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毒计
朱炯看着手中透明的宝剑,感到很是惊喜,一般的道家修行的宝剑受罡气浸润之后,往往对其他鬼气邪气产生天然的抗拒,这也是朱炯一直没有很趁手的武器的原因。
“这把剑,名为:雪隐。乃是昆仑派中十大名剑之一,名次尚在纳云观主的流云剑之上。”
吃下药丸,斗笠师兄恢复的很快,他在师弟的搀扶下走过来跟朱炯行礼道谢,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亮,说明法力已经复原大半,“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多谢你对我师兄弟的救命之恩!也恭喜小兄弟得到此等宝剑。”
“君子无罪,怀壁其罪。”随着青衣小轿缓缓打开,一个白须老者走了出来,“少侠,老夫以为你得到此剑也许并非好事。你杀了昆仑派的天隐道长,还夺了他的宝剑,昆仑派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徐大人满脸白须,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但往上看,一个酒糟鼻子,一对三角眼,闪着狡猾的精光,反而更像一个老流氓。
“大人,我可是为了救你才杀了那老道的。”朱炯有些不满徐大人那冷冷口气,继续说道:“要不是我,徐大人你只怕没这么容易出轿子吧。”
“哼,你救我?!刚刚难道不是你任凭那老道的剑插入轿中嘛,小娃娃,你的心思本官岂能不知!”
朱炯笑了笑说道:“大人既是刑部尚书,乘坐的轿子岂能没有得力的法阵。这样算来,算是我跟大人合力杀了那老道……”
徐大人冷冷地一甩袍袖,不理朱炯直接走到那两个斗笠兄弟面前,“苏大人可有什么书信没有?”
斗笠师兄弟互望一眼,一起摇了摇头,“我等前来迎接大人,并没有书信。”
徐大人微微沉吟,转身迅速向轿子走去,大声说道:“快快启程,直奔扬州城,苏大人有危险!”
……
……
扬州城府衙大堂上走进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女子。
那男子一头乱发,浑身破破烂烂,浑浊的眼睛呆呆望着前方,黯然失神。
女子十分肥硕,那腰身比水缸都粗,油腻腻的两个大辫子,一脸雀斑,一对小眼睛四处打量着,神色有些恐惧。
“故人相见,苏大人不需要我引荐了吧!”
宋大人微笑着看着失魂落魄的苏大人,他最喜欢这种以势压人的快感了。
“刘兄!”苏大人沉痛地说道。
那中年男子呆呆望着大堂上端坐着的苏大人,一张脸抖了抖,激动地说道:“苏兄,是你?!”
“爹,这是谁啊?”
那女子声音粗放,不看人,根本无从判断那是一个女的,不,不对,即便是看了人也看不出那是一个女的。
苏大人和那个中年人,当年曾经在一家书院读书,还一次参加了会试,他们是同窗好友。
会试结束,苏大人夺得第一名,第二名正是那个姓刘的中年男人。二人约定三年后一起赴京赶考,刘书生还说要发奋图强,殿试的时候一定会超过苏书生的。
殿试后,苏大人状元及第,刘书生却只得了一个第九名,其实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但他看着苏丹人总感到很大的压力,心中闷闷不乐。
二人又是在京城同时完婚,两家非常的要好,激动之下来了一个指腹为婚。
可还没等孩子生下来,苏大人奉调离开京城去外地做官。刘书生等任命,等的愈发焦急了,他竟然寻思着要去行贿,问题是他只会读书,行贿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事情,他那做的来。
不久东窗事发,被打了三十大板,夺了功名,赶出了京城。从此,这个人就废了,他妻子难产而死,留下他带着女儿四处流浪。
好在这个女儿从小体格就壮,特别好养活,长的像是飞一样,十二岁时体重已经超过了她的父亲。
而且,这个女儿好吃懒做,品行不端。苏大人到扬州后曾经寻访过这个故友,也曾经暗地里资助过他,奈何这肥女儿的口,就是一个无底洞。
最后,苏大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如今,宋大人将这二人找来,显然早有预谋。
“妞妞啊,你父亲曾经跟堂上的苏大人指腹为婚。”他一指苏安之,“你看,那就是你指腹为婚的郎君哪!”
“哈哈哈!真的嘛?!这么白嫩水灵,比隔壁王二哥漂亮多了!”刘妞妞一拉她爹,“爹,你真是我亲爹,这个郎君我好喜欢!”
她爹被她拉的一慌神差点跌倒,眼睛又恢复成了呆滞的模样,任由他的女儿摆布。
“君子言而有信!”宋大人伸手招过下人,抬出一个大箱子来,打开来已经做好的凤冠霞帔,他对苏大人继续说道:“苏大人哪,你说,你是不是得谢谢我啊!”
苏大人脸色铁青,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同意婚事吧,是万万不得的;不同意,可这明明是他当初许下的诺言,身为堂堂知府,如果言而无信,如何领导一方百姓呢。
他紧紧抓着惊堂木,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女儿就这么嫁了,坚硬的惊堂木都要被他捏碎了,他依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姓宋的,你好毒辣!”
苏大人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父亲,”苏安之上前跪倒在地,“既然是父亲当年许下的承诺,孩儿甘愿履行此承诺。”
苏大人的心,在滴血。
吹吹打打一群花鼓手涌进了大堂,在大堂上成亲,自明开朝以来,还是第一次。
黄衣女子开始笑了起来,转头对宋大人说道:“我开始明白了,唉!要说还是你们人坏,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我看着都不好受。”
“仙姑说笑了,论手段,您不比我差啊。”
刘家胖妞穿上凤冠霞帔,瞬间草鸡变凤凰了,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道:这小白脸,我今晚要生吞了你!
苏安之也披带了起来,天清剑依然在她的手里,她默默想道:朱兄,你若来,我们尚能见面;若不来,我们只能来世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