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把你儿子变太监

不一阵，一个大概四十五六年纪的男人走上大殿，他身穿绯色绸缎长衫，上绣云雀祥云图案，孟琦根据之前百官图上的注释，知道穿这种官服的官员应该是官居三品或四品。

‘奇怪，这宋家家主在朝中的官职并不大，那他是怎么做到一手遮天的？’孟琦有些疑惑，根据先前宋家大公子宋瑜所说，在曲玉国只有皇帝和他父亲可以和他叫板，这般说辞明显说明宋家的势力仅次于曲玉国皇族。

‘难道那家伙是唬人的？不像啊’孟琦心中暗想。

思考间，殿下的中年人已经走至近处，他抬头挺胸，合手施礼道：“罪臣宋长静参见陛下。”

孟琦收回思绪，再度打量起这个宋家家主宋长静。

宋长静面色平静，直视着孟琦，双眼如深井，不露山水，最深处却有暗流激荡。

孟琦看这宋长静的眼神毫无怯意，也看不出其内心的急躁，明明自己大儿子都被人抓走了，还能如此平静，这种人委实可怕。

宋长静一进来就以罪臣自称，孟琦就顺着宋长静的话接下去道：“何罪之有？”

宋长静道：“罪臣管教无方，犬子宋瑜先前冲撞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如果有什么责罚，罪臣愿意替宋瑜承担。”

孟琦大笑道：“哪有替罪的这种说法，你大儿子宋瑜又不是三岁孩童，他早就到了自己承担责任的年龄。”

宋长静道：“犬子方才不知道陛下的身份，所以言行中没有注意分寸，老话说不知者不罪，罪臣不敢奢求陛下能绕过犬子宋瑜，但还请陛下能轻罚宋瑜。”

孟琦忽然岔开话题，问道：“宋长静，你是怎么知道你儿子宋瑜被我抓来的？”

宋长静老实道：“是宵锦阁的小厮来我府上告知，罪臣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火速赶来了。”

孟琦古怪笑着，又道：“你知道宵锦阁是个什么地方吗？”

宋长静微蹙眉道：“是青楼。”

“哇哇哇，你知道那地方是青楼啊，你大儿子整日流连青楼，你都不管教，现在他出事了，你才想起来关心他，你这父亲做得确实不负责。”孟琦撇嘴，一本正经道。

宋长静平静道：“陛下说的是，罪臣教子无方。”

“既然你管教无方，那我就帮你管教一下，这种沉迷于青楼的青年该怎么办呢？”孟琦摸起下巴，作出思考状，孟琦口口声声说要帮宋长静管教宋瑜，其实他自己的年龄还没有宋瑜大，而且论好色程度，他较之宋瑜，只多不少，周围的地支士兵听了都脸色古怪，忍住笑意。

宋长静看到孟琦的模样，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他欲言又止，在现在授人以柄的情况下只能忍住等着孟琦的发话。

孟琦沉吟片刻，徐徐道：“好色这种事情一般治不好，要想治本的话，不如把他阉了，看在你宋长静的面子上，之后我就封他做个东厂大总管，如何？”

扑哧，周围人终于忍不住，笑作一团。

宋长静一直都平静如水，孟琦这番话彻底惹怒了宋长静，他脸色难看道：“陛下，莫不是在说笑？”

孟琦板着脸，严肃道：“我哪有心情跟你说笑。”

宋长静盯着孟琦，想要看出孟琦的真实用意，但他只能看到一张本该稚嫩涉世未深而现在却是一副老谋深算透着一股贱意的恼人脸。

“陛下您是认真的？”宋长静忍不住，再度问了一次。

孟琦笑道：“是啊，我觉得这样挺好，既能让宋瑜彻底断了好色念头，还能让他对冲撞到我付出些不大不小的代价，让他以后能有些记性。”

“你…”宋长静气得脸色发青，彻底抛开了先前的冷静姿态。

孟琦得意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长静，心中暗道‘你这老狐狸还在我面前装深沉，你再跟我打马虎眼，我就把你的儿子真的变太监。’

孟琦不说话，只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宋长静就明白了孟琦的意思，宋长静从来都不是笨人，要不然也不会以四品官员之身，强压左右相一头。

“敢问陛下，怎样才能饶过宋瑜？”

孟琦没有直说，而是叉开话题道：“你刚才上殿的时候为什么不行下跪礼？”

宋长静一愣，回答道：“罪臣知道陛下从前的规矩，如果要表现出真心顺从陛下的话，就应该按照陛下的规矩来，而陛下在平田国废除了下跪这个规定，罪臣自然遵守。”

孟琦点点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从前在平田国实行的关于如何赎罪的规定？”

宋长静问道：“罪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孟琦道：“我现在问你，你大儿子宋瑜对你重不重要？”

“自然极其重要，罪臣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取宋瑜的命。”宋长静严肃道。

“那让你代替宋瑜接受宫刑，做个大内总管，可好？”孟琦冷不丁道。

宋长静嘴角抽动，脸色黑得像是锅底。

“哈哈，开个玩笑。”孟琦大笑道，周围的地支士兵也都附和着一起大笑，这让宋长静更为恼火。

“好了，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想救你的儿子宋瑜，就要拿出与之同等价值的东西予我交换。”孟琦收起笑容，正色道。

宋长静眯起眼看向高台下的台阶，沉思片刻，轻叹一口气道：“陛下，如果我将曲玉国皇族的御敌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您，您愿意放过宋瑜吗？”

孟琦精神一振，笑道：“不错，这个交换条件我同意。”

“陛下，其实在您进城的时候，曲玉国皇宫就已经被搬空了，其中的金银珠宝、皇亲家眷甚至是价值较高的宝剑马匹都被带走了，还有您最在意的，皇宫兵力，也提早撤离了。”宋长静道。

孟琦撇嘴，不可置否，他在一开始搜查皇宫的时候就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提早撤离？”

“是孙素孙大人留的后手，防止曲玉国大军败于您手并且您还能攻进曲玉国皇城，说实话，在一开始孙大人提出这后手的时候，满朝大臣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根本为零，没想到现在竟成了真。”宋长静打心底里还是有些钦佩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的皇帝。

孟琦淡笑道：“我想问一句，为什么连太监都撤了，而曲玉国皇帝沈成峰却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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