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节 吊死鬼投胎

李全玩惯了电脑,一般要到夜里十二点才睡的着,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忍不住在床上摊起了煎饼。

就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李全还以为是杨沐雨半夜耐不住寂寞来找他,激动着去开门。

谁知道门一开,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是谁在敲门啊?”李全生怕吵醒别人,小声喊道。

没有回答。

庵中女尼不可能这么无聊,难道是小猫小狗干的?

也不像呀!

是杨沐雨在考验自己的警惕性吗?

李全转身关上房门,一脸疑惑。

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又响起。

他冲到门边,猛的打开房门。

依旧无人。

月光透过姿态狰狞的树枝,在地上映出无数妖异的影子。

李全再也按捺不住,来到院中,提气喝道:“谁在装神弄鬼?”

回答他的只有山风。

“吱呀”一声,两边的窗户开了,探出几颗睡意惺忪的脑袋,嚷道:“敲什么敲?大半夜的不用睡觉啦!”

“就是,大晚上的影响别人休息,真没素质!”

李全见犯了众怒,不得不解释一番,然后问道:“这里是不是闹鬼?”

杨沐雨闻声也打开了窗户,秀眉蹙起道:“大晚上哪来的鬼?好好睡你的觉去吧!”

一名年轻点的女居士接话道:“就是。这里是庵堂,到处都是佛气,就算有鬼也不可能来这里吧。”

另外一名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身材胖胖的女居士却摇头道:“施主你错了,庵堂才是鬼魂聚集之地。”

杨沐雨从来不信这些,笑道:“为什么?”

年纪大的那位说道:“人争一口气,鬼争一柱香。只有聆听佛法,才能超度那些孤魂野鬼。”

杨沐雨洒然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李全看了看四周,心中有了计较,说:“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影响大家休息不好意思,都继续睡吧。”

夜里十二点,李全练完功后来到院中,对着洗手池边的那株大槐树说:“出来吧。”

没有风。

原本平静的树枝忽然抖动了一下。

李全冷笑道:“这么害羞?行,我亲自请你出来。”说着,掏出八卦镜对准了树干,口中疾念:“天地无极,神霄借法,神光普照,众鬼现形!”

声音一落,一道白光从镜中透出,打在树干上。

阴风骤起,枝叶剧烈颤抖,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一个穿着古装的女鬼从树干里跳出。

她一头散发披肩,脸上泛着阴绿,舌头伸得老长,一直拖到了胸口。圆圆的大眼睛本该十分好看,可此时只剩下一颗眼珠,另一个眼窝空荡荡的,爬满了蛆虫,既恐怖又恶心。

此鬼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眼下的造型,对着李全盈盈一礼道:“民女有冤屈想要申诉,却又怕惊扰法师休息,这才三番两次的打扰。”说完还抛来一个媚眼。

李全纵然已见多了鬼,也禁不住一个哆嗦,喝道:“妖孽!有话好好说,休要卖骚,也不瞧瞧自己是啥德性!”

女鬼醒悟,连忙捂住头脸,把舌头塞进嘴里,又安了个假眼珠,歉然道:“只怪民女法力低微,被这宝镜一照之后显了原型,恶心到了法师,罪过,罪过。”

“知道就好。”李全见她本来面目年纪轻轻,模样清秀,心中稍微舒坦了点,问道:“你有何冤屈?”

女鬼轻声啜泣,将自己怎么死的,一五一十道上。

她叫陈清如,两百多年前生活在附近的陈家村。十八岁那年兵荒马乱,土匪进村,她和村民们躲到了庵里。

土匪一路追来,杀了大部分村民,只留下年轻的姑娘和女尼,不用多问,内心稍微猥琐点的都知道他们想干嘛。

陈清如不甘受辱,趁看守的土匪不注意,在这槐树下上吊自杀。

由于吊死鬼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只能徘徊在这阳间,所以她日夜聆听佛音,希望早日得到超度。

李全心中一动,问道:“这里是否有别的鬼或者法师?”

陈清如道:“佛门圣地,鬼魂自然不少,至于法师嘛,好像庵内的师太都不懂法术。不知法师问的是哪只鬼?”

李全道:“有没有谁在这里做坏事?”

陈清如摇了摇头。

李全察言观色,知她没有说谎,也不敢说谎,心中奇怪,口中却道:“你已错过投胎时机,本来只能逗留在这阳间,等着魂飞魄散。不过我神霄派和阴司的关系好。待会烧张‘度魂符’下去,陈上原委,那里必定会答应你去投胎。”

说着,拿出一张空白黄符,对着手机上拍下的度魂符照片画了起来,然后一边念咒,一边用火点燃。

陈清如千恩万谢,身影渐渐淡去。

就在这时,一扇窗户忽然打开,从里面探出杨沐雨的脑袋,问:“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吵死了!”

李全忙道:“我在度鬼。”

杨沐雨没好气道:“又来!唬弄谁啊?有本事把鬼招来给我瞧瞧。”

李全对陈清如道:“别走,回来。”

“法师还有何吩咐?”

“窗口那个女孩要看鬼,你过去给她瞧瞧。”

“是。”

女鬼飘到窗口,刚要摆出刚死时的标准造型,不料杨沐雨已经一把关上门窗,还差点把女鬼的鼻子给撞歪。

早课过后是早饭时间。

两人来到膳堂,忽然见到大伙议论纷纷,上前一问才知道大师兄云贤(佛门出家人,不论僧尼,同辈间都以‘师兄’想称)没有参加今天的早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庵中规矩极严,云贤又是大师兄,素来以身作则,从未出过这等怪事。

于是,住持鸣空师太让最小的弟子云清去她的禅房问问,看是不是病了。

过了老半天,只见云清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一脸惊恐,连句囫囵话都说不上来。

鸣空上前握住她的手,目光凝重道:“怎么啦?慢慢说。”

云清喘了口粗气,忽然放声大哭道:“大师兄死啦!大师兄死啦!”

鸣空身躯一颤,强忍悲痛道:“走,去看看!”

李全和杨沐雨互视一瞥,跟了过去。

来到禅房,门大开着。

往里一瞧,登时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