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讲经
钱塘县外,悬星观中,只见苏星玄端坐蒲团之上,周围的殿顶之中,只见漆黑一片,一盏盏金灯点缀其间,犹如苍茫宇宙,星海滚滚一般,在那群星之中,苏星玄道韵纵横,显化三朵莲蒂,却是暗含道门大道,三花聚顶之法。
只是他这顶上三花还是花蒂,未曾开化,不显神通,不见仙人姿态,在那莲花之下,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土之厚重,金之锐利,木之柔和,水之润泽,火之爆裂,尽在其中,五行流转,化作五气升腾,光耀大殿,犹如皓日东升,皓月当空,越发显得仙姿飘渺,宛如神仙中人一般。
八两夜里疾步而来,看到的便是这等仙人姿态,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心中疑惑,却是迈开脚步,走进这空无一人的道观之中,尚未开口,便见双目紧闭的苏星玄张开口,一段经文从他嘴里徐徐而出:
“此经之作,乃自玄微十方,元始天王所运炁撰集也。西王母从元始天王受道,乃共刻北元天中,录那邪国灵镜人鸟之人,莱之岫,乃于虚室之中,聚九玄正一之炁,结而成书,字径一丈,于今存焉。元始天王,又以传上清八真中央黄老君,使教授下方,当为真人上升三辰者焉。中央黄老君隐禁此书,世无知者,故人间地上,永无此经,上清天真尤所宝秘……”
听到这段经文,八两刚刚抬起的脚步便是一顿,满是惊骇的看着端坐蒲团之上,颂唱经文的苏星玄,尤其是,当苏星玄颂唱的时候,便见八两腰间的摄魂铃犹如见到生身父母一般,震荡不定,闪烁道道光华,一股股道韵涌出,倒是比在八两的手中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不过现在,摄魂铃的诸多异动却没有苏星玄颂唱的那段经文能够引起八两的主意,要说八两的修为不高,其实不是没有原因的,八两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异人收为徒弟,传授道法,但是那异人所得道法本身就是不全。
原来,八两的师傅乃是人间的一个捕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游方道人的传承,而那道人遇上八两师傅的时候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勉强将一身的传承传给八两的师傅之后便就此仙逝了。
因此,八两的师傅或许还能够施展一部分神通,但是用来教徒弟就不行了,况且捕头出身,本来就不精通多少文化,那晦涩的道经更是难懂,一直以来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八两又没有他师傅的这番机缘,因此修为更加不能看,如果不是因为三宝的缘故,怕是根本不能算作一个修士。
不过不懂归不懂,不代表八两不知道自己师门的传承,苏星玄如今颂唱的这一段,分明就是他师门所传的三本经典之一的,堪称师门不传之秘,结果苏星玄一句句颂唱下来,不仅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许多精妙之处反倒是更显玄妙,令人惊叹。
更加让八两震惊的是,当这一步颂唱完的时候,苏星玄仿佛意犹未尽一样,稍事休息之后,便又开口:
“道冲而用之不盈。道贵中和,当中和行之,志意不可盈溢违道诫。渊似万物之宗。道也。人行道不违诫,渊深似道。挫其锐,解其忿。锐者,心方欲图恶。忿者,怒也。皆非道所喜。心欲为恶,挫还之,怒欲发宽解之,勿使五藏忿怒也。自威以道诫,自劝以长生,於此致当。忿争激,急弦声,所以者过。积死迟怒,伤死以疾,五藏以伤,道不能治,故道诫之重,教之丁宁。五藏所以伤者,皆金木水火土气不和也。”
听到这,八两的脸色又是变了又变,如果说刚刚那一段也就罢了,八两还能安慰自己,这道人什么时候知晓了自己师门所传的秘法,可是现在这一段,便是师门所传的第二门经典之一的,也是师门三部经典中最根本的神通所在,别的不说,那三十六道天罡神符便是尽数从这中演化而来。
又是一部经典讲完,苏星玄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看了八两一样,伸手一指,便见八两怀中的那枚金印瞬间从那怀中脱离而出,落在苏星玄的手中。
“你做什……”见状,八两瞬间回神,猛的看向苏星玄,结果便见苏星玄手持那金印,掐动印诀,施展神通,口述经文,哪一个什么的‘么’字便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只见苏星玄手持金印,一边施展伏魔印法,一边说道,“天地如道,仁於诸善,不仁於诸恶,故煞万物恶者不爱也,视之如刍草如苟畜耳。圣人法天地,仁於善人,不仁恶人。当王政煞恶,亦视之如刍苟也。是以人当积善功,其精神与天通。设欲侵害者,天即救之。庸庸之人,皆是刍苟之徒耳,精神不能通天。所以者,譬如盗贼怀恶,不敢见部史也。精气自然,与天不亲,生死之际,天不知也。黄帝仁圣,知后世意,故结刍草为苟,以置门户上。欲言后世门户,皆刍苟之徒耳。”
又是一篇经典说完,八两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三篇经典,都有所缺漏,可是如今在苏星玄的嘴里,却是一气呵成,顺畅无比,犹如著书成文一般,行云流水,不见半点错漏之处,隐隐有种文章天成,大道自生的感觉。、
良久,苏星玄一片经文说完,一门伏魔印法也掩饰完毕,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之色,却是回想起三百年前那三个月的时光来,伸手在那金印上轻抚了一把,抬了抬手,那金印便朝着八两飞了过去。
此时,八两才堪堪回神,神色复杂的看着苏星玄,一把接过空中的金印,看了看已经散去神光的金印,回想方才在苏星玄手中,显化出师傅曾经说过的,印如山岳,降妖伏魔的神威的模样,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