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另一个空间

说完，米游东便以完美的姿态，从容地跨进了宴厅。

我看着米游东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怔，才轻叹一口气，走回了厅内。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因为我打给米游东的那通电话，所以，他做了什么力挽狂澜的事情？

还是，我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不，这一次，我可以很肯定，不是梦。

眼见几位秘书上台讲话，宴厅内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的心思却完全没放在这上面，只是盯着虚空发怔。

以至于几位秘书发完话，离开了，四周的人又开始重新涌动起来，我还怔愣在原地。

羊西晃了晃我的手臂，“肖烈，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看了羊西一眼，笑了笑，“没事。”

羊西道：“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肯定饿了，是直接回090所煮些热食，还是先在这里将就着吃点？”

看着关心我的羊西，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温暖。

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肖烈，米秘书请你去他那边一趟。”

我回头一看，是个见过的冥使，有好几次都跟在米游东身边，应该是随身保护他的。

我转回头向羊西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羊西点点头，目送着我跟冥使离开了。

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有疑惑，但现在，我自己也很疑惑。

更何况，我实在不想在她面前提及刚才所看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感到害怕了。

我跟着那冥使，兜兜转转，来到了一间小屋，走到门口，那带路的冥使便停住了脚步，“米秘书就在里面。”

我向他道了声谢，推门而入。

这地方已经是在训练的异空间之内，而且，我感觉得到，这间屋子外面，也加持了几重异空间，看来，米游东很重视这次的谈话。

我走进去，就看到屋内空空荡荡，只除了窗边的一桌两椅，很是简单，却也给人一种有些压抑的感觉。

米游东正坐在一侧，朝我打量过来，那目光中有探询，有审视，还有些我说不出的感觉。

米游东很少会这样打量人，也很少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也或许，他原本就是如此，就如戴磊所说的，只不过是在他到了090所之后，才蒙上了一层“新装”。

我走过去，向他打了声招呼，他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我拉开椅子，才一坐下，就听他道：“现在，你可以说说，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被米游东的这个词给疑惑住了。

他说的不是曾经，刚才，而是……那边。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所以，要听你先说完后，才能确定我心里的想法。”说着，米游东凭空变出一支酒和两个杯子来，然后斟了一杯放到我面前，“说吧。”

即使现在我已经确定那些都过去了，但米游东的眼睛很毒，我内心的那种压抑与恐惧感，却还深深地埋伏着。

我端起酒杯，猛灌了两口，又深吸了几口气，才释放般地道：“我看到宴厅里……”

说着，我又灌了一口酒，米游东却是接过了我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道：“喝醉了，容易忘形，我想，你大概不希望其他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

我点了点头。

米游东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今天来参与宴会的所有人，都死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尽管我很不想说出这个字。

不说那些素未谋面的同事，我也感到不忍，只要想到朝夕相处的朋友们，都落得了那样的下场，我就觉得难以忍受。

“然后呢？”米游东道：“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看到？”

“还有吴章，和一个不太熟的同事，不过后来也出了事。不过，他们两个似乎不记得了。”

我话语一顿，将后来的事也都说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虽然有些诡异，但在我的心里，已经远不如之前在宴厅看到的那一幕更震憾了。

听完我的话，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一开始，我还没太在意，等我稍微回过神来时，只见米游东已经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神情虽然平静，但眼中却仿佛失了神。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米游东这样的神情。

我没有打扰米游东的思绪，也跟着看向了窗外。

这里是特置的异空间，窗外可以是任何暇想之物，但是，这里望去外边，却只是空白一片，没有任何事物。

或许，米游东原本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脑袋已经有些昏沉，我想，是刚才喝酒喝地太猛，酒劲上头的缘故。

“那是另外一个空间。”米游东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向米游东，不过他的影子已经有些模糊起来。

我不自觉地往桌面趴去，不过还是竖着耳朵听他说话。

他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道：“不同于这样的异空间，可以说它或许曾经存在，也可以说，它将是未来发生。”

“未来？”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但还是想要肯定一下。

我真的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

“嗯，未来……”

米游东的话轻而缓，又仿佛听到他一声叹息，再之后，我便沉入了梦境，又或者他还说了什么话，但我已经不能听到。

这一次的梦境，是个很平凡的梦境，但也可能就是我内心的渴望，我仿佛又回到了刚进090所的时候。

每个人都是那样有个性，也都隐藏着自己的故事，而我就像是个局外人，但我又渴望着接近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

当然，最终，我们成为了一家人。

这一觉，我睡地十分舒服，可能是因为米游东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放松下来，心里安定的原因。

醒来后，我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090所。

窗外的晨光透了进来，轻暖地洒在屋子里。

我转头眯眼看了过去，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我转而想了想米游东的话，另一个空间、曾经、未来……

“肖烈大叔，起床了没？”

卢燕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你怎么每次都是老末？要人三催四请的？简直像个闺阁大小姐一样。”

我呛了两声，刚想回嘴，只听羊西的声音响起，“肖烈，快起来，大家都等着你一个人了。”

闻言，我忙不迭地应声，然后迅速下床，收拾了一番，便拉开门朝楼下走去。

只见大家都是一身运动衫，我有些懵，“这是……”

“咱们090所的优良传统啊！”阮周周道：“集体跑步！”

“走了走了！”卢燕起哄道：“留他一个人在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