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红白事

最后石不兴的挑衅无疾而终,他的脸色很阴沉,谁也没傻得去招惹他,他哼了一声,背着手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们都觉得蛋疼,真要把指挥权给这货?确定他靠谱吗?

这是个大大的问号,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郑大师朝着对方看去,先是尴尬,继而则是争锋相对,双方大眼瞪小眼,最终随着他的一声冷哼,甩着袖子离开而告终。

我叹息一声,好像也没选择了,指挥权总比给郑大师好吧?对他来说,也是一样,不管谁指挥,反正我们之间是不太信任的。

头一回我对我们此行的成功率有了担忧,就这样一个明争暗斗的团队,真的能成事吗?

“大小姐,老板让我叫你们过去吃饭。”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咦,白沙哥,你什么时候来了?”穆云杉问道。

“我比你们早来几天,老板让我们带着个物件过来。”白沙说起来很是苦涩:“后来村民们闹起来,揭开遮掩我们才知道,这一路上小心带过来的东西居然是个棺材,嗨,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你们这一路上走的太平吗?”听到他就是先行一步赶到这里的人,我心中一动,问道。

“挺太平的……”白沙知道我想问什么,继续说道:“真正出事还是在这村里,我们把棺材放到喜堂后,才陆续出了怪事。”

“喜堂?”

“是啊,村子前几天有人办喜事,像是这种小地方,一家人办事基本上全村人都跟着闹腾,所以专门有个大堂院,用来办喜事,我们这几天也住在那里。”

“棺材放到喜堂里,也怪不得会出事。”

“我们哪知道这是棺材啊,遮的严严实实,跟村支书交流了下,人村子里就这么一个大堂院空着……”

一番对话,我也是有些无语,我说呢,水晶棺好端端的,怎么会招来祸患呢?

之前在川南也放了很久,周边的人也没见怎么样啊?原来还有这么个原因,风水有丧葬学,也有婚嫁学,其中的门道都非常的多。研究风水的人,除了少数专门研究一个分支的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研究主要的风水,再精修一门分支,这就跟大学里除了自己的本来学科外,还要找一门选修课是同样的道理。

婚丧嫁娶,是人生的头等大事,红白事又是对立的。

也许有人会问,红白事的忌讳有多少?那太多了,说起来能说两个小时,但要说最大的忌讳是什么?怕是一些小孩都知道。

当然是办丧事的时候遇到办喜事的,办喜事的遇到了办丧事的,这才是最大的晦气!

人家刚办完喜事的喜堂,停放着一口棺材,别说水晶棺里的女尸本来就邪门极了,就是个普通的尸体,指不定也要被气活了!

也难怪会出这么一桩祸事,却是巧合之下的无心之失。

一念至此,我忽然间想到了那俊后生的应对方法,这才发现了其中精妙的地方。

因为喜事冲撞了女尸,所以让村民们办丧事来赎罪,一饮一啄,却是恰好合适!

这正是解决问题最合适的方法。

“此人不简单……”意外发现了其中真正的原因,我不得不对那俊后生有了认同之感,他这种洞察和应对能力,比我要强的多。

应对能力也很强的还有穆承,村民们刚见到他的时候义愤填膺,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个的正热情洋溢的和他聊天,端着海碗,要跟他碰酒,穆承也不含糊,与热情的村民们一一碰杯。

我注意到,村口方向摆了几十张桌子,却是村子里办了流水席,正在不断的往上端菜。

我们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白沙给我们讲述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啊,在来村子之前,我们所乘坐的汽车后备箱里头就装了不少的蔬菜和肉类,本来是准备送给村民的礼物,现在因为村里的家畜家禽全部死亡的缘故,只能是做成菜让大家吃个痛快了。

村民们之所以态度转变,是因为穆承承诺会三倍赔偿他们的损失,并且会帮他们修一条从村子,通往镇子上的路,虽然不是什么宽阔的柏油马路,但已经足够村民们兴奋了,除此之外,他还说为了补偿这些生病的孩子,他会在投资建一所希望小学,让村里的小孩都有书读。

这个举措,成功的获得了全村人的尊敬,所以大家伙的态度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有钱就是任性啊!”对于此事的,牛欢喜给了个评价。

“这不是任性,这是聪明。”我看着连续喝了三碗酒,表达心意后就拒绝喝酒的穆承,笑着说道:“穆总这么干,让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倘若出了意外,村民们也愿意为咱们出力,另外,他这么做也是积德行善,对于化解他本身的业力,是有很大帮助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爸倒好像很有心机似得。”穆云杉瞪着大眼睛看我。

“没有没有。”我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心里头却在想,穆承不是有心机,而是标准的商人心态,商人付出了,那么要求的一定是高回报。

这顿饭吃的很不错,村里的妇女手艺谈不上精妙,但胜在朴实,没有那么多调料,反而让饭菜原本的味道表露无遗,大家吃了个宾主尽欢,末了,村支书安排我们去休息。

人有点多了,只能去村民们的空屋子睡,穆云杉当然不可能跟我们睡在一起,道别后和穆承走了。

我跟胖子挤一个屋,意外的是,那俊后生也借宿在这里。

“那小子是不是有毛病?”胖子努了努嘴,看着窗外。

大晚上的,俊后生没有睡觉,而是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他呆呆的看着天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行了,睡你的吧。”我本来想跟这人交流下,又想到了石不兴的遭遇,觉得还是算了,这个人打交道实在是太难,而且他来历神秘,总让人觉得不踏实。

一觉睡醒,我们在村子里用了早饭,就准备进山了。

村民们一路送了我们十里地,等我们彻底进了山区,才掉头回去。

我们的队伍多了个人,就是那白沙,这哥们是穆承的秘书,孤儿院出身,被穆承养大的,很是精明能干,并且善于交际,和胖子两个人把气氛弄的不错。

就是镇南先生和郑大师,有的时候也会驻足倾听,没办法,山路走起来除了艰难之外,就是无聊,能多一些调剂,总是好的。

唯一皱着眉头,陷在低气压中的人只有石不兴,他脸色依然很不好看,走着走着,忽然间停住脚步,看着一个方向,冷冷说道:“什么人?”