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谣言

陈爸昨晚一直纠结于中奖号码的问题，陈寅就编个谎话说是在梦中反复出现的数字。

陈爸于是叮嘱他以后再梦到其他数字，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陈寅无语，因为，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人为财死的事情，陈阴司也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

看来，陈爸也有贪财的属性，以后要注意了。钱能成就一个人，也能轻易地毁掉一个人。

陈寅从塔南镇坐了趟长途汽车，两个小时就到了锦都市。

站台上人很多，陈寅正想找个人问路，却看到两个人正在垃圾箱旁边扯皮，看模样应该是一对学生情侣。

“好意思吗？你就是个兰货！”那个男的大声骂道：“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哎呀，人家还没有那个过，哎呀，人家想留到结婚的时候……我呸，想起来我就想吐。”

“你……为什么这样说？”女的全身一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跟你说了多少遍，叫你不要喝酒！现在好了，被人家绑去过夜，身子被骗了……别巴巴地看着我，现在这情况，我还能要你吗？”

争吵的话题相当敏感，于是很多人都上去围观，在站台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包围。

陈寅也凑上去看，发现这女的怎么有点眼熟。仔细一分辨想起来了，原来是她啊。这不就是那晚被恶道人绑架的两个少女之一吗？

“我……我真的没有被……你为什么不相信呢？”女的看见人们围上来，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少忽悠老子，看你这身形，像是第一次吗？要是没被开发过，能这么大？”男的戴副眼镜，穿着白衬衣，说话虽然粗俗，看外表倒是挺优秀的。

陈寅也随着朝女的身上看去，她上半身穿的学生服，胸部高耸，下半身一条紧身雪花的牛仔裤，腿部浑圆。确实，以她的年纪发育得非常出众。

陈寅觉得一团热火突然从小腹处迅速升起，自己也吃了一惊。“可耻！以我的修为，绝不可能对女色有任何反应的，这具肉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绑架的当天，陈寅绝没有对此女有任何多余的关注，而现在看来，女的眉细脸白，鼻子高挺，长相也相当出众。

迅速压制住升腾而起的意念，只听那女的很委屈地说：“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所以对我很冷淡。但是，昨晚我说要证明给你看，你为什么又不愿意？”

“呸！你当老子是谁？收破烂的？别人用过的我还能接着用？滚！”男的推了那女的一把，转身扬长而去。

人群见吵完了，也就轰然而散。只剩女学生站在路牌边上沮丧地发呆。

女的突然望向陈寅这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难为情地说：“怎么是你？你刚才都……看见了？”

陈寅望向四周，方圆十米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指着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

女的走过来，“不是你还是谁？装蒜呢，陈寅，你出院了？”

糟糕，看来遇见熟人了，不知道这女的跟自己什么关系，关键是，连人家名字也不知道。“恩，对。”陈寅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声。

“出院了也不打个电话？唉，你的病其实大家都挺担心的，钱老师也把我们的慰问金带过来了……你气色不错，痊愈了吧。”女的收起内心的沮丧，装出一副大咧咧的样子。

“对，我这正要回学校呢。”

“顺路，走吧，一起。”

陈寅心道运气真好，跟着这个活导游，学校，班级，座位，床位什么的，就可以慢慢套出来了。

上车找了个座位。

女学生脸有点发红：“刚才你都看到了……真是丢死人了！”想起刚才自己说过“昨晚我要证明给你看”，脸就更红了。

幸好他是个傻子，女学生想道。

陈寅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恩了一声。

“其实，我跟薛飞，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女学生继续悠悠地说，“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就很自闭，不敢参加活动。薛飞一开始对我还好的，努力地开导我，但是后来就反复无常了，经常会骂我，说我对不起他……”

陈寅表面虽然傻，但内心却是千年老妖，这点事自然一点看破。又嗯了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学校里有很多谣言，说我被那个人抓去一整个晚上，肯定被……我走路都抬不起头，总觉得别人在看我，心里在想我……其实，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医院都出了证明，但是谣言还在传，好像，他们内心就希望我是真的被那个了才好。”

陈寅说：“我相信你。”

女生摇摇头，“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就希望和平分手，但他又不同意。其实今天他约我来，我根本就不想来的，他在电话里求我，说一定要见我一面……没想见到了，又是这样子……”

陈寅用老成的口气说：“这种人一定要分，但是分手呢要讲究策略，他现在这种情况，有一定的危险性，老羞成怒会伤到身边的人，尤其是你。”

女学生突然惊奇地看着陈寅，然后又夸张地哈哈大笑，“你不是傻子吗？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背的电视剧的台词吧。”

陈寅低下头去，心想：暴露了，现在得演戏啊，我的身份可是个傻子呢。

女学生歉意说：“对不起，听你说那种话真逗……你的脑子好点了没？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陈寅心里嚓，还真不记得。

女学生拍拍他的背，“想不起来别担心，你的记忆力会好起来的。你是傻蛮，我叫孟书瑶，是你的班长，这次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