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全民“新闻”

我点点头，这样睡确实很不舒服。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羊西正盯着窗外的景致，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蔡英靠着座位似乎睡着了，但可能是因为于杰的事，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忧虑的表情。

很快，我们将蔡英给送回了家，蔡英再三表示感谢，然后急急地进了家门。许回打了个电话跟冥界确认，我们也就功成身退了。路过一个商业广场的时候，许回停好车，领着我们进了一家早茶店吃早餐。

点过东西后，许回又打了个电话，我看了看店内喧闹的人群，还有忙碌的店员，这个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许回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道：“吃完早餐，我们去086所一趟。”

我和羊西点了点头，到底也是同事一场，哪有过人家家门，却不进去坐一坐的道理？我也想趁机看看其他灵异侦缉所又是个什么模样。点的早餐刚刚摆上来不久，我旁边的椅子突然被人拉开，一个身影坐了下来。

我朝旁边看去，就见一个头发乱糟糟，顶着黑眼圈的小个子男子朝许回打了个招呼，“许老大好！”许回道：“我们又不是找不到086所，你们林所长还不放心，特意要你来接我们？”

男子已经径自拿过一个空杯，提着茶壶倒了杯热茶，“正确来讲，不是接，是监视。林所长是怕许老大你直接就回去了，我正巧在附近，所以叫我过来押许老大你过去。”说着，男子打了个呵欠，“想不到，送个人而已，还要劳烦许老大您亲自出马。”

许回一笑，叫来店员，又点了几笼早点，然后道：“肖烈、小西，这位是086所的同事，戴磊。”我和羊西先后向戴磊打了招呼，戴磊抿了几口烫嘴的热茶，冲我和羊西一招手，“好好好！叫我石头就好了！欢迎你们到086所来做客。”

许回问道：“这段时间忙得不行吧？”戴磊吞下两个灌汤包道：“这段时间本来就有几个案子要跟，谁知道又出了于杰的事情，我都挨了几个通宵了，老大他们更是不得了，白天要还要招呼所里的事情。”

“不过现在好了，跟于杰相关的案子都不归我们管了，我们也能轻松地多。”戴磊看上去是饿地不行了，许回也没再问什么打扰他，我们也都吃了起来。吃完早点，我们在座位上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出了店面，准备去086所。

这个时候，广场上已经热闹起来，做生意的，买东西的，闲逛的，来来往往。用过早餐的戴磊精神好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前段时间还听说090缺人，要是早知道许老大你去090所的话，我就直接申请调去090所了。”

许回一笑，“你在你们所可是老前辈，老精英了，你们所长哪里肯放人。”“什么老前辈？”戴磊道：“跟许老大你比起来，连渣渣都不是。”许回刚想说什么，忽然神情一怔，掏出了手机。

我也觉得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同时戴磊与羊西也摸出了手机，然而更诡异的是，周围不少人也在掏手机，点手机。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一看，立马有一条视频跳了出来。

看着像是一段录像，又像是直播，但没有那些无聊的评论而已。视频里坐了个普通男子，眼神似乎有些呆滞，但看上去也没有太大的异样，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叫XX，今年30岁，男，家住XX地方X栋楼X层XX号。我五岁的时候，偷过邻居家的20块钱；七岁的时候，偷看过女厕所……我抢过老乞丐讨来的一百多块钱……我敲诈过一个外地旅客……”

男子还在继续说着，但是我、许回、戴磊与羊西的视线已经不在手机上，我们的目光向四处看去。离我们不远处的商业楼的大屏幕上也在放着这一幕，而周围人的手机里也响着同样的声音。

这是……全民“新闻”播送？

我看了一眼许回，“老许……”许回拿着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嗯……是……没有办法吗？”很快，许回挂了电话，神情凝重地看向戴磊，“先去086所。”戴磊点点头，我们四个立刻赶去停车场，许回开出车子，飞速赶往086所。

这时，手机里的视频还在继续，但却已经换了几个地方，换了几个不同的人。他们所陈述的事情似乎都是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有大有小，甚至有的已经是犯法的事情。

羊西问道：“怎么会这样？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有人胁迫他们？”戴磊道：“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当中一个我认得，平常最喜欢在网上乱喷一通，实际上他私底下根本与在网上表现地是两样人。”

我反应过来，“石头，你是说他们可能都是……键盘侠？”戴磊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戴磊看向开车的许回，“冥界怎么说？”许回沉着声音道：“不排除是暗夜王国的人做的，就怕现在还仅仅只是开始。”

戴磊道：“当然只是开始，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些视频早已上传到各大视频网站上了，冥界一时想要清除这么多也是不可能的。这下好了，这些人平时在网上到处‘正义’满天飞，张口闭口仁义道德，打倒这个，惩罚那个，如何如何，现在自己被‘扒’了个精光，成了主角了。”

我道：“是人就会犯错，不管大错小错，哪个还真能说自己百分之百干净？”羊西看着手机，忽然失声道：“蔡阿姨！”闻言，我不禁低头看向了手机，果然是蔡英。

蔡英在视频里详细说了不少事情，小时候与姐妹貌合神离，只顾表面，还曾经在结婚之前打算跟人私奔什么的。最后又说到在生意方面，耍过一些什么手段，给谁谁谁送过礼，走过什么后门等等等等……

羊西叹了一口气，“于杰到底还是出手了，只不过不是要她的性命，这却比要了她的性命还更折磨人吧。”

我和许回都没有说话，戴磊道：“那不是，年纪一大把了，临老还要受这么一波无妄之灾，以后别说做生意了，只怕姐妹之间，朋友之间，甚至和老公之间，都要产生问题了。”

许回的车停在一栋两层小楼前，我们四人下了车，门口站了几个人，见我们来了，连忙迎了上来。为首一个稍胖的中年男子，就是086所的林所长了。他与许回握了握手，但是因为刚才的事，大家也没有多作寒暄，直接进了小楼。

一楼大厅很空旷，除了必要的桌椅摆设，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林所长领着许回上了二楼，戴磊招呼我们在大厅里坐下，然后便与其他人在一边角落讨论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