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终究是太过良善!

终于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郝晔心里振奋。一双纤手也更加用力的抓紧了岩石。

自从上次和丁桀打赌输了不少灵石之后,郝晔就被郝丹师给禁足在了鬼哭涧里,让她每天在鬼哭涧的崖壁上攀爬。什么时候能凭借肉身之力攀爬出鬼哭涧,郝晔才会被解除禁足。

丁桀,你给我等着!郝晔咬牙切齿的默念,少女瘦弱的身躯居然又向上移动了一点。

眼见已经能看到山崖上的夜空,少女顿时更加努力。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朝着山崖上空挪去。按照现在的速度,不出两炷香,郝晔就能爬出鬼哭涧了。

鬼哭涧。

丁桀在心中默念着一块古朴石碑上的文字。

一道一丈长宽的裂缝,其中不断的涌上呼呼的阴风。却如同情人的手指一般,将丁桀鬓角的一点碎发不断轻轻的向后拢起。

这恐怕是最偏僻的一处了。默默回想了一边道一宗周边地形之后,丁桀在心中得出结论。

“有人吗?”丁桀还是不放心,朝着鬼哭涧里喊道。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有......人吗?......吗?”鬼哭涧中回响着丁桀的声音,在呜呜的风声里,丁桀的声音也说不出的怪异。

正在攀爬的少女顿时一滞:现在居然还有人来这里?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有人吗?”上面的声音又问了一次。

这是丁桀的声音!少女精神一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丁桀这个恶棍,看我今天怎么把他也拖到鬼哭涧里鬼叫!于是少女纹丝不动,尽力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身影,不管丁桀去做什么,少女都打算给他一个狠狠的报复!

没有人?丁桀听着自己的声音被山风撕碎,抛远。感受着一片另类的寂静,终于松了一口气。

拿出一个黑布口袋,丁桀从中倒出了几枚雷火丹。这些全部都是丁桀新近炼制失败的作品,隐隐有着危险。丁桀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这些极为危险的雷火丹处理掉。顺带测试一下威力。

宗门规定禁止在周围有人的情况下试验毒丹,炸丹。以免造成意外伤害。这可是无数人在用血得出来的教训,丁桀可不敢违背。而这几枚雷火丹,更是属于不稳定的那种,是危险品中的危险品。丁桀为了保密,才半夜出来试验的。

“没有人,那我就随意了。”丁桀心里一松,先是分出了一半雷火丹,看着鬼哭涧幽深的涧口,自言自语:“可别炸坏了地貌,破坏了景色,那又是违反了门规。”

于是丁桀手一抖,数枚雷火丹成一线分散落了下去。瞬间被鬼哭涧中的黑暗吞没,片刻之后,爆炸声隆隆响起,几团火光在黑暗的涧口中分外惹人注目。

郝晔本来趴伏在崖壁上,就等着窥破丁桀的隐秘,撞破丁桀的好事。但没想到他扔下来这么多雷火丹,将附近鬼哭涧都封锁。郝晔连发声示意都来不及,整个人紧紧贴在了崖壁上,承受着爆炸的冲击力。

丁桀此刻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团火光,心中估算着爆炸的威力。但是冷风飒飒,像无形的冰冷舌头一般,不断的****着丁桀的后颈发际,让丁桀脑后不断起着鸡皮疙瘩。

甩了甩头,驱散了一下头皮发麻的感觉,丁桀皱眉喃喃道:“鬼哭涧,不会真的有鬼吧?”

而此刻郝晔则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狠狠的压在了崖壁上,整个人十分难受,肺里的空气都像是完全被挤压出去一样。爆炸的黑灰更是被风卷过郝晔,整个人灰头土脸,苦不堪言。

郝晔深深喘了几口气才恢复过来,刚恢复过来,就大声尖叫:“丁桀——”

丁桀正疑神疑鬼,一听半夜中鬼哭涧居然有东西尖叫出自己的名字,顿时手一抖,将剩下的雷火丹都朝着那个方向抛去。自己也是退后了一步,口中自语:“这个地方果然邪门!居然鬼物夜半叫名!”

“轰隆隆......”爆炸的巨响就如同一辆雷霆战车,不由分说的狠狠撞在了你的耳膜上。几团红色的巨大火焰在空中爆开,互相撞击变形着,溅落出不少火雨。爆炸产生的无形冲击将空气都扭曲。照亮了一片夜空。最后几团红色火焰都归为湮灭,只剩下灰烟被风吹散。空气中残留着硫磺硝石燃烧后的味道。

“这么壮观,有鬼也被炸死了吧?”丁桀心下稍松。不忘自己的目的,开始估计爆炸的威力。

而此刻,郝晔却顽强的用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自己刚刚落脚的地方。差一点就落下山崖。此刻郝晔落下山崖也不会有事,因为郝丹师已经用一个阵法来禁足郝晔,自然会防止她坠崖受伤。

这个阵法只有向上能爬出鬼哭涧,下坠虽然会被禁制保护。但是会回到崖底,不得不重新攀爬。

“只差一点...”郝晔在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抓住石崖的三根手指上。要是掉回那深不见底的涧底,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出来。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找到这条路径的啊!

不要说尖叫,此刻郝晔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甚至怀疑,丁桀就是来针对自己的!

看着爆炸最后消失,丁桀总觉得有些怪异。仿佛哪里不对一般。

尤其是那声尖叫,丁桀感觉分外耳熟的样子。

难道是哪位朋友正半夜在涧底,,,,,,修炼?丁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鬼怪干嘛要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们也很忙啊!

不会是哪位认识自己的同道吧?丁桀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把别人炸到了崖底。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之前已经询问过有没有人了。即使是对方找去宗门执法堂,自己也是在理。

但是丁桀终究感觉自己有些愧欠,想了一会,掏出了一个金子做的沉重丹药瓶子。瓶底印了一个从字。却是打算将这瓶丹药扔下给那个人,补偿他一下。

这样,或许那个人其实看不清自己,但是看到了这瓶子,就觉得这回事是从文雄干的呢?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丁桀将自己昨天从从文雄手里拿来的丹药瓶就扔了下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唉,我终究是太过良善啊。”丁桀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