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以命相赌
上回书说到：店小二说起了自己在酒桌上听来的关于瞎子艄公事情。说出的第一个不同寻常的事，就让溥勋和姑娘们为之一震。
一个棺材板子，一块廉价的榆木板子，满是虫噬，腐朽不堪，竟然是稀有难觅，这让大家都有些意外！珍妮弗不由得感慨道：”怪不得呢！那位船爷愿意将那麽多的银元都用来买一口破棺材！“
”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棺材？“巧英儿问道。
小二摇了摇头，显然是并不知情！
珍妮弗抢着答道：“总不会是那条鲶鱼喜欢吃榆树里的虫子吧？”
“鲶鱼？啥鲶鱼？”店小二不明白什么意思！
溥勋没有解释，而是回答了巧英儿的问题，说道：“这是一种以血镇尸的法术。清晨报晓时的雄鸡之血是至阳至纯之物。那新亡的尸体是至阴之物，两者相抗无法相容，只能找一种媒介，木此时为阳，虫此时为阴，阴入阳中是为交融之态，所有虫蛀的空洞也就成了阴阳交融的通道，所以，它选择了这种榆木来做棺材，使得鸡血和尸体相溶，变成一颗混沌和合的肉丸儿，让怨气消散，为的就是避免这怨气集聚而引发天劫，遭到雷电的劈打！”
“怪不得呢。”几位姑娘都好像明白了，只是小二听得是云里雾里，不明白！
“这是谁宣传的，为什么大家会以为那座塔灵验呢？谁又是第一的吃螃蟹的人呢？”心思缜密的云子岔开了这个玄妙的话题，随口问小二道。
“当然是去上香并且愿望灵验的人了。”珍妮弗想都没想就说到。自信满满的劲头儿，似乎在埋怨云子问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
没等云子反驳，店小二便摇了摇头说道:“人们都知道那地方灵验灵验，却从没有真的听说过有哪个人许下了什么心愿，而达成了的实例。除了一个人……”
“一定就是那个瞎子艄公吧？”云子答道。
“他他也有什么心愿被那所谓的龙王达成了吗？”珍妮弗问道。
“他长生不老……”，店小二说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吧。老掌柜小的时候他就是这般模样，健壮有力，老人都知道。大家都以为是他为龙王摆渡，受到了龙的护佑，更增加了人们对斜塔的信仰。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传言，这个艄公之所以能够长寿，是因为会经常吃到这龙王贡品“无髓金凤“这也就引发了两个结果，一个就是祭塔的香客络绎不绝，第二个就是这“无髓金凤”的所谓秘密不胫而走，引起了本地达官贵人的追捧，据说还真的有效！
珍妮弗问道：“那为什么每日只有那么十几名香客？要是真的真么灵验，应该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才对吧？”
店小二一笑，说道：“我就从来没有去过！也不会让家里人去！”
“这是为什么？“雅儿问道。
”那哪里是什么祭祀，简直就是去赌命！虽然只有十几分之一的几率，但是一旦碰上那可就是个死！“云子说道！
”是啊！人们都说，必须要抱着用必死的心，才能去祷告，大家心里都明白，两只公鸡的血就能换的那龙神的庇佑搭救，飞黄腾达、金榜题名、家财万贯甚至是起死回生？大家都知道，这些东西得用命去赌啊！“店小二的眼神中明显的带着深深的恐惧！两肩往上耸着，脸色有些发白！““这有什么？有多少人，舍命不舍财！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多少亡命之徒！“雅儿说道！
”在这乱世之中，仅仅一条命，倒也还真算不得什么！这赌注当然不只是如此！“店小二说道，语气很缓和，但是听着却是异常的冰冷！
”不致如此？怎么？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云子忍不住问道。
”还有什么？“溥勋和姑娘们几乎是同时问道。其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店小二说道：”我跟你们说过，虽然经常死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来认尸！您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那个妖怪害死的人都是些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珍妮弗答道。
”怎么会呢？找你的说法！只要是有家有口，有亲人的本地人，就都不会有事了！“店小二否定了珍妮弗的答案！
”那是为何？总不能这还会牵连家人，株连九族吧？“雅儿惊讶道！
”也差不多吧！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言，一个家族的族谱上明明有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全族的人却谁也想不起来这是谁！“店小二答道。
”你是说，他的生命被终结的时候，同时与这个世界的精神交际都一同被打散磨灭了！“溥勋问道！
店小二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沉默了！溥勋和姑娘们也都沉默了，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小二抬头说道：“这不一定，只是每一个去上香的人都是抱定了十足的决心的!他们大多数，都知道，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甚至自己的亲人都不记得自己存在过!”
“那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前去呀？”当听明白了许愿上塔的这些传言，珍妮弗又觉得似乎作为知情者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前去！
店小二苦笑了一下，说到：“这世道，穷人还有活路吗？别说是有这个十分之一的机会。就是正要用性命去换，那也是有着大把的人去……”说着，似乎自己戳痛了心窝子，竟然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店小二眼睛一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突然出现了坚毅，他接着说道：”我就是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得保着我的家人，我得让他们活着，我也要活着，因为我是他们的希望！只有我活着，我才能看到老母亲抚弄小孙子脑袋的那种眼神儿！这就是我们小人物的幸福，一块肉就能让全家笑声满堂！这样不好吗？“
店小二抬起了头！看着溥勋和姑娘们！在这群挥金如土，气度雍容的”大人“们面前，就然流露出了一种自信甚至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