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度假
跑到电玩城外，我还能看到吴章羞红的“老脸”，这也算是破天荒了。我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大笑了起来。
我主动走过去，搭着他的肩往前走，“这次算你赢，下回我一定赚回来。”
吴章哼了一声道：“不说那么远，这次你输了，就该有所表示吧？”
“请你吃碗五块钱的牛肉面？”
“五块钱的牛肉面？光买面都不够。”
“那十块钱的？”
“那还要我补两块钱？”
“其实我没带钱，要不你先请我？”
“……”
吴章一边骂着我抠门，一边请我饱餐了一顿。
回到090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青鸣和阮周周应该接了任务才回来，眼下还在吃饭。
见我和吴章回来，两人不禁重点打量起我的神色来。
我含笑上前在李青鸣身边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点点头，“伙食不错，老吴，还说我抠门，早知道不如回来吃饭了。”
吴章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电玩城花费50加晚餐76，各摊一半，一共63块，麻烦明天一起给我。”
我笑了起来，“还有两块钱的水，也要算吗？”
吴章人已经走到了二楼，声音却清晰地传了下来，“嗯，差点忘了，那就是65块。”
我摇摇头，转回目光，就见阮周周看了看我，然后垂头吃饭道：“你没事了？”
“我当然没事了。”我话语一顿，“有没有看到羊西？”
李青鸣答道：“在健身房，你也该去练练了。”
我抿唇，拍了拍李青鸣的肩，上楼换了身衣服，便往健身房走去。
羊西一个人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看地出她已经很累了，却还在气喘吁吁地继续跑着。
我去到她旁边，启动了机器，然后跟着跑了起来。
羊西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了目光，继续着她的锻炼，或者是发泄。
我也没说话，静静跑了一会儿，我看她的脸色已经很不好，我便停了自己的机器，也按停了她的。
她缓缓地停下，然后筋疲力尽地在旁边靠着机器坐下，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喘匀呼吸。
我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等她休息地差不多了，便递过一支水，“还好？”
她接过水，喝了两口，放下道：“看来你很好。”
我问道：“米老怪和老许都跟你说什么了？”
羊西默了默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说：“是你不想说吧？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要让你勉强说出来。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有事。你昨天……很吓人。”
羊西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没事了。”
我看向羊西的神色，“那以后呢？羊西，有些东西或许是会沉寂下去，但如果有一天，再被人刻意挖掘出来的话，或者利用的话，你要怎么办？”
“就像我们工作时用的止痛水，它虽然会一时止痛，但我们都知道，它是治标，却不能治本。”
“你应该也知道，留清和小铃的事，是暗夜王国刻意的，虽然，他们的目的可能不在我们。但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换成了我们，你要怎么办？”
羊西对上我的目光，眼中充满着复杂，还有疲惫。
我轻轻一叹，“对不起。”
羊西没有再说话，我们沉默地坐了一阵，她便起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转头看向了窗外的夜色。
我不是羊西，我怎么能知道哪种方式更适合她呢？
每个人都会有一重自我保护，而我，刚才在试图打破羊西的那重自我保护层。
对于我来说，我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关心她。但在她的心里，我的主动只会让她更加防备吧。
我起身启动跑步机，继续跑了起来，心里有些懊悔。
同时，我又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了点什么不同的情绪。
安静了两天，许回宣布全体休息，去邻市的郊区山庄度假。
我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因为羊西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但我又隐隐觉得，我们这一行，恐怕不会太平，就仿佛是一种定律一样，一切看似无意，却又似冥冥之中已经注定。
这次，许回和米游东都没开车，而是由两个冥使跟车兼做司机奶妈，动用了一辆豪华商务车。
果然，跟着大金主就是不一样。
卢燕这个话唠一路上叽喳个不停，“要我说，这山庄要去就该早些去，还能游游泳什么的，现在好了，人家都闭池了。”
米游东端着杯红酒，慢慢地品着，“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游。”
阮周周哼了一声道：“大地主，这山庄该不会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吧？”
米游东道：“那倒没有，不过，跟他们老板倒是有那么几分交情。”
“切！”卢燕和阮周周齐声道：“就知道是这样！”
卢燕道：“我就说，铁公鸡怎么突然肯拔毛了。”
阮周周道：“不行！下次这地点一定要由我们来定才行。”
许回道：“那你们最好还是先打听清楚老米到底跟谁没有牵扯才行，他的人面可大着呢。”
阮周周道：“话又说回来，大地主你到底有没有计算过自己的身家，究竟是多少？”
米游东摇头一叹，放下酒杯道：“是我的身家就好了，我还不就是个打工的？拼死拼活，挣那么点死工资。”
卢燕翻了个白眼，“够了吧，你还拼死拼活？我只看到你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如今又添了个小耳，你都快活似神仙了！”
说着，卢燕朝聂晨眨了眨眼，“小耳，以后大地主欺负你的话，我帮你出头！”
聂晨甜甜一笑，并不答话。
车内的气氛还算融洽，我看了一眼对面的羊西，羊西嘴角也含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看得出，她喜欢这份热闹，但并不热衷参与。
她明明属于这个集体，却又好像是游离在我们之外。
但是我知道，这种方式对于她来说，其实应该是最舒适的状态。
就像许回说过的，让她不必刻意参与与讨好任何人，做自己，就足够了。
所以，她才会说，做了边缘人之后，感觉好多了。
如果没有做边缘人，她这样的性格，就真的会显得格格不入，或是被人遗忘。
但在090所不一样，她不会被遗忘，但她又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其实有时候，我们真的有必要去标签化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