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豫若川

“咯咯咯！”龙灵儿突然大笑起来。

牧原莫名奇妙地转过头，怀疑这个小魔女是不是又发了失心疯了。龙灵儿指了下桌子，牧原就看到丹羽五体投地地趴在桌子上，它下巴贴着桌面，眼睛紧闭，呼噜声此起彼伏的。龙灵儿从牧原的碗里挑出一根面，把其中一头轻轻地放到了丹羽嘴边，小家伙眼睛都没睁，只是皱了皱鼻子，然后就伸出舌头吸溜吸溜地舔进了肚子，整根面条在桌面慢慢地滑行，拖出一道水渍。

“唉！”牧原一叹，把手里的筷子一扔，睡着了还有这个本能，这个吃货是彻底没救了。

牧原将厨房打扫干净，刚刚走进客厅，厨房里就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龙灵儿从沙发上探出脑袋，朝厨房里瞟了一眼，不屑得翘了下小鼻子。

“牧原哥哥，你就不管管？这简直就是要造反啊，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前任房东都能容得下，我总不能那么小气量吧！”牧原拉开地下室的房门，扭头问龙灵儿，“你来不来？”

“没兴趣！”龙灵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视机上，手指还轻轻地刮着小青的头，电视机正播放着《动物世界》，这集的主题是爬行动物。

牧原走到房屋中间，站到一个圈子里。这个圈所在的位子就是鬼门线经过的位子，而且它不单单是这个房间的鬼门线，还是这处宅子，以及翠湖山庄和整个后山的鬼门线。

不知道开发商在修建翠湖山庄的时候有没有请风水师，就算是请了，估计那位也是一个半吊子。这处别墅所在位子正是翠华山庄的东北角，是“表鬼门”的方位所在；而翠湖山庄却又身处南山，在陪都大学的西南角，如果以来，它又是“里鬼门”的方位所在；这个点恰恰处在两个黄金分割点的重合位子，就是特意测量估计都无法选得这么准。

牧原诈一看到这处房子的时候，先是被它的外景给打动了，却总是觉得它的位置有点不正常，在知道这里曾经是个山神庙后，他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几天，牧原在电话里向易有道大师请教了一下，按照他指点的办法用罗盘丈量了一下，果不其然，这里居然真的是一道鬼门。

虽然这里无法和一座城池的通远门相比，但怎么说也是一道偏门，如此一来算是彻底解决了牧原一个心思。这两天，趁着小龙虾等人在楼上折腾，牧原也在地下室里下足了力气，根据易有道和敦若朴的指点对地下室的布置进行了一番改造，把能搬的都搬走了，能拆掉的也都拆掉了。

至于能不能管用，就完全看今天晚上的际遇了。

“你来，还是我来？”牧原问。

“还是你来吧！”一个声音说道。

“要不一起？”

“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第一次嘛，总要认认路啊！”牧原一笑，“以后再各自去吧！”

“好！”

话音刚落，牧原的一对眸子就向两边分开，慧眼从眉心闪现了出来。牧原盘膝而座，魙火祭出，在他的身边周边画出一面旋转的罗盘。七上八下，颠三倒四，爻卦慢慢地凸显了出来。

厨房里还在哗啦做响的碗碟突然停止了响动，龙灵儿看了一下地下室的房门，又瞟了一眼厨房，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然后就舒适地躺倒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电视。

突然，丹羽从门缝探进了小脑袋，这货晚上吃得太多了，圆溜溜的肚子卡在门缝里挤了半天才钻进来，由于用力过大，身子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在牧原脚边摔了一个大马趴。待它爬起身的时候，四周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狭窄的地下室已然消失不见了。

牧原掏出一张引路符用魙火点燃，火光一闪之后，一盏孔明灯就出现他的头顶，慢慢地向前方飘去。丹羽晃了晃脑袋，蹦蹦跳跳地追在后面，一蹿一跳地扑打着孔明灯照射在地上的光影。

旷若谷内，敦若朴正全神贯注地向壶中注着水，淡淡的茶香飘荡于整个房间，对面坐着的正是犹若邻。此外，书架旁还站着一个女子，她内穿一件白色棉质长裙，外罩一件绿色长襟外套，长发高挽，面容清秀脱俗，神色间却带一丝的清冷，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师姐，请品茶！”敦若朴手持竹夹，将一杯碧螺春送到对面的茶托里。

“哦！”女子轻轻颔首，可眼睛却始终看着手中的一个梅瓶。

犹若邻两指捏起杯子送到唇边，刚要慢饮，就听到书房门口的醒魂铃突然响了起来，门口另一侧的白色灯笼也“噗”地一声无火自燃了。敦若朴朝一旁的案桌上看了一眼，案桌上一个古朴玲珑的香炉慢慢地飘出一缕缕的青烟，香炉前的古镜中人影一闪——牧原正站在“旷若谷”的幌子下，他反复确认了一番了之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书房内空荡荡的不见一人，牧原唤了几声，然后就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很快，他就发现了靠墙的那个供桌，因为他惊奇得发现敦若朴、犹若邻和一个女子正围坐着茶几旁。牧原拿起那面古镜翻看了一下，确信这就是一面造型古朴的镜子，并不是什么现代的高科技播放设备。

“我还怕自己分不谁对谁呢！”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悠悠地传了过来，“这下倒是简单了，来了一个长胆子的，长脑子的那个在哪儿呢！”

牧原扭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茶几旁出现了三个人，正是敦若朴、犹若邻和那名女子，他们的坐姿几乎和镜子里面一模一样，只是镜中的三人此时没有了动作，恍如静止了一般。

“别看了！”犹若邻笑了笑，“那镜子里投射的是真实的旷若谷，也就是我们三个真身！这里的一切，都是在鬼市里搭建出来的一个幻影，一个如在镜中，一个如在镜外！”

牧原尴尬地一笑，将古镜小心翼翼得摆放回去，冲面前的三人拱了拱手。

“这位应该就是若川师姐吧！”

“算你有点良心！”豫若川讥讽了一句，端起茶杯悠悠地品着，“偷了我的东西，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见我呢！”

“呃！”牧原无语了，看来蝶膺玉果然是这位师姐的心爱之物啊，十年过去了，她还耿耿于怀呢。

豫若川，原名蔡碧华，是“四煞”蔡合的女儿，在几个弟子中排名在二，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犹若邻的妻子。不过与犹若邻那温热似火的性子相比，这位师姐的心性却是清冷了太多，是十足的一座冰川，这种清冷和夏雪的倨傲不同，是三分圣洁，七分脱俗。

“来，快过来坐！”敦若朴热情地招呼着，“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呢！”

“恩，耽搁了点时间！”

“静河这次又没占到什么便宜吧！”犹若邻笑呵呵地问。

“静河没来！”

“没来？”敦若朴有些吃惊。

“没来！”牧原摇摇头，“来的麻婆和赵洪辰，前者来自巫蛊，后者来自赵家！也幸亏静河没来，否则后果还真无法预料了！”

“我看你也不用那么气馁，苗蛊和湘僵联手都没占到一点的便宜，如此来看，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果传到江湖上，势必会引起各门各派的敬重了！”

“师兄，我哪有那个本事啊，不过是趁机打了一次落水狗而已！”牧原一叹，就把晚上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