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残忍的真相

“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好。”

冥王接着道：“但也没到最坏的情况，比起从前来，这些已经不算什么了。我们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了，所以看待事情的观念肯定也会有所改变。”

“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讲，当年的我们，是否真的愿意就那样结束？我们难道就没盼望过有一个可以重来的机会？”

冥王的这句话仿佛说到了大家的痛点，我虽然没有记忆，但也感觉得出这景象中的另一个我，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认同感。

不过，现在的我，却打心底里，想要赞同冥王这句话。

很多事情，我们当时并没有珍惜，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在心里一遍遍想过，它还存在的话，会是什么模样。

静默了一阵，当中一个人开口道：“那请您说说，到底有什么折中的法子。如果真的可行，我们也会郑重考虑。至少，我们听听看，总没有问题吧？”

那人说完，目光看向了另外一个我。

另外一个我低垂着目光，虽然眉毛上拧，明显地不愿意，但也没有再固执地否决，“听听就听听。不过，也别指望我会同意。如果太离谱，大家不同意的话，可就别再拿大主来说事。”

冥王沉吟道：“我的意思是，从我们当中选十个人，封印他们的记忆与灵力，随机送入不同的环境，让他们感受如今这世间的一切。”

“等到了限定的时间，再恢复他们的记忆与灵力，到时就以他们的决定，来做最后的决定，怎么样？”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冥王，这么说来，所谓暗夜王国的十煞，重睛的十弟子，根本不是什么重睛的人，而是参与了游戏规则的十颗棋子与这场游戏最终结果的决定人。

可这十个人，会是哪十个人，我也算吗？

我正想着，我就听到另外一个我冷笑一声道：“简直荒谬！这么幼稚的想法，就是堂堂代大主行事的掌事的行事手法？”

我微微皱眉，见其他人都没有开口，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表示赞同。

冥王倒还是神色平静，这点像极了许回的处事之态，处变不惊，平心静气，超脱于世。

“我只是提了个初议。”

冥王轻声道：“至于怎么落实，由谁监管，又或者，还有其他的附加条议，都是可以再慢慢调整的，没有必要一竿子打死。”

“肖烈，我同样也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有更好的法子，我相信大家也可以考虑。但前提是，你不可以以自己的喜恶与固执来决定这一切。”

另外一个我咬了咬唇，苦皱着眉，显然脑子里在做激烈的挣扎。

冥王安静地坐着，没有催促，见状，其他人也没有作声。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有人坐不住，刚说了句，“肖烈，我看要不这样……”

“你说的法子是不错。”

另外一个我突然开口。

听到这话，这口气，再看着另外一个我的那种微微得意的神情，我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其他的，想来大家自然会完善。不过我觉得，条件太宽松了些。我，再加一个条件。”

另外一个我嘴角露出一丝不带温度的冷笑，接着道：“既然是游戏，多几个旁观者也无妨，这个游戏，我也想参与。”

闻言，其他人都是一阵哗然，连冥王也有些诧异地看了另外一个我一眼。

另外一个我接着道：“当然，我并不算在那十颗棋子之内。我只是，旁观者，也是，监督者，以防有人作弊。”

说着，另外一个我看了冥王一眼，很明显就是对冥王不信任以及不满。

“还有什么吗？”冥王淡淡开口，看来他很了解另外一个我的行事作风，甚至是心思。

“还有……”另外一个我果然应声道：“以多胜少也就算了，如果是形成了持平的局面，那我将会成为关键性的决定者。这样，不算太苛刻吧。”

其他人都紧凝着眉，在思考这个决定的可行性。

冥王道：“你如果有兴趣体验一回，我们当然没有意见。但你自身的灵力……”

“既然是旁观者，自然也和那些棋子一样，封印我的记忆与灵力。不过，这封印的规矩得改一改。一旦形成两方持平的局面，我的灵力与记忆就会自动恢复……”

我的呼吸变地急促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冲了出来。

眼前画面闪了闪，然后渐渐变地模糊，冥王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回忆的画面已经消散，仍然是我与冥王对面而坐，在这水下千浮林。

冥王看着我似笑非笑，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我已经感觉地到，我的记忆与灵力应该全部恢复才对，也就是说，眼下已经是双方持平的局面。

可如果是这样，我的记忆与灵力就该完全恢复才对。

冥王并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一将那十个参与游戏的人的名字数了出来，“李青鸣、羊西、混元、戴磊、蒋余雪、许回、玄冥、鱼三、吴章，还有一个阮周周……”

“一个个都很令我意外。”冥王话语一顿，接着道：“不愧是当年大家公选出来的人。”

“犯规的那个，是你。”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也有些激动起来，“你破坏了规矩，你故意引导了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你……造成了持平的局面？为什么？他们十个形成持平的局面，我的灵力和记忆就会恢复，我才是决定人，你为什么……”

一道电光在脑中划过，我哑了言。

“没错，就是你想地那样。”冥王轻声笑了起来，“你当初根本无意成全这个游戏。所以，我封印住的，只是你的一部分灵力与记忆而已。”

“还有更强大的力量，被你自己隐藏了起来，只等合适的时机，就会……呯地爆发出来。”

我惊地站起身，不小心拂到了放在桌子边缘的酒杯，酒杯随着冥王的话应声落地，我的心已经凉了起来。

“什么叫做作茧自缚，大概就是你这样了。”冥王再次笑了笑，“你当初是不信任我，所以自作主张。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知道，事情的最后结果不会如你所愿。”

“但是谁又会知道，当初的你，会有改变的一天。而现在的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现在，要换我对你说一声多谢了。”

冥王抬手一挥，一幅黑暗的画面便出现在眼前，我缓缓转头看去。

一股极强的光团迅速袭卷着原本的一片黑暗，光团所过之处，所有的物体全部灰飞烟灭，化为虚无，不留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