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血色奇兵
只不过不再嘶吼,不再移动,因为它们变成了一幅画。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变成一幅画,只要被拍的足够扁。
“啧啧,真他奶奶的够劲!屁股大,力气大,真是生孩子的一把好手啊!要是我老娘在这里,砸锅卖铁也要给我提亲。”
遥望着空中的朱雀圣使,吴总兵忍不住赞叹道。
一旁呆立着的副官愣了愣,悄声说道:“大人,那是我们的敌人,朝廷的钦犯啊。再说那是个妖怪啊?!”
“老子就是喜欢她,就是欣赏那妖精,你他奶奶地有什么意见!”
吴总兵情绪激动下,一段话带出了好大一块口水径直落到了那名手下脸上。
那名下属也不擦,颇有唾面自干的觉悟,心里嘀咕道:大人您喜欢就喜欢,唾我干嘛?!嘴上却微笑着说道:“大人敢爱敢恨,乃真英雄也!”
“英雄?!嘿嘿嘿,”看了看自己红润的手掌,那些老茧已经退去,肌肤竟然变得女子般十分娇嫩,“英雄做不成了,但愿不要成为狗熊才好。我好想跟那女子一样,能痛痛快快地战他奶奶一场!”
“大人,还是先别说了。”
“怎地,说还不让说了!还他奶奶地有王法嘛?!”
“不是的,大人,他们到了。”
一杆大旗缓缓行到近前,其上几个滚金大字“锦衣卫千户欧阳”。
旗杆之下是一座华贵的车辇,一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端坐在上面,车辇后方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远远望去竟有数万人之多。
欧阳千户冲刘总兵遥遥招手,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什么,但刘总兵没有听到。
因为天空中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雷声,那是一种异常阴沉的雷声,仿佛来自于厚厚的棉被里面。
刘总兵抬头一看,只见那滚动的黑云已经变得的十分巨大,将朱雀圣使团团围住,从黑云中伸出了四条巨大的手臂,比朱雀圣使的手臂还要粗大,上面满是茂盛的黑毛,握着一柄粗大的狼牙棒。
四柄狼牙棒一起砸向朱雀圣使,她挺起短剑架过这些狼牙棒,饶是她一身蓬勃妖力惊人,面对四柄鬼王级别的狼牙棒,也只能苦苦支撑。
刘总兵心里一阵苦涩:难道今天她竟然撑不过去了,转念一想不正是自己带人来剿灭他们的嘛?!
杀伐果断领兵多年的刘总兵此时竟然心乱如麻,而让他心乱的对象,谁都不会想到,会是那样一位女子。
“刘大哥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欧阳千户已经来到了刘总兵的身前,他看到刘总兵脸色阴沉不定,双目飘忽,一时间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深施一礼,欧阳千户再次说道:“小弟在青兰江上遇到点事耽误了,来晚了,还请大哥见谅!”
刘总兵这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这位欧阳千户虽然年纪轻轻却能谋善断,城府很深,他对自己一向恭敬,那是看在自己官位兵权的份儿上,此人断不可得罪。
哈哈一笑,刘总兵一把拉住欧阳千户,好一顿亲热地寒暄,就像二人是亲哥儿俩。
寒暄过后,欧阳千户一指自己身后的那数万人,得意地说道:“人数应该足够了,有了这支奇兵,此役我们必胜!”
刘总兵抬眼看去,跟着欧阳千户来的人全是居住在附近的平民百姓,男女老幼都有,一个个背着包裹拖家带口逃难一般。
这次所有的计划他都提前知晓的,面对比原计划多了数倍的人群,他知道,这是欧阳千户立功心切的结果,年轻人嘛。
想到此处,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因为到现在为之他们的计划很成功,这给了他们一种错觉,一切都在掌控中。
而真正的悲剧也就此开始了。
欧阳千户带领那些平民阻挡在了那些教徒和信众前面,这下神机营的那些炮兵彻底安全了,但这并不是他们的真正的目的。
那些刀枪不入浑身冒着白光的教徒和信众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量平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对付那些官兵,那些侵入者,他们可以勇往直前,然而这些人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因为教主一直告诫他们:要以和善之心对待众生。平日里,这些人当中的有些人走路都小心翼翼,很怕踩到了蚂蚁,对侵入者使用暴力还情有可原,面对这些男女老幼的大批民众,怎么办?
信众望向了白袍教徒,教徒望向宣经圣使,宣经圣使一抬头,朱雀圣使正在黑云里伸出的四只巨大的鬼臂下苦苦支撑,一低头,右圣使服了药正在昏睡。
他们拿起那个小号角,继续吹奏那只春天的乐曲。
教徒一挥手,指着远处的那些兵丁,喊道:“向前向前!”
在这悠扬的旋律里,信众们无所畏惧地拨开那些民众继续向前,只是他们的速度大大降低了。
这给了神机营炮兵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得以选定一个高地,重新布好阵型,重新架好火炮,重新装填弹药。
炮兵们跟那些信众一样,充满了疑惑,之前不是试过一次了嘛?!面对那些发着白光的教徒和信众,他们的枪炮完全失灵的,如今就算那些民众拖住了他们的脚步,放炮依然是没用的啊!
充满疑惑的兵士望向了他们的长官,刘总兵此时正和欧阳千户站在一起。看到属下疑惑的双眼,刘总兵却看向了欧阳千户。
年轻的千户摸了摸自己手指上那枚名贵的祖母绿扳指,对兵士们自信的一笑,拉着刘总兵的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刘总兵有些木讷地看着欧阳千户,却没有动。年轻的千户哈哈一笑,竟然直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这一切都被大家看在了眼里,欧阳千户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点火放炮,一切都是那么的驾轻就熟。
这铁与火的协奏曲再次响起,这次却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当四处飞溅的泥土与草叶里重新混合了血腥味,笼罩在那些教徒和信众身上那圣洁的白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