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张大年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根本容不得苏星玄反应就直接劈了下来,眼看苏星玄连带着董小玉都要死在电光之下时候,忽然,苏星玄的胸口微微一跳,若是平时,苏星玄一定能够发现这一点,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电光,都是悔意,早知道遮天秘术会发生这种情况,死也不应该去乱碰的,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就在苏星玄已经准备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从他的胸口跳出一铜铃来,只见这铜铃迎着闪电就撞了过去,嘭的一声,电光瞬间落在铜铃之上,苏星玄预想之中的剧烈爆炸和巨响都没有出现。

那电光落在铜铃之上,好似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半点动静,而那铜铃也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之中,如果不是铜铃表面不时闪过一丝电光,苏星玄怕是都要以为时间静止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苏星玄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悬浮在空中的铜铃,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董小玉,额上满是冷汗,感觉手脚都是软的。

咽了咽口水,一脸清醒的苏星玄几乎是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拿出囚鬼笼,一连施了两次法诀都因为太过紧张而出错,第三次好不容易成功了,这才将董小玉重新收回囚鬼笼去。

这不动还好,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术法波动的缘故,那半空中本来静止不动的铜铃忽然金光大作,苏星玄顿时脸色一变,不断的后退,嘭的一声撞在案台之上,就连香炉杯盏撞到在地都不在意,满脸惊恐的看着铜铃。

只见那铜铃金光大作,随后轻轻一晃,一声清脆的铃声顿时响起,随着这声铃声响起,铜铃似乎耗尽了力量,金光瞬间收敛,没入铜铃消失不见,铜铃也唰的一下好似失去力量,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看着这一幕,苏星玄顿时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没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件事顿时让他没有功夫去想其他的事了,就在铜铃铃声响起止之后,他身后的祖师像顿时散发出一阵细微的光芒。

这种光芒如果是放在白天,怕是难以发觉,可是在黑夜中就好似那九天之上的明月一般醒目,看着发光的祖师像,苏星玄感觉自己的脑袋这一刻已经不够用了,为什么突发情况一个接一个,早知道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守着义庄,好过各种情况,甚至连自己会不会突然死在这样的激变之下都不知道。

就在苏星玄的额头再次开始冒冷汗的时候,那祖师像上突然传来一声好似水杯破碎的声响,紧接着在苏星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出来,不错,是一个身影,是一个幻影,而且还是苏星玄很熟悉的一个人,张大年的身影。

“星玄,好久不见了?”‘张大年’笑道。

“啊,这个,师傅,你……”看着突然出现的张大年,苏星玄的脑子似乎一下子卡壳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

“你既然能够看到我留下的圆光幻影,想必你已经进入灵境,有了真人修为了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何修来的,但是既然你能够看到这一段,说明一定是有了真人境界了。”‘张大年’笑道。

圆光幻影?听到这话苏星玄一愣,随即想起来,在茅山秘术之中有记载过,道门有一门秘术唤作圆光幻影,乃是修为精深之辈为了传下道术而施展的一种秘术,好似现代的影视录像一般,也就是说,眼前的张大年并不是真的张大年,只是张大年留下的一道幻影罢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真人的修为,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一直以来,为师都自称是龙虎山天师教一脉的传人,你总是不相信,或许是认为为师的修为太过低了些,其实,是你有所不知啊。”‘张大年’说道。

“其实,为师的确是龙虎山天师教第三十七代传人,而且为师不仅是龙虎山的普通弟子,还是天师教阴阳道一脉的执掌。天师教盘综复杂,各大派系之间互不相让,为师执掌的阴阳道,在天师教中并非主流,不过区区小道,不过曾经我阴阳道,也是天师教中一道极为辉煌的支脉,只可惜时移世易,子孙不孝,反倒渐渐衰落。”

“二十年前,阴阳道传于我手,彼时我正是意气风发,自命不凡之时,除了天师教中几个嫡系传人和几个大支脉的翘首之外,谁也不放在眼里,更是一心要让阴阳道成为天师教的主流支脉之一。”

“也管我,当年少年心性,以弱冠之龄成就真人之位,资质只在先天道体之下,不要说在我们阴阳道这个小小的支脉了,就算是整个天师教,我的资质也是最顶尖的那个,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也越发的狂妄起来。”

说道这一点,‘张大年’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分怀念,看来当时的那段时光必定是他最辉煌的时候,同时苏星玄心里也是暗暗咋舌,弱冠之龄成就真人,这份速度堪比历代天师,难怪张大年会如此,若是自己,没有众妙之门,怕是现在都未必进入藏气境了,可见张大年的资质实在是高。

“当时的我,目空一切,除了老一辈的师门尊长之外,其他人皆不放在眼里,更是仗着手中宝物,和天师教中各派系的年轻一辈交手,风头一时无两,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也越发膨胀起来,最后更是将目标对准了天师教嫡系的身上。”

“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我阴阳道的前辈高人,还是龙虎山中其他的高人,都尽力阻止了这一战,毕竟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不论是我,还是嫡系传人,都是天师教日后的顶梁柱,一旦有了损伤,损失的只会是天师教。”

“但我一心想要力压一众门人,执意与其斗法,结果,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张大年’苦笑一声,脸上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