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赌
孟老爹领头走到大街上,背着双手。一身衣服土里土气的,就像个乡下来的小财主。
陈寅笑道:“班长,别看伯父穿得老土,但这气势可一点不输给城里人。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个神棍呢……”
薛飞轻蔑地笑道:“傻鸟,居然说伯父是神棍!神棍就是骗子,是个贬义词!伯父,你是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孟老爹却突然转过头来:“他说得没错,我还真是个神棍……”
孟书瑶难为情:“老爸,你瞎说些什么啊……”
孟老爹嘿嘿笑道:“女儿,爹使的是正大光明的棍术,还怕人知道咋的?你能长这么大,还不是爸爸当神棍把你给养大的?”
说着走到陈寅和薛飞面前,面授机宜:“棍术,乃是华夏五千年文明的精华,从《三十六计》到现在流行的《厚黑学》,都是我国在棍术方面的结晶。学好了书本,可能还会去要饭。但学懂了棍术,这辈子怎么也饿不着。好吧,现在我示范一下,看看你们谁的脑瓜子够灵活……”
孟老爹就在路边上慢慢地踱起步来,一边观察这过往的路人。“找到出千的目标是很重要的,这是第一要领。我们使棍术,有几种人不骗。太小的不骗,太老的也不骗。太精明的不骗,太傻的也不骗。没钱的不骗,太有钱的也不骗……”
薛飞恭恭敬敬的问道:“伯父,为什么有钱的不骗?有钱人不是能骗更多钱?我觉得这个社会有很多为富不仁,骗了也活该。当然,我家嘛是例外,我们很同情弱小的。”
孟老爹赞赏地说:“你说的这个嘛,理论上是成立的。但有钱的人,一般也是精明狡诈之人,很难上当。而且有钱人势大,骗了他也难脱身。当然,如果是段位高的神棍,也可以骗的。好了,我已经选好出手对象了,你们看着,我只示范一次……”
说着,孟老爹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淡黄色液体。“这个嘛就是神仙水了,哈哈,你们懂的。它的主要特点呢,就是什么都可以治:得病可以治,霉运可以治,找不到女人可以治,想要生娃娃亦可以治。总之,它就是万能的,懂吗?”
“我懂,我懂,”薛飞献媚地说道:“我的目标,就是把它卖出去,是吗?”
孟老爹笑了,“哈哈,聪明。这瓶水的成本是一毛钱,你要是卖10块,那就赚了9块9。卖一千块,就赚了九百九十九块九……能卖多高取决于你的能力,卖到十万块你就出师了。”说着,朝陈寅跟薛飞望了望。
“呵呵,这个容易。”薛飞道,“陈寅,等下我就跟你比谁卖的价高,价格低的自动退出,不再参与这场三角竞争,你同意吧?当然,你也可以现在退出,免得丢人。”
陈寅笑了笑,“以我的能力,估计我的神仙水起码比你贵10倍。这样吧,要是我没有卖到大你10倍的价钱就算我输!”
薛飞看着陈寅稳操胜券的样子,有点诧异,但心里转了十几个弯,也没想出陈寅究竟打什么主意。
对了,这小子肯定是用心理战,我可不吃他这一套。而且,本少还留着后手呢,嘿嘿。
“呵,脑残!伯父,你的意思呢?”
孟老爹摸摸胡子,“也不用10倍,公平竞争嘛。”
孟书瑶气恼:“傻蛮,你就这样把我卖了?还说什么10倍,我是个货物吗?”
陈寅笑道:“班长,你别担心。我把你拽在手心里呢。”
孟老爹点点头,就朝着街边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走过去,这女人气色很差的样子,有浓重的黑眼圈,正在那里等人。
“妹子,我看你眉清目秀,双目翻白,最近是遇到什么不爽利的事情了吧……”
接着,孟老爹就开始施展他的高段位,跟那女的攀谈起来。
薛飞打了个哈欠:“呵呵,这种低端骗术,我不用学也会的,没劲。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的股票咋样了……”说着走到马路边上,摸出一个手机开始打电话。
陈寅看了看薛飞装逼的样子,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但是并不点破。
“班长,伯父非常的职业啊,半点不露痕迹,不知啥时候我才能学到他这样?”
孟书瑶不答,气得小脸儿通红。
过了一会,孟老爹回来,手里已经拿了一张50的。笑嘻嘻地说:“城里人就是大方,治了一个失眠症,就给了俺50块,哈哈!”
孟书瑶跺脚:“爸,你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老是干这些骗人的事情,以后没有好结果的!”
孟老爹摇摇头:“闺女你不懂,要是没有这群傻子,又怎么会有我们这种神棍?这是宇宙的自然法则。我要不给他们上一课,他们就会永远都这么无知。我只是收点学费而已,天经地义。况且,我的神水乃是无根之水,放到三清庙里祈福过的,包治百病,常人球都求不来,怎么会没用?就凭我这神水,几十年也不知治好多少人了。”
孟书瑶转过脸去,“恶心!”
陈寅笑笑,心想孟老爹还真会控制成本。无根之水,就是天上的雨水了,果然比自来水还便宜。“伯父真是快人快语,让人佩服!”
孟老爹淡淡一笑。
陈寅看见薛飞还在那焦急地东张西望,问道:“薛飞,你刚才打电话找托儿,现在该到了吧。”
薛飞脸色一下子白了:“你说外语呢,我刚是在炒股。锦都我不熟,哪里找什么托儿?”
陈寅嘿嘿冷笑:“伯父已经示范完了,现在是你先还是我先?”
薛飞犹豫了一会,不住张望,看到街口驶来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脸上才释然地笑了笑:“当然是我先了,以你的水平,半个月都卖不出去,咱们岂不是要等你半个月?”
越野车开到近前,居然是一辆两百多万的路虎。
这车开得磨磨蹭蹭的,终于看到这边的几个人,便主动摇下了车窗。驾驶室坐着一个中年人,花白头发,穿金戴银,看得出养尊处优的主。
薛飞立马就意气风发,笑着迎上去,“这位大叔,我看你印堂发黑,皮肤带灰,眼球上翻,眼神涣散,全身罩着一层屋漏之气,最近是不是不爽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