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捆仙绳
溥勋和九爷、皮爷,初进洞穴时,金黄色的光华闪烁弥漫,七彩的霞光柔和艳丽!
脚下的地砖是琥珀色的透明琉璃,高大的石柱贴满了五光十色的云母片!看那形制格局,颇有盛唐之风!
他们事都没想到,这会是如此的豪华和考究!
单说地面上铺设的琉璃地砖。在那个年代,就算是武则天的大明宫也是用不起的!
特别是,按照八卦方位设置的八根柱子上还装饰着金灿灿的皮毛!让人感到暖意融融!
不免让人遐想万千,这会是个什么所在?皇陵还是帝王的深山别院?
可是!
当他们走近观看时,一切的美好消散了!
就像是在寒冬腊月被人叫了一盆冷水,寒彻骨髓!
哪里是什么兽皮装饰?
柱子上绑着的,分明是一具具黄鼠狼的干尸!每一具尸体都惊恐的张大了嘴巴,眼眶里是漆黑的空洞,面部扭曲、牙齿突出,舌头外漏,四肢直蹦蹦的抻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每根柱子上至少捆着几十只,被一种奇怪的绳子绑着,密密麻麻的!
看到如此场景,皮爷血冲顶门,很是激动,毕竟是自己的同类。他一步迈过去,伸手就想去解那捆绑尸体的暗红色绳结。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皮爷的手即将碰到绳子,又没有碰到的那一霎那间!
溥勋一膀子撞了过去,把皮爷扑倒在地!火把也甩在一旁!
九爷不解,疑惑的问道:”兄弟,你说你!这是干啥?“说着上前去扶皮爷!又去捡火把!
溥勋坐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就差一点!还好!万幸!拦住了你啊!老三,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啥绳子?“
皮老三一骨碌身子爬了起来,凑上前去,盯着那捆住黄皮子尸体的”绳子“仔细一看!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连表情都扭曲了!
九爷被两个人紧张的眼神弄得打了个寒颤,问道:”啥呀?这是?你俩别一惊一乍的,哥哥我年岁大了,不禁吓啊!“
溥勋拍了拍皮爷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天道循环,各有因果,不可动嗔怒心!这洞穴不简单,你我都不可掉以轻心!”
皮爷点了点头,微闭着双眼,像是在努力澄清心中的块垒!
溥勋转头向九爷解释道:“大哥,这些绑在柱子上的可不是普通黄皮子,可都是有道行的“黄仙”,而且道行都不浅啊!”
九爷又盯着干尸看了半天,说到:“你是咋看出来的!?”
溥勋答道:“大哥,您看见捆他们的绳子了吗?”
“嗯呢!看见了!这是啥绳子?像是丝绢的!织的挺细致,像是苏杭的绸布!但怎么染了这么个颜色呀?紫不紫黑不黑的,看着显脏!”九爷不明就里,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直观感受。
“大哥,这可不是普通的丝绢绸布,而是用母子血修炼的捆仙绳!”溥勋缓缓地说道。
“母子血是什么意思?”九爷问道。
刚才的一幕皮爷惊了一身冷汗,此时已经舒缓了情绪,朝着溥勋点了点头,算是致谢。转头对九爷说到:
“母子血就是用削尖了的竹管子,活生生的插进怀孕女人的肚子里,把胎儿和母亲的血活生生的放干净。这种血就叫做”母子血“!“皮爷咬着牙说到。
“妈了个巴子的,使谁想出的这阴损法子?真他娘的该造雷劈!”九爷其实是个对于强者无所畏惧,对于弱者又无限怜悯的人,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女人或孩子!
皮爷看着柱子上密密麻麻的黄鼠狼尸体,幽怨的说到:”他们被捆仙绳捆住了身体,就会被锁住精魄灵魂。那感觉,就像被关进了一个小小的黑屋子里,一个让你站不直、躺不展的小黑屋子里。“
听到此处,九爷恨恨的说到:”三弟,那滋味我知道!当年在日本人的监狱里,得罪了狱卒,就被关过这种小房子,里面管这个叫“关小号”,一下关了我三天。哥哥我差点没散了架!“
皮爷说到:”大哥,您只被关了三天。而他们!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绳子不解开,魂灵就不会超脱!“
三个人都陷入了无限的同情和悲伤中。
突然,九爷抬头问道:“二弟,你说这东西叫捆“仙”绳儿!那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这东西对我不管用啊!”
溥勋说道:“这东西带着深重的阴气怨念,对神仙妖怪的修为灵力都有极大的伤害。“
”按常理来说,普通人却会因为自身灵气浅薄,根本感受不到这种阴气的袭扰!就像是“三岁孩子逛妓院,没感觉!”这就是平常情况下,一般人看不到鬼魂的原因。只不过......“
九爷是个急脾气,听到溥勋介绍说,这邪行的东西对普通人没有伤害,他知道皮爷急于把这些黄皮子的尸体救下来。
没等听完溥勋的话,上去一把揪住那血染的绢绳,”哧啦......“一声扯断了。
溥勋想去拦,没来得及!
这么轻松的就扯断了绳子,是九爷没想到的。用力过猛,晃了一个踉跄,“哎呦!妈了个把子的!什么捆仙绳!都糟烂了!”说着把手里的半截绳子头扔在了地上!
笑嘻嘻的回转头,等着两个弟弟夸他!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两个人惊恐慌张的眼神。溥勋和皮爷已经把枪抽了出来,另一只手高举着火把,不时地审视着周围黑暗中的动静!
“怎么了?啊?”九爷不解的问道。两个人没有回答,依然警惕的看着周围!并一步步缓缓地向九爷靠了过去。
九爷还想再问,被溥勋一摆手,给拦住了,那意思很明白!别再出声!
三个人背靠背站着,屏住呼吸,等待着他们”预见到“的危险来临!
三个人“砰砰......“的心跳声就像是钟表的指针,提醒着他们,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这种对未知危险的等待,是最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