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债的
我自己也是一夜没合眼，转了一会儿，就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外面一阵叫骂声吵醒，好像还有女人的抽泣声。
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开门一看，只见柳小娥被三个小混混堵在了楼道里，一副孤独无助的样子，惹人爱怜。
楼道里满地狼藉，柳小娥刚买的牛肉、蔬菜、啤酒……洒得到处都是。
那是三个打扮得花里花俏的小混混，领头一个染着黄头发、戴着大耳环，眼睛色迷迷地在柳小娥身上瞟来瞟去，嘴里也是污言污语，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只觉一阵火起，快步上前，把柳小娥护在身后，怒吼道：“你们三个干什么？”
黄毛乍被我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多管闲事？”
柳小娥生怕他们会对我不利，赶紧央求道：“这是我弟弟，求你们不要打他！”说着，她又把我往里面推了推，道，“小雨，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弟弟？我看怎么不像啊！”黄毛一脸奸笑道，“柳小娥，这货不会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另外两人满脸邪笑，道：“柳小娥，这小子长得跟个土鳖似的，哪里有我们老大帅，不如你陪我们老大睡上一觉，或许那两万块钱能让你缓一缓呢！”
柳小娥又羞又气，道：“你们胡说什么，小雨是我的亲弟弟，求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了；至于李大民欠你们的两万块钱，你们放心，我下个礼拜就会还！”
“下个礼拜？”黄毛往前走了一步，拉着柳小娥的小手，“嘿嘿”笑道，“刚刚我兄弟说了，只要你陪我睡上一觉，把爷陪高兴了，别说一个礼拜，再缓十天半月都没问题，你看咋样？”
“我看尼妈！”
刚刚黄毛嘴上逞强，我还能忍，但看到他们对柳小娥毛手毛脚的，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就骂了一句。
黄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变得阴晴不定，匕首在掌心熟练地转了一圈，冲我喝道：“小子，你骂谁？”
我是农村孩子，打小干农活，在学校里也三天两头打架，要不也不会进包工队！
讲真，面前这三个看上去营养不良的小混混，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对方手里拿着匕首，最好是速战速决。
“我就骂你了，咋地？”
我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在往下瞟，一句骂完，冷不丁朝黄毛脚上狠狠一跺！
“哎呦！”
黄毛吃痛，忍不住浑身一颤，拿着匕首的胳膊也垂了下去。
我追身而上，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一翻，只听“咔”的一声，黄毛手腕就被我给掰脱臼了，疼得呲牙咧嘴，匕首也“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一脚把匕首踢开，继续拿着他的手腕，不容置疑道：“快跟我姐姐道歉！”
“我去你……”
我知道黄毛是想骂人，不等他骂完，手上加大力道，这次直接把他整个手腕给掰断了！
“啊……”
黄毛一声惨叫，跟鬼哭狼嚎似的，终于撑不住了，赶紧冲柳小娥鞠躬求饶，让她开口求情。
柳小娥轻轻拉了我一下，道：“小雨，快把人家放了吧，他们也只是要债而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本来就是姐姐不对！”
柳小娥开口，我才把黄毛松开，但觉得不解气，照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下半个楼层，冷冷道：“以后再敢对我姐姐不敬，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不敢了，不敢了……”黄毛看出来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匕首都没捡就狼狈逃走了。
“老大，就这么走掉，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是啊老大，要不我帮你收拾那小子？”
黄毛冲他俩一个一个巴掌，骂道：“你俩懂个球，这土鳖练过哩，要送死你们自己去！”
等三人走远，我赶紧把地上的饭菜捡了起来，道：“姐，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柳小娥却是不动，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道：“小雨，你能不能答应姐姐一件事情？”
我说：“姐姐你说！”
柳小娥道：“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打架了，好不好？”
我知道柳小娥是担心我，害怕我被人报复，于是笑道：“行，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柳小娥这才笑了起来，道：“走，回家，姐姐做饭给小雨吃！”
“唉呀！”
刚一转身，柳小娥就痛叫起来，表情显得极为痛楚。
我赶紧扶住她，道：“姐你怎么了？”
柳小娥僵直着身子，道：“刚刚被他们一阵推搡，脚伤好像更严重啦！”
“我看看！”
我赶紧蹲下身来，掀开她的裤脚，只见白皙的脚踝柔若无骨，曲线动人，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
柳小娥红着脸道：“是……另外一只脚啦！”
我赶紧把另一只裤脚也掀开，果见她的左脚踝肿胀得老高老高，跟个馒头似的，泛着一股淤青之色。
柳小娥低头一看，自己也吓坏了，从钱包里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说：“小雨，姐姐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了呢，你去小区门口，买一瓶云南白药来！”
我说：“姐，那些药物只是麻痹神经的、让痛楚失去知觉，恢复起来慢得很；我学过一些推拿之术，要不我帮你揉揉吧，明天应该就能消肿了。”
柳小娥显然不信，轻笑道：“你还会按摩呢？”
我被柳小娥说得有些羞赧，道：“那个……我家祖上是做赤脚医生的，所以对筋骨、经脉之类也有一些了解，要不刚刚我一下就把黄毛手腕给掰断了呢！”
柳小娥可能是怕我面子上挂不住吧，就说：“那行，你先扶我进去吧！”
我站起身来，扶着她道：“姐你慢点！”
柳小娥试着转过身子，但刚一挪脚，又“唉呀”一声痛叫起来，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道：“我……我好像动不了啦！”
我左右看了看，见楼道里没有人，于是冷不丁把柳小娥抱了起来，快步走回房间。
柳小娥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直到我把她放在沙发上，她才反应过来，登时脸上升起一片红晕，羞怯无限。
我自己也是心如撞鹿，不敢看她眼睛，转身道：“我……我去打一盆热水，姐你先坐着。”
进了卫生间，我长长松了口气，回想刚刚抱着柳小娥的那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紧张激动。
“小雨，热水器你会用吗？”可能是没听到水声吧，柳小娥就问了一句。
我赶紧收回心神，找来脚盆，道：“我会用呢，马上就好了，姐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