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荒草深处寻妖
在大路上长满了野草,人们避之惟恐不及。
据在路边歇脚的一位采药人所说,这条大路会经过一个山头,这山岭上来了一只妖怪。
溥勋觉得不可信,接着问道:“这是只什么妖怪?有人见过吗?”
那个老汉又一次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让珍妮弗觉得好笑!说道:“大爷,那妖怪不是在深山里吗?这么远听不见的!”
老头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但还是故意压低了嗓音:“当然有人看到过,说那妖怪比两个人摞起来还要高。身上披挂着铁甲,红眼珠子,大尖牙。据我们村的秀才说,那是个死了的将军成了精。”
巧英儿听了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扭过头附在溥勋耳边说道:”主子,我看这个东西应该是传说中的“勃律答儿”,我在舅舅家看过一本唐代渤海国黑水靺鞨的族志,其中曾有这样的记述:先王有将,刚猛至极,善战而不知礼。屡犯上,处极刑。愤恨怨怼,化而为僵。身长丈二,目含彤光,鳞甲生于外,而刀枪不入。以生蛇猛兽为饭,亦食人。逢双甲子一现,每每荼毒生灵,饱腹后乃复隐山中。“
珍妮弗凑了上去,腆着脸问道:“啥意思啊?”连着问了几遍,都没有人理会她。
最后还是善良的巧英儿拗不过,掩住嘴,小声的应付了她几句,”我们猜那个妖怪应该是个吃人的僵尸,一位死了一千年的古代将军,每一百二十年出现一次,要吃够了人,才肯回去。“
溥勋看了看云子,那眼神,既是表明意愿,也是征求意见。云子点点头,看了看巧英儿。两人会心一笑。只有珍妮弗一个人还是啥也没明白。
云子摸出了一块银元,上前递给了采药的老头,和气的说道:“老先生,谢谢您了!我们就是好奇,您知道那个妖怪出没的山头离这里有多远吗?怎么走啊?”
采药的老者接过银元,使劲揉了揉揉眼睛,贴近了去看。他不敢相信,这个漂亮姑娘递过来的竟然是一块袁大头。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顿感谢,“几位恩人,我家中正有病人等着钱看病,您这是救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啊!“连着磕头,谁也劝不住,弄得溥勋等人很不好意思。
老头突然抬起头问道:”只是不知道你问这妖怪干什么?如果你们要去,我可得拦着你们!”
溥勋忙上前搀起他,扶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老头紧紧地攥住溥勋的手,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就在上个月,二十多个猎户进了山,只有一个逃回来!满身的伤,没两天就死了!我亲眼见的,伤口流的都是黑血。“溥勋注意到,老人说这话时,满眼的惊恐和悲伤。
“您放心吧,老伯!我们问。一来是好奇,二来是因为我们认识一位世外高人,想着问清楚了妖怪的踪迹,请他为民除害。”云子半真半假的说道。
巧英儿和珍妮弗也是一通的保证,说绝不会自己就去冒险。
老头看了看溥勋,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
据侥幸逃回来的猎户讲,这只妖怪,就出没于这条大路经过的一片野林子里,据此不远也就是五十多里山路。那东西现身时会散着一股恶臭,脸上全是刀疤。披着的破铁甲锈迹斑斑,像长在身上一样,土枪打上去直蹦火星子,只冒烟,就是不见流血。手里提个大木棒子,挥动起来呜呜带风。那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有好几个猎户脑袋都给打碎了!
四个人听的都有些心悸。
采药的老头不放心,看着溥勋等人朝着小路向前走远了,才掉头往山下走去。
溥勋一咬牙,心想,既然碰上了,就得除了这个畜生,不能让它继续伤人。便带着三个姑娘转身回到了岔路口。
按照采药老头的指点,他们一行四个人顺着大路就向着山林深处走了下去,一口气走出去四十多里山路,天色有些发暗了。
他们提心吊胆的走了半晌,并没遇见什么异常。心里的紧张稍稍的缓了缓,刚想要松快松快,休息一下。
只听得不远处灌木丛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四个人立刻警觉起来。珍妮弗一下躲在了巧英儿身后,溥勋已经顺势抽出了驳壳枪,拨开了撞针。
溥勋的心怦怦的跳着,他心里想着,会是那只一千年前的僵尸吗?他这可是头一次离开老道独自面对着灵异妖魔之类的东西。就凭他的道行,能制住这个老粽子吗?
事到临头,他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安危是小,要是伤着了三个姑娘,对他来说是不可饶恕的。
四个人八只眼,紧张的注视着枝叶晃动的地方,一头黑呼呼的脑袋猛地钻了出来。
随后一跃,整个身子钻出了灌木丛。
虽然是四肢着地的趴着,但胸前一个白色的V字型白毛却分外显眼。这是一头壮硕的黑熊,因为眼睛小的几乎找不见,所以被老百姓叫做黑瞎子。
四个人,特别是溥勋松了一口气。
珍妮弗倒是有些惊喜,抬枪就想打。被云子制止了,小声提醒道:”咱们还不清楚那老伯嘴里的妖怪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僵尸还是什么怪兽。总之,不是个善茬,要是枪一响怕惊动了它。“
那头熊冷不丁看见了四个人,也是一脸的懵懂。它用爪子胡啦了一把脸,转身就想离开,没有理会他们。溥勋倒是乐得省心,但珍妮弗踱着脚直着急,好像是有人,把刚端上桌的一份炖熊掌又给端了下去。
原来,这丫头一直为”没能在宴请龟田的时候吃上熊掌“而耿耿于怀。
她怂恿着巧英儿,撒娇似的纠缠着。
巧英儿不敢擅自做主,转头看了看溥勋。他这个当主子的知道,猎户出身的巧英儿,不用枪收拾一头熊不在话下。便朝着她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巧英儿轻松的笑了笑,把水壶、子弹袋、步枪手枪都摘了下来,将鞋也脱了下来,赤着脚,把一柄磨得雪亮的猎刀叼在嘴里,径直地朝着那头黑瞎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