帮点什么忙?

为什么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而不能参与进去?

张六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直做着法式的双手,我是一个有智慧,会法术的人。

我或许可以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该做什么呢?

张六皱着眉毛想了想,搞完这一票,找到谭仙人?继续让他给我安排?

可是我要……

张六突然盯住了安巴。

——

前面两个女人正聊得不亦乐乎,却不知道后面一个男人从儿童状态长大到了迷茫的青春期状态。

“你看他那愣脑袋。”武增尼碰了碰安巴。

安巴回头看了眼张六,就见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巴脸一下就红了。

武增尼好笑的看着安巴,“咱们离这愣脑袋远一点,走,跑几步,看他会不会回过神来。”

安巴羞怯的转头就跑了起来……

——

“李法师!”

布库按照周岭给的路线,终于是找到了这个小树屋。

他围着这屋子转了好多圈,呆了大概有得两个钟头了,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声了,但是这屋子都始终都没有人回应。

他却也不敢进了这屋子去,因为周岭有过吩咐,说师公教的人虽然神通广大,但人人都会有一点歪门邪道的东西。

且虽与茅山齐名,但是心性各异,不一定就是个良善角色。

周岭也不知道这个李念旧的深浅,更加不敢贸然进入这种邪门的房子。

就这样叫了十几声,也得不到回应。

布库便干脆盘地而坐,拿出酒水吃食饱腹,正想着这李大法师是不是外出了的时候,就见正中大门忽然自己就慢悠悠的打开了。

一点声响都没有,而大堂里正是漆黑一片,就跟个幽幽山洞似的。

布库就着一口干巴巴的窝窝咕咚一声吞了进去,悄悄的往外挪动了一下……

却从里传来了有气无力的一声,“快……快进来……”

布库赶紧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把窝窝头给顺了下去,也不敢违背,哆哆嗦嗦的乖乖爬上二楼,正要往里走。

”把吃的带上!”那声音怒道。

布库干笑一声,便带着吃食酒水,来到二楼大厅门钱,就见着里面跟无底洞似的黑不溜秋的,一丝光亮都没有,恢复正常的腿又哆哆嗦嗦起来。

他赶紧灌了自己第二口酒水,咬了咬牙,慷慨就义似的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只见大堂里灯光大亮,一盏盏煤油灯无火自燃,整个大厅清晰可见。

布库没有丝毫思想准备,乍然之间看见房间情景,“啊”的一声大叫,一米八的大个,往后仰去,立时摔了个狗吃屎。

——

什么场景这么骇人呢?

却是整个大堂里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布置,正中间是立了一个头颅大小木制的不知道什么姿势的怪异神佛。

而周岭口中的师公教大道李念旧正浑身赤裸的盘坐在神佛之后,他的身上爬满了黑色的水蛭。

这么多水蛭能吸得人血,按道理应该非常安静享受才对,但他身上的水蛭却是极力的扭动,一副想要挣脱这幅身体而不得的样子。

而他身下,也是铺了一圈的死亡水蛭,黑得不能再黑了,发出一股难言的恶臭。

在整个大堂里,铺满了一地的死蛇,浑身发黑,都认不得是什么蛇类了。

“啊……”李念旧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

他飞快的念了一句咒语,浑身一抖,那些水蛭全部解脱似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你别装死了,还不赶紧起来。”李念旧颤抖着说道。

但是被吓坏了的布库根本没听见还是怎么的一动不动,死盯着李念旧根本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